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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推開門，滿眼的藍玫瑰花把她嚇了一跳。
整個房子裡空餘的地方全都是藍玫瑰花。
雲清暮沿著唯一留出來的一條小道往前走。
一身精緻黑西裝的秦嶼笙出現在花叢中，向她走了過來。
雲清暮打趣，“秦總今天挺帥？”
秦嶼笙輕笑，然後緩緩單膝下跪，拿出一個藍絲絨小盒子，開啟，裡面露出一枚精緻的彎月造型的戒指。
他用低沉的嗓音緩緩開口：“暮暮，我們領證得太過倉促，我想重新補給你一個儀式。”
“你願意嫁給我嗎？”
雲清暮似乎是笑了一下，俯身捧起男人的臉親了一口。
“我不是已經嫁給你了嗎？”
卻沒有一點接過戒指的意思。
秦嶼笙也不著急，站起來，拉著她上樓進了臥室。
雲清暮還在轉頭看花，“誒，那些藍玫瑰怎麼辦呢？”
“我讓人栽在花園裡。”
雲清暮被他按到床上坐下。
“怎麼了？”雲清暮掀起眼皮。
“不想嫁給我？”秦嶼笙聲音聽起來詭異地有點委屈。
雲清暮笑，“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啊？”
秦嶼笙定定地直視她。
雲清暮突然就不笑了。
“秦嶼笙，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秦嶼笙早就看出來她並沒有真正愛上他。
就算他們已經領了結婚證，那也是套不住她的。
“你查過我的資料吧？查到了什麼？被國外一家人收養？”雲清暮輕笑一聲，“收養？我沒那麼好命。”
“我五歲走失你知道我去了哪嗎？”
雲清暮側臉看窗外，天已經暗了下來。
“我被拐去了國外，被送到了一個叫做HK的組織。”
秦嶼笙瞳孔一震。
“沒錯，就是你知道的那個殺手組織。”雲清暮指了指自己脖頸上一塊光潔平滑的面板，“這裡，曾經很長時間有一串編號，他們叫我——001。哦，後來被我去掉了。”
“那群瘋子，開展了一項計劃，他們把它命名為——‘God計劃’。”
雲清暮歪了歪頭。
“啊，或許你應該更熟悉它的另一個名字——‘造神計劃’。”
秦嶼笙手在顫抖。
“我在那兒待了八年，然後十三歲的時候，”雲清暮撥了一下頭髮，“我把他們全都殺了。”
“一共三百多個人呢。”
整個組織裡凡是知情的，參與的，她全都殺了。
“你應該是聽過的，我把所有，所有相關的資料都銷燬了，除了一個，”雲清暮又指了指自己，“就是你眼前這個被人體實驗得已經完全不似人類的東西，只是沒幾個人知道罷了。”
雲清暮身上的一切，都是不合常理的，現在反而有了解釋。
秦嶼笙沉默。
雲清暮突然起身在昏暗沒開燈的房間裡轉了一圈。
“看起來很正常吧？因為我自己也改造過了，這具身體現在只剩下不可逆的基因突變還留著呢。”
她嗤笑一聲，“娶我？也就你秦嶼笙敢了。”
秦嶼笙看著她不說話。
雲清暮沒了表情，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