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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酒吧的會議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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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伊諾恩出來時,他手裡拿著一封信,上面貼著一張雪山風景的郵票,估計來自安徒斯的某個地方。半年前的會議場景再次浮現在奧爾頓的記憶中,彷彿自動幫他回顧當時的情況。在解放陣線取得政權後,他們不僅繼續擴張勢力,泰倫·德瑞利恩還組織了一批人專門尋找一本據說人類在風暴前一千多年所編寫的史書。這本書在許多古籍中都被提到,都說當時存在於奈哈哲大陸上的奧薩託帝國擁有高度文明,但帝國內部的巫師預言到了帝國即將衰亡的事實,為此這批人秘密地將帝國的歷史、科技和文化詳細記錄在這本書中,目的是為了讓後世的人們在災難結束後能夠延續帝國的血脈,為此他們專門運用了許多魔法,確保書籍歷經千年而不朽。

聽說過這本書的人都知道,這本書除了記載奧薩託帝國的歷史外,最引人關注的就是傳說中的傳送門,有人堅信這是眾神離開人類前留給人類通往阿瑞休斯的最後一道通道。神秘的奧薩託帝國也因此與傳送門緊密相連,許多人聲稱他們開啟了傳送門,但由於他們瘋狂的野心,令眾神再次極度失望,從而製造了一場摧毀世界的巨型風暴,這場風暴不僅毀滅了世界之樹和他們的帝國,帝國千年的宏大事業,換來的卻是一場毀滅。後世的人只知道這場風暴持續了至少一百年,直到帝國的生命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再敢覬覦重返阿瑞休斯時,風暴才結束,人類由此進入了風暴紀元,即現在的風災歷1991年,然而那本留給人們的書卻很少出現在世人眼前,許多收藏家都聲稱曾經擁有過它,卻從未公開展示過。

那本書最後一次被人目睹——傳說有人看見——就是在安徒斯。在安魯巴達戰爭失敗後,阻止泰倫拿到那本書變得至關重要。根據他們在安徒斯的朋友的說法,他可以為他們找到一支寶藏獵人團隊。與他一同前往安徒斯的另外十三人,如今終於有了訊息。“還是隻有音息嗎?”艾瑞卡問道。

“也只能算是音息了。”伊諾恩說著拆開了信件。當他們解開保密章後,發現信紙被摺疊了好幾層,待伊諾恩完全展開,這張紙大如地圖,但資訊卻緊湊地集中在中間,上面書寫了四行由黑色墨水構成的音息黑線。伊諾恩抽出魔杖,在第一行符文上從左至右輕輕劃過,魔杖發出一陣類似口哨的聲音,如同子彈般快速飛逝。

“讓我介紹一下它。”一個男聲從紙張上傳出,聲音聽起來彷彿有某種液體流動,就像口中含著水在說話一樣。奧爾頓知道這名男子名叫丹尼爾·亞特伍德戒士。

“它和一般的古書一樣,”一名女子的聲音用安徒斯口音介紹道,聽上去離音息器最近,估計她正握著。奧爾頓不認識這個人是誰,可能是他們在安徒斯的聯絡員。“我不認為這是龍血木製作的,它看上去非常脆弱。書的封底不見了,內頁也都粘在一起,它的大小,並不像古書記載的那樣由巨人所寫。”奧爾頓能聽見那位女士的呼吸聲,隨後是液體流動的聲音。

“不過封面確實儲存完好,”那位女士繼續說道,“上面的文字……我不認識,但是看起來很像托米亞納文字。”隨後她補充道:“托米亞納文明的遺址正好位於我們認為的風暴中心,理論上就在帝國遺址上方。”

然而至今無人發現奧薩託帝國的遺址,甚至連風暴的存在至今都受到質疑。奧爾頓心中暗想。

“也很像魯巴斯語,只不過是從右向左書寫。”依澤·薩杜奇說,他曾是安魯巴達反抗軍的一員,與薩巴奇共事過,“安魯巴達西北方向的國家還在使用這種語言。”

“沒錯,沒錯。”坐在狼頭身邊的薩巴奇點頭贊同。

“它原本應該是什麼樣子?”這次提問的人是安瑟爾,霍夫曼戒士。

“很多文獻都說它非常巨大,是由巨人所寫,”女子回答,似乎對這些歷史瞭如指掌,“還說上面記載了很多關於帝國的歷史……”

“以及傳送門?”亞特伍德戒士補充道。

“啊,對,還有傳送門。”女子回應道。

“我們需要用儀器把這些內頁分開,然後再逐一破解。”依澤·薩杜奇建議道。

“我希望我能有幸參與這個工作。”女子主動請纓,語氣中充滿興奮。“那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一個新的男聲響起,這位應該是奧迪·哈特戒士。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把它帶回普丹。”安瑟爾·霍夫曼戒士解釋道。

