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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存的重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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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孩踏出陰暗小巷後,天色已晚,但街道上仍舊燈火闌珊,人聲鼎沸。在這座城市裡,奢靡、狂歡、放縱是這裡的主色調,人們四處奔波皆為歡愉。沒人在意從小巷中冒出的男孩,他們早已習慣享樂主義,看不見他人的不幸,聽不見哀嚎。

所幸這裡燈火通明,足以男孩看清前路,不必磕磕碰碰的尋找食物。在明亮的燈光下,我們能看清男孩著裝,他身著淺灰色短袖上衣,上衣右上角印著“K0829”的標記,下身是同色的無口袋長褲,整體簡潔樸實。為了敘述方便,簡稱小K。

小K仍在前進,或許他在找著什麼,當看見街邊的低桌椅時,他便歡心的走上前,熟練的用手扒住椅子,另一隻手撐起身子,之後讓一隻腳爬上去,接著第二隻腳,等全身爬上椅子後,便安靜正坐,耐心等待著什麼。

但服務員看見他是個小毛孩且一個人時,自認為給個小孩服務很丟臉,卻仍耐著性子過來服務,在這生活這麼久,他自知以貌取人的害處。

“請問,客人您需要什麼?”服務員過來並將手中的選單轉向小K,輕放在桌面上,耐心問道。

不過讓他失望了,小K只是疑惑不解的看著他,眼中滿是意料之外的不解。小K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行為出了問題,所以當著服務員的面調整了下坐姿。

服務員以為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再次重複了自己的話。但小K還是沒額外反應,只是歪了歪頭看著他,好像是他不懂事一樣。

終於,服務員認為小K在故意玩弄自己,裝作沒聽懂話,妄圖白嫖食物,積攢的怒火發洩出來。“你*玻利瓦爾漂亮話*!”大聲怒斥他並要動手毆打。

周遭的過路人看到這場面,也好奇地駐足圍觀,以滿足他們的獵奇心。

雖然小K確實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或者說小K從來沒學習過各種語言,畢竟在他記憶中,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乖乖聽話、安靜坐好,就會有飯吃,不掙扎、不反抗、不牴觸,就能好好活下去而不受到懲罰,他早已習慣。

當看到暴風雨的拳頭落下來時,小K就做好準備了,他兩隻手抱住頭部,嘗試減輕傷害。在被打下椅子後,磕到地面很疼,但小K來不及感受,只是習慣的將雙腿蜷縮於腹部,減少對腹部內臟的損傷,接著便是承受。

在看到小K的動作後,施暴者放棄了用拳頭攻擊,而是用更有力的腿腳,猛烈地踹擊和踩踏。將怒火化為暴力,盡數撒在這個弱小的男孩身上。感受著他人的圍觀,他愈發感到滿足,好似身居高位,肆意決定他人的命運。

圍觀的眾人只是悄悄的各自議論,而沒有任何表示和阻止的意思。圍觀小K的不幸,讓他們覺得自身的不幸和苦難減少了,至少他們不是被施暴的無助之人。

在此期間,小K沒有發出任何的哀嚎和不滿,只是無聲的承受著。在他的記憶中,任何哀嚎和不滿,只會讓施暴者愈加興奮,施暴也不會停止。

並非說小K從未反抗過,他曾經試過了,不論是什麼手段,他都嘗試過。暴力、逃跑、躲藏,對那些白衣人沒任何作用,他們穩操勝券,像貓抓老鼠一樣戲弄獵物,宛如既定的命運。順從,是他過去逃避苦難的唯一方式。

也許是小K的不反抗起了作用,那個施暴者停下了手下的功夫。小K自認為自己以往的經驗再次起了作用,更加相信自己的抉擇。殊不知是因為這個意外的演出吸引了更多的客人入店,店長叫那個施暴者過來幫手罷了,“加薪”、“怎麼回事”等詞語流轉於店鋪中。他的順從和痛苦換來了施暴者的得意和利益,這世道就是這樣。

默默承受之後,在眾人戲謔的注視下,小K灰溜溜地爬起身,踉蹌地逃離現場,躲進幽深的巷口深處,抱膝蹲坐在角落,好似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唯有長夜作伴。安定下來後,小K感覺全身無力,各處都隱隱作痛,但他太累,且飢餓壓迫神經。終於,小K倚靠著冰冷的牆壁,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再次清醒之後,小K疑惑為什麼以往的準則失效了,但小K不願再思考了,因為他還飢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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