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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拍攝的樣子並不算光明正大，甚至有幾分遮遮掩掩。
陳予定睛看去。
舉手機的幾個人也並不是什麼痴漢大叔，而是幾個年輕男女。
這是什麼情況？
陳予正納悶，其中一個看起來還在讀高中的小女孩微紅著臉，鼓起勇氣走過來。
她緊張道，“你好，請問你是青青子衿嗎？”
陳予旁邊的葉青青聞言抬頭。
哦，原來是粉絲啊。
看到來人，葉青青大方地與她說話，甚至合照。另外幾個年輕人見狀，也湧了過來，不住地誇她好美，真人更好看，便是各種合照。
陳予識趣地往旁邊坐了點，不礙著他們開粉絲見面會。
地鐵上的其他人也好奇地看過來。葉青青在“營業”時表現出來的性格態度，和她本身並不太一樣。
出了地鐵，陳予並未刻意與她同行，但就是莫名地保持著幾乎同步的步調。
“居然在18號線遇到粉絲，啊，煩死了。”聽到嬌聲抱怨，陳予側首，就見葉青青在地鐵上的甜美可親模樣全然消去，面上透著不耐。
“嗯？”
見陳予看她，她也彷彿找到了傾聽的人，“那他們不就猜到我住在城郊了嗎。顯得我很掉價欸。”
陳予恍然。
“那又怎麼樣，很多有錢人還就喜歡在郊區建別墅呢。”陳予忍不住接話。
“哪有住別墅的還坐地鐵的啊！”葉青青撇嘴，嫌棄著。
陳予想了想，半安慰半客觀地說，“美麗卻住得不夠好的偶像，不是更會讓人心疼嗎？這叫虐粉策略。”
葉青青聞言沉默了一會，便眼神發亮地看陳予，“4…哦不，陳予，你說的有道理欸！”
陳予笑笑。
兩人一路走過幾條街道，陳予按捺不住心裡的疑問，開口問她，“青青，住這單元樓，有沒有什麼讓你覺得奇怪的地方？”
她自己是住進這個小區才開始夢魘的。
“奇怪？不知道。我不和鄰居來往。連我們單元樓住著哪些人都不太清楚。哦，就401一個你，還有你對面那個死老太婆。”
陳予點點頭，心道，她當真是個心大的。不過，這不就是自己最初幻想的社交狀態麼。
“你和何樊……？”有些忐忑，陳予還是問出了內心最好奇的問題。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她卻語氣平常地說，“何樊是我初中同學，小時候也玩的挺好的。後來讀大學不在一個城市才慢慢斷了聯絡。我今年初搬過來時，有一次正好碰上，他就每次來看他奶奶的時候順便來我家找我玩。”
“你們不是情侶關係嗎？”
“不是啊，我怎麼可能喜歡他那個型別的啊，最多算男閨蜜吧。就是他那個奶奶，我真服了，網路主播她不懂，天天詆譭我。得虧她不上網，不然肯定被我粉絲們網暴，哈哈！”
“……”
“上週真的氣死我了，差點和何樊絕交，不過何樊一直給我賠罪，還買了禮物，好吧，我就勉強原諒吧。不過再有下次，他就別想……”
陳予聽著葉青青講述著這些淵源，一時有些喪氣。
好像她認為的所有奇怪和詭秘之處，都有非常合理的解釋，只是一開始呈現出難以分辨的一角，讓人被蠱惑著浮想聯翩。
陳予回到家，細細想來自從搬進城郊小區的一切，好像發生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躺在床上，只是想刷會兒手機就睡覺的，不知道是不是大資料的精準監測，app給陳予推了一篇帖子。
標題，“在18號線偶遇青青子衿”，還配有一張那個粉絲給自己打了馬賽克的合照。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點進去。
根據po主言論和下面的幾百留言，陳予才知道葉青青的直播平臺。
照片往後翻，除了合照，還有幾張葉青青坐著低頭玩手機的照片。
最後一張照片，陳予在氣質出塵的她身邊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些粉絲，倒是也給她打一個馬賽克呀!
陳予難為情極了，尤其是見自己身邊坐著個自帶濾鏡的美女。
她忍不住留言，“路人都打個馬賽克吧，人家應該也不想出鏡。”
剛點了傳送，又看到了幾條最新評論。
“最後一張圖青青子衿旁邊那個也挺好看的，感覺很適合港風。她倆好像認識吧，p7兩人好像在說話。”
樓中樓留言，“果然美女都和美女一起玩。”
陳予愣住了。開什麼玩笑，把自己和她比。
所以葉青青直播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陳予很好奇，她下載了直播軟體，找到了正在直播的“青青子衿”。
“歡迎新進來的大哥！~”
看著螢幕裡穿著性感，妝容精緻，笑容甜美迷人的葉青青，作為一個女性，陳予都忍不住讚歎。
觀看人數已經上萬，螢幕上幾個郵輪法拉利的特效閃著陳予的眼。
“是的，今天有朋友偶遇子衿了。”
“哈哈，不要吃醋嘛，我們也可以偶遇呀！等你們哦~”
“我們榜一大哥怎麼啦，為什麼發這個表情？怎麼了嘛……”
“榜一大哥要點子衿跳舞欸，好吧，給你們看看我新學的一個舞蹈~”
隨著音樂響起，葉青青眼神誘惑，香唇飽滿，在螢幕裡跳著性感的舞蹈，身上的裙子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美麗的身體曲線，公屏上全是表白的言語和表情。
陳予有些震驚。她這算是第一次感受‘擦邊’女主播的線上線下不同的狀態。
但凡是個男人，相信沒有不喜歡的吧。
看了一會，意識到時間不算早了，手指輕點，退出軟體。
微信一閃，徐修旻卻突然轉發了一條訊息。
居然就是剛才那條帖子。
“嗯，我也看到了。”陳予回覆，卻不太明白他的意圖。難道是想問，此青青是不是加他微信的彼青青？
說實話，這兩人在外形上還挺般配的。
男人俊朗帥氣，女人性感美麗。
“最後一張圖是不是有你？”他問。
“是啊，今晚和青青遇到了。”所以接下來要向自己確認青青的身份了嗎？
“案件有了巨大進展，師父準我明天放假一天，要一起出來嗎？我們也拍合照吧。”
啊？
陳予的手僵在半空，心底暗藏的苦澀一瞬間褪去，消失地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一股難以言說的欣喜直衝腦門，“好，明天見。”
她一骨碌起身開啟燈，又開啟衣櫃，挑選著明天要穿的衣服。
壓不下的嘴角，自然而然從她喉間溢位的哼歌聲，此刻的雀躍，將所有心累一掃而空。
這算不算是，約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