“但如果這不是那本書呢?它完全不符合羅絲的描述。”奧迪·哈特戒士提出質疑。

“啊,也許是我的研究有誤。”被稱為羅絲的女子趕緊解釋。

“不,我的意思是,也許傳送門根本不存在。”奧迪·哈特戒士堅持己見,他記得曾向奧爾頓講述過這件事。“我們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本破書上,神根本不存在。我們應該儘快公開他們的暴行,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奧迪·哈特戒士當初就是這樣對他說的。

“我們不能直接下這樣的結論,他們在沙漠的實驗肯定有所收穫。”丹尼爾表示,換來奧迪戒士一聲嘆息。

最後一段音息來自安瑟爾·霍夫曼戒士,他們已經決定在七月中旬返回普丹,帶上這本傳說中的古書,“我們會在威斯科港上岸,那裡一直以來都有戒士駐守。”霍夫曼戒士說。

“我不建議他們這樣做。”薩巴奇·烏巴拉圖在音息結束後率先發言。

“人多不是更好掩護嗎?”柔伊問。

但薩巴奇依然搖頭,“如果那些人都是解放陣線的人怎麼辦?”

“普丹沒有德瑞利恩的人。”柔伊不知為何如此自信地說。

“你確定沒有?”薩巴奇立刻質疑。

“我不知道,但大家都說眾神在這裡沒有支持者。”這時奧爾頓才發現柔伊又在開玩笑。

“認真點。”艾瑞卡提醒她,柔伊尷尬地咬了咬下唇。

“眾神在安魯巴達也沒有支持者,他們現在信奉沙爾神,沙漠的力量。”薩巴奇說。“我希望威斯科港是個安全的地方。”霍夫曼夫人這時終於開口。

“放心,那座海港正如安瑟爾戒士所說,有很多守備隊在巡邏。”奧爾頓說,實際上不只是很多,甚至有兩個基地,一個在城鎮內,一個在郊外。

“確實是這樣,各國商船和旅客都是從那裡抵達普丹,如果解放陣線還想繼續隱藏自己,那麼他們最好不要在那裡製造任何動靜。”施密特·克羅威恩戒士指出。

“動靜?為了這本書而發出的聲音不算動靜。”薩巴奇·烏巴拉圖反駁。

“這點我同意。”施密特戒士點頭,“所以我才希望能過去擔任戒護。我會在那裡偵查,我是戒士,有權要求那裡的船隻卸下貨物。我是說,總得防範他們偷運類似針對防護領的抑制器。”他說著看向薩巴奇。

“沒錯,他們幹過這種事。”薩巴奇贊同。“我也能幫忙。”柔伊說。

“不,你不能,即使你是衛星也一樣。”施密特戒士直言,但仍保持著一絲笑容。

“我是想說,也許我們不應該製造太多動作。”這時薩巴奇說。

“我不是去那裡表演,我只是要確保泰倫不會知道這件事,我們必須假設他們訊息靈通。”施密特戒士說。

“那這項任務就交給你了。”艾瑞卡最後說。

“確保他們安全歸來。”奧爾頓接著說。

施密特戒士笑了笑,“大家別把這件事想得太悲觀,他們畢竟是真正的戒士,無論發生什麼事,即使沒有我在,他們也能自己處理,我去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說完,會議結束後,施密特戒士起身離開。薩巴奇依舊心存懷疑,這不能怪他,那場戰役讓他處處提防,彷彿任何事情在他看來都只會指向失敗的可能性。

“剛才提到的實驗,是什麼實驗?”奧爾頓問道。

“星門計劃。”薩巴奇說,“據說奧薩託人是透過一種精密儀器才發現了阿瑞休斯,不論它是什麼樣,有人認為是一顆距離我們不遠的行星。”

“那實驗具體是什麼呢?造一個望遠鏡嗎?”奧爾頓追問。

薩巴奇搖搖頭,“首先得確定他們是如何看待阿瑞休斯的。安魯巴達人對於阿瑞休斯有很多不同的看法,有的人認為是不同維度,也有人認為是不同行星。”薩巴奇喝掉剩下的果汁,“反正他們應該是取得了一些成果,否則政權不會這麼久都沒有暴亂和異議,安魯巴達經常發生暴動,但現在卻異常統一。”

“他們可以封鎖內部訊息,然後散佈假訊息,西斯曼現在就是這樣。”奧爾頓說。

“但你在普丹卻知道西斯曼魔法政府會這樣做,說明終究是防不住的。”薩巴奇說。

到現在為止,奧爾頓都很難想象阿瑞休斯的存在,但現在他們知道泰倫·德瑞利恩可以透過這本書讓他的支持者繼續支援他,因此他們要做的就是讓他無法得到這本書,只是萬一這本書根本沒有所謂的傳送門呢?

“我女兒還不知道她父親要回來了。”霍夫曼夫人說。

“她會很開心的。”艾瑞卡立刻說。

“不,”霍夫曼夫人笑著搖搖頭,“她會很生氣,因為她還認為我先生是出去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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