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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趕緊起來做飯，要餓死為師嗎？”
我腿上一疼醒了過來。
“師傅你又打我。”我揉揉沒睜開的眼睛坐了起來。
“打你還要挑日子嗎？趕緊起來做飯。”師傅沒好氣命令我。
“哦，知道了。師傅您想吃什麼我去買菜。”我邊套褲子邊問。
“你睡覺的時候來了不少村民，他們送了很多吃的，你挑幾樣做吧，我要吃肉。在你家清湯寡水的，我都餓瘦了。”師傅摸摸乾癟的肚子說。
“您本來就瘦。”我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師傅蹦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
“沒什麼師傅，我說要給您做點好吃的犒勞您。”我陪笑著下了地：“對了他們都來幹嘛？”
“感謝你救了他們唄，我可是費了好大口舌才把人都趕走。”師傅抱怨道。
“辛苦師傅，我去做飯了~”
我閃身來到堂屋，哇，這麼多好吃的，有雞鴨魚肉，還有雞蛋水果，這麼多要吃到什麼時候。看著堂屋擺的滿滿當當，心裡盤算今天做什麼呢？
挑了一隻雞，一條魚，還有一塊上好的五花肉，做飯好久沒吃肉了。
忙活好一陣子，我滿頭大汗將最後一道紅燒肉端上桌：“師傅吃飯啦~”
師傅期待地坐在桌前：“看看我徒弟都做什麼了。”
“嚐嚐這個，紅燒魚可是我最拿手的。”我夾起魚肚子中間最厚的一塊肉放在師傅碗裡。
“嗯。還不錯，勉強能吃。這個雞湯太淡了，以後多放鹽。”師傅邊吃邊吐槽。
我伸手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記住了師傅。那個師傅我可以問您個問題嗎？”
師傅挽起袖子掰了一個雞腿放進嘴裡：“有話說，有屁放。”
“嘿嘿，在山洞胡太奶叫您引路人是什麼意思呀？” 師傅放下筷子說。
“引路人是我的職業，就是專門接引去世的人去黃泉。你拜我為師，今後也要做這個。”
“真的有黃泉嗎？牛頭馬面也是真實存在的嗎？”我睜大雙眼好奇的問。
“當然了，不過牛頭馬面只負責接受我們渡過去的靈魂，他們很少來陽間。我們跟鬼差性質差不多，不同點在於我們生活在陽間。”師傅解釋道。
“那師傅您是活人嗎？還是神仙？神仙一般都不用吃飯的吧？”我試探地詢問。
“啪”我腦袋重重地捱了一巴掌。 “臭小子你想啥呢？”師傅收回打我的手繼續吃飯。
我揉揉受傷的腦袋：“師傅您再打我腦袋就打傻了。”
“好香呀，哥哥可以請我進去吃飯嗎？”一聲嬌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過身，一位少女妖嬈地倚在門框上，仔細一看是胡婉盈。
“你來幹嘛？”師傅頭也沒抬努力幹著碗裡的飯。
“我是來找這位小哥哥的，關你什麼事？”胡婉盈說著進了堂屋坐下。
師傅看看我又看看她，嘴角扯起一絲微笑對我說道：“人家找你的。”
我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結結巴巴問她：“你……你……你找我有事嗎 ？”
胡婉盈“撲哧”一聲笑了，站起身走過來，柔弱無骨的身子貼了上來在我耳邊喃喃道：“奴家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我渾身一陣顫抖，臉更紅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一陣青煙擋在我前面化成玄青。 “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玄青說著把胡婉盈拽到一邊。
“哼，有什麼了不起，奶奶怕你我可不怕你。”胡婉盈叉著腰嬌嗔的說道。
我漲紅了臉慢慢開口：“你到底找我什麼事？事情不是解決了嗎，你奶奶讓你來的？”
“我可是瞞著奶奶跑出來的，我想跟著你。”胡婉盈坐到一邊認真道。
