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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鸞’是被元帥帶回去的吧？我12歲的時候遇見的他。然後在13歲的時候，在X洲的貧民窟又見到他。”
“他問我，要不要跟他回國。我答應了。”
“我在七八年的人體實驗裡早就只剩下了恨意一種情感，其他的，我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他讓我去找興趣愛好，我試了，沒用。”
“他又讓我學著創作，於是我寫了歌、寫了文，粉絲說被我的神秘感吸引，說我的故事引起了共鳴，”雲清暮臉上終於露出一點戲謔的神色，“可笑。我自己都感受不到情感。”
雲清暮含笑，“好在，他一直都在教我怎樣才能像一個人，我學得很快，我就是靠著拼命學習才活下來的。”
“我進軍部，假裝認真對待任務，他告訴我這是責任感。但我每次執行的時候都在想，什麼狗屁責任感。”
“我又去上學，但只是像做任務一般很快拿下畢業證就回來。”
“我還按照他教的，每年都給他送禮物，不是出於某種情感的關係，只是出於他教過我的，禮節。”
“就算是回國之後，我也還算得上是頻繁地回X洲打拳，這些他都知道。”
那又怎麼樣，作為“雲清暮”的這個人早就被那個組織、那個實驗給毀了。
現在的她毫無感覺。
外面突然打雷了，雲清暮的臉色不易察覺地白了一點。
“後來，他讓我去找親人，我去了，之後就遇見了你。”
“我身上曾經有大大小小的疤痕，在軍部戴面具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為了遮住當時臉上一條兩寸長的刀傷。”
“這些後來都被我洗掉了。”
因為厭惡以前留下的一切。
“可是我這個人是洗不乾淨的啊，說不定哪天又被抓走研究了呢。”
“造神計劃……”雲清暮嘴裡喃喃，然後歪頭笑了。
“說不定他們成功了呢？”
秦嶼笙突然捂住了她的耳朵。
“幹什麼。”
“你不是神，你是活生生的人類。”
“為什麼？因為這顆還在跳的心臟？”
“你留下了陰影和後遺症。”秦嶼笙蹲下與她平視，語氣篤定。
她一直在默默尋找的答案。
雷聲響了，雲清暮的心同睫毛一起顫動。
“…對。”她心安理得地接受秦嶼笙的保護，“你說的沒錯，從那裡出來後，我對針頭一類的東西牴觸，以至於到了反應過激的程度，”雲清暮聲音很輕，似乎沒有實感，“所以我找到了一個醫生讓他教我醫術，學的，就是中醫，針灸。”
就像是所有俗套故事的設定那樣，能讓她創傷後應激障礙的，也是雷雨夜。
“我討厭雷聲，但我在一個雷聲徹響的夜晚，端了HK組織。”
這種近似自虐式的方法似乎是雲清暮療愈自己傷口的唯一選擇。
別人總說她狠，殊不知她對自己最狠。
“有時候真的覺得活著挺沒勁的。”雲清暮望了望窗外。
老頭不斷讓她做不同的事，她才活過了這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