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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卿暮立馬把夜凝拉到身後，夜凝也利落地抽出了身後的朝陽劍，警惕地望著周圍瀰漫著霧氣。
林卿暮緊緊握住夜凝的手腕，低聲說道：“夜凝，不要用劍，收起魂力。”說完，便從懷裡拈出一張符打到霧裡。
夜凝聽話地照辦了，看著那愈發濃厚的霧氣，在林卿暮打出符後，仍沒有消散的跡象，詢問道：“暗霧士？”
林卿暮沒有回答，只是更加握緊了夜凝的手腕，專注地望著四周。
他不會再眼睜睜地看著在乎的人倒在自己面前，更不可能是夜凝。
夜凝聽聞過暗霧士的可怖之處，便是你斬它一劍，它便再生一士，斬不滅，生不息，最終的下場要麼吸魂而亡，要麼精疲力盡後再被吸魂，一旦被纏上只有死路一條，除非你榜上林卿暮，那你就可以橫著走了。
夜凝雖然此時就躲在林卿暮的身後，但怎麼感覺林卿暮不太可靠的樣子。
濃霧遮去皎潔的月光，一具具似人非人佝僂著身軀的黑霧從濃霧中踉踉蹌蹌跑出，如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老頭，光著個腦袋，沒有眼睛地到處亂撞，沒有魂力的誘引，它們像無頭蒼蠅般不是撞在樹上，就是撞其他黑霧身上，場面一度混亂搞笑。
“它們沒有耳朵的。”
夜凝實在憋不住了，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道：“師尊，這暗霧士是假的吧，怎麼這麼搞笑。”
林卿暮認真地點了點頭，銳利的眼神卻在濃霧中搜尋著，故意大聲道：“那麼弱，還長得那麼醜，怎麼可能是真的。”
夜凝明白了林卿暮的用意，也跟著大聲說道：“對啊，像一個個小老頭似的，只知道撞樹，和師尊造的比都比不了，更.....”
一張灰色的符章從濃霧深處飛出，徑直朝夜凝打來。
“小心！”林卿暮連忙把夜凝護在懷裡，躲了過去，把手裡早已準備好的追身咒打了出去，接著用拈起一張打了出去。
那人及時反應了過來，躲開了，但看著一個個黑霧在散去，怎麼回事，林卿暮怎麼還會操縱符咒？
濃霧也隨之散去，朦朧的月色，靜謐的夜，一切又迴歸了平靜。
林卿暮從容不迫地看著那黑衣遠去的身影，勾唇一笑，攔住了正欲追去的夜凝，泰然自若地說道：“夜凝，你不用追了，那符有他好受的，而且這人還會在出現的，”
“師尊，認識那人？”夜凝轉過頭問道。
林卿暮笑著說道：“不僅我認識，你也認識。”
夜凝奇怪地說道：“我也認識？他到底是誰啊？”他懷疑是赤血宗的人，但不太清楚是誰。
林卿暮沉吟了一會，說出了一個名字“公孫沂”。
夜凝反覆想了想，遲疑地問道：“慕沂？”
林卿暮點了點頭，夜凝納悶地問道：“師尊，他怎麼姓公孫了？”
林卿暮平聲靜氣地解釋道：“他在五年前，背離了赤血宗，投奔了蒼畢之巔，成了公孫尊主身邊的一個隨從，現在應該是門主了。”
“慕沂不是靈識嘛，蒼畢之巔會肯讓他當門主？”
夜凝知道蒼畢之巔特別看重身世，以至於自己的身份成了一個疤痕，不願被其他世家提起，倒成了家僕們的談說笑料。
“夜凝，你可知世上有人既生靈根也有靈識？”林卿暮笑著反問道。
夜凝聽完，不由感慨道：“沒想到，他居然是這麼個奇人！”林卿暮笑而不語。
夜凝連忙問道：“師尊的意思是慕沂在赤血宗時，便開始修仙？赤血宗宗主不知道？”
林卿暮隨口解釋道：“對於修煉之事，宗主向來不在乎，他只醉心於奇門咒章之術而已，而且赤血殿中還藏有修仙的書籍呢，這也就不奇怪了。”
“師尊怎麼會對赤血宗這麼瞭解？”夜凝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林卿暮。
夜凝只知道，在赤血宗那段日子，只見過幾次赤血宗宗主，
聽說，他其餘時間都躲在暗屋裡。
有一次，夜凝偷溜進去，全是書，還掛著一副畫，上面繪著一個眉尖有赤珠，貌若天仙的美麗女子。
想來那人便是林卿暮的母親。
林卿暮一臉為難地說著：“這......”
