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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拓跋宏勤政難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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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皇城永安殿的皇位上,拓跋弘正聽著下屬的彙報。自從在馮太后的幫助下除掉了乙渾,拓跋弘的勤政有目共睹,不知是否因為閒得太久,拓跋弘幾乎事事躬親。想到那個把持朝政、嘴臉醜惡的傢伙,拓跋弘還不免憤憤不已,他就像總想對你的人生橫插一腳的七大姑八大姨們,只不過他們想要的是你聽話,而乙渾卻是想要他的一切。想到這兒拓跋弘不禁狠狠錘了一下桌子,下面正在彙報的人雙腿不自覺就軟了下去,隨即開始抹眼淚,邊哭訴邊看上面人的臉色,“小人確實沒有跟乙渾那個殺千刀的有關係啊,乙渾他大逆不道,罪該萬死,小人萬死也不敢謀逆啊。”拓跋弘聽到他的哭訴原本還算不錯的興致徹底沒了,不耐煩地揮揮手,讓身邊的秘書代他聽著,他則來到馮太后的寢宮見禮。

一路走過去卻更讓他氣憤了,什麼人都能攔住他要通行證,氣得拓跋弘想罵娘,只是想到生母“子貴母死”早就殯天了才沒罵出口。當年這個通行證制度是為了限制乙渾才弄得,雖然他是皇上,但上面不發話他也不敢取消,不過受苦的就是他罷了。等了秘書半天,才終於拿來了通行證,但是到了午飯時間,剛才攔路要通行證的衛兵也大搖大擺地走開了,提倡八小時工作制的拓跋弘也無可奈何。本想直接過去的拓跋弘卻沒想到衛兵的效率出奇的高,換班的衛兵已經坐在小亭子裡吃飯了,嘴裡吃著麵條嘟囔著向他要下午的通行證,上午的不管用了,拓跋弘看到自然怒不可遏,抬手便砍了衛兵,但轉念一想又讓秘書把他厚葬了,自己則繼續前去馮太后那裡。

等到了馮太后寢宮的時候,拓跋弘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連著報了兩次門也沒人答應,平時總是獻殷勤的侍女也只是站在門前裝看不見。拓跋弘心想今天實在晦氣,怎麼都非要跟他作對不行,想著便起身要走進去,但一直沒抬眼的侍女卻將他攔了下來,拓跋弘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拔劍便作勢要砍了她。

“你敢!”從寢宮內傳出馮太后的怒喝,拓跋弘立時停了手向內作揖:“敢問太后為何如此?”馮太后揮揮手示意侍女退下讓拓跋弘進來。

“你為何要殺那個衛兵?”馮太后質問道。拓跋弘聽聞原來太后是因為這事動怒,便將實情說出,還想趁機建議廢除這個制度。“荒唐!”馮太后厲聲道,“你可知那個衛兵是我的本家?況且若非這個制度你又如何能坐穩這個皇位?”隨後便是老生長談的話,太后說完也便放拓跋弘回去了。但拓跋弘依舊想不通,憑什麼當了皇帝還不能管事,不過最終還是在“想不明白不如睡覺”的信念的驅使下妥協了。

但這一夜卻顯得如此漫長。

······

······

光,一望無際的光,淹沒天地的光。

拓跋弘知道這是在夢裡,但依舊被刺得睜不開眼。

這裡洶湧澎湃的時間不停在流逝,一切的痛苦與吶喊都在這裡淹沒了,只有無意義的花還開在這裡,死寂之歌環繞著,安撫著這裡。

“你在這裡幹嘛?”一個沙啞得有些怪異的聲音問道。“哦,我明白了,變動的復仇之心將你帶來了這裡。”

“復仇之心?”

“是的,接受這個骯髒的、帶著腐臭的預言吧。你的生命和你的國家都需要一次革命。”

“革命?革誰的命?為什麼要革命?”

“你的靈魂正在荊棘中穿行,一天又一天,它渴望著、痛苦著、悅動著。復仇女神的眼眸正在注視著你,我的孩子。對於別人,革命帶來新生與痛苦,而對於你,復仇女神更青睞於你。”

拓跋弘沒再搭話,他的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這裡,他的面前是一個客棧,一個怪異的客棧,“悲傷旋風?什麼怪名字。”拓跋弘腹誹道,但還是走了進去,不知道何時,一個端著酒杯的男人出現在他身後,“坐下喝一杯?我該叫你什麼?皇上?”拓跋弘沒應聲,但還是坐了下來。“你是誰?”雖然拓跋弘這樣問道,但並不很在意那個人的回答,在這裡他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安心。兩個人對坐著,但誰也沒有說話。“‘復仇女神’讓你來的?”拓跋弘還是沒忍住問道,“不不不,我只是這個客棧的掌櫃罷了,只是想請你喝一杯,僅此而已,畢竟這裡除了你也沒什麼人會來。”說著他又給拓跋弘倒上了一杯。“你的意思,我來過這裡?”“當然,這裡是你的開始,也是思維的終結。”拓跋弘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他的頭開始疼起來,“從今天開始,我們應該可以經常喝酒了。”頭疼的拓跋弘並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在一束更為柔和的光芒的召喚下,他漸漸醒了過來,但頭疼的感覺卻實實在在,就好像是宿醉的脹痛感。

他剛坐起來就看到門外他的侍衛候在殿外,穿戴整齊後就將他叫了進來,這個叫李二的侍衛是他派出去尋找被乙渾陷害的大臣的親眷的人,他也已經數年沒見過他了,這次他來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於是叫退了其餘侍衛“屬下李二有要事稟報,屬下找到了賈秀賈先生,他如今在郭城隱居。”拓跋弘不禁覺得很有趣,當年賈秀罵了乙渾之後就給他說害怕被報復偷跑了出去,拓跋弘本以為他會跑到別國去,卻沒想到連平城都沒出。不過拓跋弘倒是確信了這個執著的發明家僅僅是為了能繼續搗鼓他的發明。要說執著,其實當時執著的是他,乙渾掌權的時候,賈秀一直被安排在行政崗,但拓跋弘強烈要求他去搞發明,賈秀怎麼能違抗領導呢?“幹得不錯,繼續盯著,別驚動他。”拓跋弘給李二下了命令後就離開了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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