“跟著我？跟我幹嘛，讓你奶奶知道不打死我嗎？你快回去吧別給我找麻煩。”我心裡雖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也只得找個理由打發她。
“嗚嗚嗚~”胡婉盈哭起來：“羽哥哥，你好狠的心呀，天色已晚居然趕人家一個弱女子走？”
我哪見過女孩子哭呀，何況這麼一個絕世美人，瞬間沒了主意，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師傅和玄青。玄青嗖的一下回到我的手臂怎麼叫也不出來，師傅快速扒完碗裡剩餘的飯丟下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回屋了。
這些無情無義的傢伙，有事溜的比兔子都快。
“這位小姐，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呢？”我咬著牙蹦出幾個字。
“羽哥哥，你小時候救過我還記得嗎？”見我說話胡婉盈立馬止住眼淚，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
“還有這事？”我思索片刻問道。
“小時候我貪玩，現出了原型被捕獸夾弄傷了後腿，是你救我回來養了一陣子，都忘了嗎？”胡婉盈期待的眼神看的我心跳加速。
我試著回憶以前的事，好像是上山割豬草時救過一隻小狐狸，帶回家養了半個月後來莫名消失了。
“哦，你就是那隻小紅狐狸呀！”我拍了拍腦門。
“羽哥哥終於想起來了，當年我養好傷就回家了。”胡婉盈高興地上前拉住我的手。
“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回家吧，不用跟著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我抽回手，臉又紅了起來。
“不嘛，不嘛，人家就要跟著你。就讓人家留下嘛，我來照顧你可好？”胡婉盈又抓住我的手撒嬌道。
“在這裡沒有親人了，不久我也會走，出去看看。你一個女孩子跟著我不方便。”我一個孤家寡人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照顧女孩子。
“方便的，方便的，我是狐仙能化形隱身的，我只想陪在你身邊，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嘛~”胡婉盈蹲下身子抬頭望著我，眼裡噙著淚。
看她的樣子我於心不忍：“也不是不行，跟著我的話你以後不許隨便出現在普通人面前，他們會嚇壞的。”
“好好好，我答應，都答應。”胡婉盈高興道：“你看這樣好不好哥哥，我變成手鍊，你帶在身邊，這樣就可以無時無刻保護你了呀。”
不等我回答她化作一道紅光，再看桌子上出現一條手鍊，紅色的編織繩上墜著一塊狐狸頭造型的粉水晶。這是女孩子戴的吧，我內心是拒絕的，可她就靜靜躺在那裡，我也不好丟下她，算了戴上吧。
拿起桌上的手鍊戴到右手腕上，還蠻好看的。
“談好了嗎？”師傅走出來一臉壞笑。
想起剛才胡婉盈的樣子，臉又紅了，我默默地點頭。
“咱們來說點正事吧，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師傅收起笑容問我。
“我沒有家人了，村上的人也不太喜歡我，所以我想出去看看，師傅您會帶著我嗎？”我有些不確定地看向師傅。
“你是我徒弟，不帶著你怎麼教你本事。”師傅站在我身邊寵溺地揉揉我的頭：“因為你的事，耽誤的時間也不短了，我管轄的地帶等待接引的亡魂應該一堆了，咱們明天動身回北京。”
“師傅我可以再耽誤一點時間嗎？明天我想去爹孃墳上告訴他們一聲，然後向福嬸一家道別。”我哀求師傅。
