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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修寧在凌樂家附近找了一處酒店，放了行李，順帶把那輛醜陋的摩托車寄存了。
其實他原本想騎去垃圾場，扔了一了百了，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摩托車。
凌樂非說什麼這摩托承載了他的回憶。
那他的回憶有夠破爛的。
“喂，老公你什麼時候出來啊……我好餓，我們去吃早茶。”
陳修寧聽著電話，朝窗外探出視線。
樓下椰子樹下站著個小身影，今天又穿得像只花蝴蝶，撐著把小傘在抱怨。
“來了。”陳修寧收回目光，走進電梯裡。
凌樂老遠看見他，小跑著過來，“老公你終於下來了，我肚子都餓扁了，你要不要摸摸看。”
“你臉皮上交國家做防彈材料吧。”陳修寧語氣不鹹不淡的，“還有你那個破摩托，這是五星級酒店，停車費一天五十，人家還不怎麼願意收。”
“麼麼老公！~”
“……”
這混球根本沒聽進去。
陳修寧對這一塊兒地方不熟，只能跟在凌樂邊上，任由他牽著自已。
兩人走進一家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早茶店，陳修寧全程眉頭都沒鬆開過。
“你喜歡吃什麼早茶呢？紅米腸要不要，粉蒸排骨也來一份吧……還有流沙包我喜歡。”凌樂點完把選單遞給陳修寧，“你看著加咯。”
“不用。”陳修寧壓根懶得看，“你點的就可以。”
“好的！”
“打算什麼時候回帝都？”陳修寧抿唇，“父親……不是讓我們早點回去，要商量婚事。”
“哦？”凌樂光速蹭到他座位邊上，笑眯眯的，“呀哥哥——我們要結婚啦？！”
“……”
陳修寧眉心抽搐兩下，忍住脾氣，“滾回去坐好。”
“不要。”凌樂挽著他的手臂，“你先說，是願意和我結婚了嗎？”
“嗯。”陳修寧沉吟片刻，薄唇輕啟，“你說的，反正只有幾個月，等你事前辦完我們就離婚，反正我們兩家一舉兩得的事，我不介意多個二婚的名頭。”
“但事先說好，只有夫妻之名，沒有……”
後面的話陳修寧沒說出口，耳根子又熱得過分。
“沒有夫妻之實？”凌樂笑著問。
“嗯……”旁邊小推車送上食物，陳修寧夾了一塊紅米腸送進嘴裡，不再抬頭看凌樂。
凌樂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逗的人，世界上沒有比他更好逗的alpha了。
-
凌樂晚上又回了凌家，陳修寧目送他走進小別墅，才轉身回酒店。
這確實是一處很漂亮的城市，海很寬闊陽光也很暖，人們無論走路還是工作都慢悠悠的，很有生活的氣息。
將近十一點，凌樂又給他打電話了，還是個影片電話。
陳修寧裹好浴袍，接通電話沒太好臉色：“你騷擾上癮了是吧？要不要看看幾點鐘了。”
“唔……你睡這麼早嗎？”凌樂抿唇笑了下，唇齒間咬著一支菸，“我睡不著，就給你打個電話。”
“為什麼睡不著。”陳修寧隨口問道。
“不知道。”
凌樂很少在他面前抽菸，也就前幾次正好碰巧遇到他在抽，這人才會從他盒子裡摸一根，說不定根本沒多想抽，只是想逗弄他一下比較愉悅罷了。
“睡不著，出來吃燒烤。”陳修寧語氣平淡，“港市的夜市不是很出名嗎？”
“唔是的。”凌樂笑得露出小尖牙，縮了下腦袋，“可惜我出不來，凌家有宵禁的，我要是現在出去，明天回來又要捱罵了。”
陳修寧不悅地皺眉：“現在還會罵你嗎？你都要嫁到我們家了，打狗也得看主人面子吧？”
“你說話好難聽……”凌樂嘀咕了一句，嘆喟道，“也就這樣吧，反正都習慣了，而且很快就會幸福了不是嗎？再往前走幾步就幸福了。”
“嗯。”陳修寧不自然地應了一聲，“你媽媽呢？她怎麼會同意凌家對你這樣。”
“她沒同意啊。”
凌樂湊到床頭櫃邊去抖菸灰，那張臉蛋消失在螢幕畫面裡，只聽見聲音：“她死得很早，自殺的，很莫名其妙的突然就自殺了。”
“突然自殺？”陳修寧蹙眉。
“不是你想的那些豪門恩怨了，她就是單純不想活著罷了。”凌樂的臉重新回到攝像頭前，看起來一如平常，“早上她讓我去買早餐，我回到山上，她已經死了，就在你看見過的那個浴缸裡，搞得後來大家都不敢用那個浴缸洗澡了。”
“……”陳修寧表情怪異了會兒，嘆氣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
“有你什麼錯咯。”凌樂打了個哈欠，“哥哥你真是神奇，每次一和你說話，我就有點想睡覺了。”
“少說騷話。”
“？”凌樂挑眉，“哪裡是騷話了，我說的是蓋著棉被睡覺的那種睡覺。”
陳修寧面不改色地開口：“你前科太多，怪不了我。”
“是嗎？好吧。”凌樂不辯駁，躺在床上想了一會兒，“我們明天就回帝都吧，不想在這裡待著了。”
“那我買票。”陳修寧說。
凌樂望著他：“還有票嗎？旅遊旺季應該沒那麼好買吧。”
“你是想我叫一架飛機回來接你嗎？”陳修寧垂著眸子，絲毫不像是開玩笑的口吻。
“哥哥有飛機嗎？”凌樂問。
“有。”
“？”凌樂嘴巴張得老大，“還真的有啊，那飛過來會很麻煩嗎？”
“不麻煩。”陳修寧舔了一下嘴角，突然想給這個小混球出一口惡氣，“你告訴凌叔叔，我明早來接你，讓他把後院的空地留給我停飛機。”
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