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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平城怪人平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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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年前的平城,就在黃雷坡的邊上。

“拓跋燾是誰?”只要有外來客問那座灰城裡的人,總有人會不吝賜教,“哎呦,那可是不得了的人哦,這平城要是沒有他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撈到皇都的名頭哦。”“呵,那傢伙也能當開國皇帝?要不是他,我們鮮卑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奈何生不逢時啊”。

外來客聽到這些都會露出瞭然的神情,“哦,又是個萬萬年不倒的人。”平城人聽到這兒總也會嘆氣一聲,“管它倒不倒的吧。”

但不管怎麼樣,平城人還是沒有逃走,畢竟都捨不得平城的好待遇,大家公認的在這裡就能擁有天朝上國的感覺。歷史底蘊那自然是第一位的,至於說到底怎麼樣,外來客是不得而知的,至少灰濛濛的天似乎的確變藍了。

平城外面是一片草場和農莊雜交的土地,自然大部分鮮卑人是不會去種田的,雖然農莊的糧食會上繳,但他們似乎更喜歡搶糧食的感覺,於是強烈建議在農莊旁邊留下草場。曾經也有過北魏官員建議應該鮮卑也應該有人種田,但鮮卑的放牧專家馬上反對了,“怎麼能幹這種事呢?他們沒有草場又不是我們的原因。”只是官倉裡從來沒有少過小麥就是了。

平城裡面有郭城,京城和皇城,奇怪的是郭城的綠化倒比京城好得多。不知道是不是在草原上待多了,只喜歡馬蹄的揚塵。當然也因此京城的居民都戴著面巾,只不過似乎郭城的居民錯怪了這種無奈之舉,把它當成了一種京城居民顯示自己身份的手段,每次見到都會嗤之以鼻,“不愧是京城人”。

外來客的交通工具一般都要上交,理由是它們大多都是駱駝,吃的太多,吃了還存起來,消耗能源,一點也不環保,自然是不能發通行證的。京城居民也習慣把城內的揚塵歸罪於它們,駱駝只顧低頭吃管理處的草,對於人們的腹誹不見得能聽進去,這更坐實了它們是很壞的交通工具,簡直冥頑不靈。

但是執行了幾年,京城內的揚塵似乎並沒有什麼改善,人們還是不得不戴著面巾,母親們的保留節目也包括了教訓不聽話戴面巾的孩子們。不過京城居民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但是孩子們還是喜歡週末的時候讓父母帶他們去郭城玩,儘管京城居民並不覺得沒有揚塵的郭城有什麼好玩的,不戴面巾讓他們反而不舒服。但是孩子們的關注點自然不在這裡,而是獨屬於郭城的街市,當然還有那裡的孩子們,每次他們去總會帶去一些禮物,諸如在京城暢銷的鞋子之類,不過郭城的孩子們倒是對此不屑一顧,畢竟他們並不認為穿著這種容易破的東西走起路來能有他們的腳輪快,但是郭城的父母在這時候卻總是一改往日的腔調,樂呵呵地接下來,並訓斥一頓身邊“不懂事”的孩子。

其實郭城的人並非從一開始就不穿鞋子,只不過自從那個怪人發明了腳輪之後也就沒人再穿了,他之前一直待在皇城,不知為什麼在幾年前被趕了出來。一開始人們唯恐避之不及,但漸漸發現這個穿著樸素的年輕人每日除了買菜,買木頭就是窩在自己搭的窩棚裡一直不出來,漸漸地人們也快忘了這個怪人。直到有一天,他頂著一頭“秀髮”從他的窩棚裡大叫著衝了出來,逢人就扒下他的鞋給他套上腳輪。一開始丟了鞋的人都要抓住他,但是由於第一次穿腳輪,自然沒多少人追得上,但逐漸人們適應了這個東西,自然也輕易地能抓住他,但每個人在看到那一頭的木屑的時候,也都敬而遠之了。經此一事,人們也逐漸適應了這個怪異的腳輪,但不知什麼原因,腳輪只出現在了郭城。

至於皇城,自然是外來客接觸不到的地方,但是對於皇城裡面的人,京城居民和郭城居民則分成了鮮明的兩派,有意思的是外來客眼裡受惠於皇城政策最多的京城居民反而是反對皇城最為激烈的一方。聽他們的理由,頗有陰謀論的意味,但卻是“發乎內而顯於外的”,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支援皇城的郭城居民在他們眼裡自然是成了“愚民”之流,於是兩城之間的互相輕視愈發地無可救藥了。至於說皇城之內到底如何,似乎也沒人願意去深究了,兩城居民的爭吵依舊是建立在自己的想象之上。

從皇城被趕出來的那個怪人可能也得益於此,在郭城居民中的地位逐漸高了起來,雖然郭城沒有多少科學家,但有不少民科,他們經常把他家圍起來,想逼他快推翻相對論之流。每當這個時候,那個怪人就緊閉門窗躺到床上睡覺,只是在上百分貝的噪音裡,他是否真的睡著了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他自此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屯不少食材來對抗越來越頻繁的“請教”,又寫了一堆的投訴信寄給了郭城的長官,最後事情以被越來越多的投訴信弄得煩不勝煩的郭城長官抓了幾個帶頭的民科才算作罷。

雖然那個怪人在這段時間什麼發明都沒做出來,但郭城裡面他的發明卻著實地與日俱增起來,先是腳輪翻了無數種花樣,以至於出現了腳跟達斯之類的腳輪品牌,或許怪人哪天穿了個自己做的腳輪出門,就會被他們抓去交侵權費。

但是至少現在他需要擔心的還是民科的騷擾,至於他的專利問題倒在其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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