頓了頓，看了看夜凝，抿唇說道：“是芙蕖告訴我的。”
“芙蕖是師尊的下屬吧？”夜凝揚著笑，點破說道。
林卿暮偷瞄著夜凝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只能尷尬地點了點頭。
夜凝望著林卿暮略顯緊張的樣子，不由笑出了聲，林卿暮，在緊張什麼呢。
“夜凝，你笑什麼？”林卿暮慍怒地問道。
林卿暮還以為夜凝會絕續追問，結果，自己在那緊張了半天，他卻在笑，還笑出了聲。
夜凝連忙抿住唇角，眼角帶笑道：“沒笑什麼啊，就覺得師尊，這樣挺好玩的。”
好玩二字一下燙得林卿暮的指尖。
夜凝玩味地低頭望著林卿暮那送到跟前的白嫩脖頸，眼神無意掃視到林卿暮那噙著笑意的薄唇。
只有自己知道，月光下唇瓣緊貼時，唇齒間旖旎喘息聲是多麼攝人心魄。
夜凝吞嚥著心裡的燥熱難耐，上下滾動的喉結，壓抑著噴薄欲出的宣洩。
食髓知味的感覺讓林卿暮在防線附近煎熬著。
“師尊，你怎麼這麼燙啊？”
是試探
夜凝摸著摸著就感覺到林卿暮的臉變得滾燙，但依舊是白淨的，
林卿暮更發現夜凝此刻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熱浪。
“我......”
林卿暮慌忙地躲開了夜凝的觸碰，視線跑到別處去，悶聲悶氣道：“我餓了，夜凝，你去找點吃的吧。”
夜凝看著林卿暮慌張躲開自己的樣子，笑意愈深，“師尊，我包裡還有饢，你先將就著吃點。”
林卿暮拿著如臉盤子大的饢餅，頓了頓，又刁難道：“我們就在休息吧，夜凝，你去找點木柴來點火吧。”
“不需要，師尊，你忘了，我們有無滅之火，你看...”說著，夜凝便從手裡變出一團藍色的火焰，朝地上揮去，立馬燃了起來。
林卿暮抿了抿唇，冷著臉道：“我就要用柴點的，我不要這個。”
夜凝無奈地點頭道：“好好，我去找柴火，師尊在這等我就行。”
林卿暮立馬喜笑顏開地說道：“快去吧，小心點，我在這好好等你。”
夜凝一邊找著木柴，一邊總覺得林卿暮有趣，他是故意支開自己的，這樣想著，夜凝加快了往回趕得腳步。
“師尊，我回來了！”夜凝看著笑容滿面的林卿暮，瞥見那絲毫未動的饢餅。
“怎麼回來得這麼快？”林卿暮笑著問道。
夜凝放下木柴，唇角微彎，笑著道：“就是怕師尊遇到危險，回來快些，怎麼饢餅不好吃嗎？”
“不是，就是我....我想睡覺了，我先睡了。”林卿暮說完，就背靠著一棵大樹，閉上了眼睛。
“哎，師......”
夜凝看著林卿暮這般躲閃，怕被發現，也不好叨擾，只能燃起火堆。
目光靜靜，最後像是無意地來到林卿暮身邊，小心翼翼地與他一起倚靠在了同一顆大樹上，月色淡淡。
頓時便覺得心安了不少。
不知是何原因，好像是林卿暮身上散出來的香，夜凝很快在這股氣味的襲擾下，昏睡了過去。
林卿暮睜開了那深如大海般墨色的雙眸。
他輕輕地摸了摸夜凝的側臉，站起身來，朝小溪邊走去，而夜凝身邊有團黑霧在守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