“好，就這麼決定了，早點休息吧。”說完師傅轉身回到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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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準備了一些酒菜，給師傅留在桌上一些，其餘裝進籃子去爹孃墳上看看。
我踱步向山上走去，看著熟悉的村莊，一草一木，心想明天就要離開生我養我的村莊。雖然從小沒人喜歡我，可突然離開這裡還是很捨不得。
擺好酒菜，給爹孃燒了一些紙錢開口說道：“爹孃，我明天要跟師傅去大城市了，師傅待我很好，你們放心吧，等我掙了錢再回來看你們。”
我舉起酒杯朝地上倒了兩杯酒，準備下山：“爹孃我走了，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頭也沒回地下山，我怕忍不住哭出來。 站在四胖家門口猶豫要怎麼跟他說，他一定不想我走的吧。
“正羽娃子怎麼不進來？”福伯出來倒水看見在門口發呆的我。
“福伯，我來找四胖。”說著開門進去。
“他在屋裡呢，去吧。”福伯指著裡屋。
掀開門簾，四胖四仰八叉的在炕上玩俄羅斯方塊呢。
“先別玩了，我有事找你。”我埋著頭說道。
“有什麼事你說嘛。”四胖頭也沒抬沉浸在遊戲裡。
我繼續埋著頭，一言不發。也許察覺到我的不對，不大會四胖把遊戲機扔到一邊，湊過來說：“什麼事你說。”
“我要走了，就在明天。”我小聲地說。
“去哪？”四胖問。
“跟我師傅去北京，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了。”我抬起頭看著他一臉悲傷。
四胖笑容凝固在臉上，思考了片刻喊道：“爹孃，你們進來。”
“咋了，又大呼小叫的。”福嬸端著洗菜盆走了進來。
“正羽要走了，他要跟蔣師傅去北京。”四胖難過的說。
“哎……走了也好，出去闖闖，你師傅那麼有本事一定能帶你過好日子。”福嬸嘆口氣坐在炕上說：“到外面要小心呀，照顧好自己，不行就回來別委屈自己。”
“福嬸~嗚嗚嗚”我抱住身邊的福嬸哭了起來。
“娘，我也要去。”四胖站在炕上語氣堅定。
“你去幹嘛？正羽還得照顧你。”福嬸抬頭訓斥道。
“我已經長大了，也想去城裡掙大錢，回來給你們養老。”四胖斬釘截鐵地說。
“孩他娘呀，他想去就讓他去吧，男孩子吃不了什麼虧，更何況還有正羽呢，他們能互相照顧。”福伯從外面走進來。
“對呀，娘。我和正羽一起有個伴，您就讓我去吧。”四胖二百來斤的身板，撒起嬌來真是可怕。
“哎，孩子大了不由娘呀，算了去吧，不闖出個人樣別回來。”福嬸無奈道。
“謝謝娘，我會掙大錢回來給您買最漂亮的衣服。”四胖憨憨的大笑著。
“那我走了福嬸福伯，謝謝你們這麼多年的照顧，等我發達了一定會報答你們的。”我抹抹臉上的淚認真的說。
“好好好，我們就在村裡等你們回來孝敬。”福嬸福伯一臉欣慰的說。
“四胖咱們明早出發，你收拾一下行李，我回家了。”我囑咐道。
回到家師傅和村長坐在一起說話，見我進屋村長開口：“正羽娃子聽說你們要走了。”
我點點頭：“嗯，明天和師傅一起去大城市闖闖。”
“年輕人就是有想法呀，不像我們這幫老骨頭只能守著山過日子。闖闖好，跟你師傅好好學本事。”村長拍拍我的肩膀繼續說：“明天讓鄉親們都來送送你吧。”
“不用麻煩鄉親們了，趙伯伯等我混好了回來建設村裡。”我盯著燦爛的笑容拒絕了他的提議。
“別管了，是要送送的，你可救了我們大家的命呀。”村長自顧自接著說：“礦上的賠償款談下來了，一人六十萬你爹也一樣，這是銀行卡你拿好。”
接過卡，這是爹的命呀，我心想。
“師傅，您看這可怎麼好？”送走村長我詢問師傅的意見。
“今晚早點睡，明天天不亮咱們就走。”師傅說。
我點點頭，同意了師傅說的，村民本來也不喜歡我，何必做這一場戲呢。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叫上四胖早早下了山。村民想不到我們會走這麼早，撲個空也就算了。看著璀璨的星空，四胖哼著歌，還有師傅在身邊，未來可期。 北京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