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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江弈下意識地就答應了。
謝時昀又掃了眼他剛結束通話的手機，含著笑意，“你是不是點外賣了？那這樣就要浪費了。”
江弈面色古怪，憋了會兒才說：“我留著明早吃。”
謝時昀也不逗他，收起笑容。
兩人一同走出校門。
A大門外兩條街都是小吃，還有路邊攤準點六點擺到凌晨。
江弈走在謝時昀邊上，兩人之間隔著大約半米的距離。
“喝奶茶嗎？”謝時昀問。
江弈抬頭，點了下。
謝時昀掃了眼他的神色，笑得很淡：“喜歡奶茶？”
“……”江弈窘迫地抿著唇。
說實話，出於一個alpha的尊嚴和顏面，他很想否認這個愛好。
但奶茶作為他寥寥無幾特別喜歡的食物，不承認的話，奶茶之神不會原諒他，並會詛咒他每次吃到的芋圓都沒嚼勁。
“那就是喜歡。”謝時昀收回目光，自顧自地得出結論。
他領著江弈走進一家奶茶店。
“兩杯芋圓奶茶，常溫謝謝。”
謝時昀說完，轉頭問江弈：“喝嗎？”
江弈點點頭。
芋圓，他愛。
雖然他更想加點冰。
奶茶捧在手裡，江弈一邊吮著，一邊跟在謝時昀邊上，時不時路過人眼神在兩人之間打量，再目送幾十米。
江弈很快喝了半杯，抬眸問：“我們吃什麼？”
“火鍋，吃嗎？”謝時昀問。
江弈點頭。
在吃這方面他也不挑食。
很快謝時昀帶他拐進商業樓，坐電梯上了五層。
江弈平時一個人吃飯，決計不可能來這麼遠又繞的地方，他環顧了四周幾眼，就看見了好幾家看起來不錯的店。
兩人走進火鍋店，謝時昀訂了個小包間。
算不上大，但安靜雅緻。
江弈坐下轉頭瞥了眼窗戶，才發現自己頭頂有一撮毛是立著的。
“……我剛剛一直是這個髮型嗎？”江弈顫顫巍巍地指著頭頂的呆毛。
“我以為這是你故意的。”謝時昀看著選單，抬眼笑吟吟地看他。
“……”
江弈臉漲得通紅：“怎麼可能有人故意弄這種髮型…！”
“是嗎？”謝時昀不以為然，“我覺得很可愛，很適合你。”
“……”
江弈默不置聲，尷尬得手指都快要陷進沙發裡。
“吃辣嗎？”謝時昀問。
江弈點了點頭，剛壓下去的呆毛又立起來，在空中反覆晃悠划著圈。
這回謝時昀都沒繃住笑出聲。
“不許笑。”江弈抬手把毛按緊在頭頂，抬眸瞪著謝時昀。
這副自以為很兇其實在撒嬌的模樣，謝時昀又想起來KTV裡拽著他領口威脅時的江弈。
和今天挺像的。
“不笑。”謝時昀很配合地收起笑容，他把面前的選單遞給到對面，“你看看有什麼要加的菜。”
江弈還沒從窘迫裡緩過神，臉埋著不願意抬頭。
“你看著點吧。”
“行吧。”謝時昀又自己揣摩江弈的喜好加了點菜。
火鍋店上菜不算快，又是在小包間裡。
江弈眼神無處可躲，時不時都要和謝時昀對上。
直到忍無可忍，江弈才抬起頭：“你總看我幹什麼……”
“沒。”謝時昀視線收回了些，“突然覺得你有點眼熟。”
江弈身形一頓。
“不會吧。”他乾巴巴地說了句，餘光小心翼翼地打量謝時昀的臉色，“你有朋友和我長得很像嗎？”
謝時昀想了下。
“沒有。”
他應該不會有朋友長得像江弈。
很快服務生端著熱騰騰的湯底進來，香味瀰漫整個包廂。
江弈的奶茶喝得快見了底，而謝時昀桌上的那杯還是完封不動的。
“你不喜歡喝嗎？”江弈嚥了下口水。
謝時昀瞥了眼，勾起嘴角：“怎麼？連我的都饞啊？”
江弈沒做聲，兩隻手攀在桌沿上，眼巴巴地看奶茶，又看謝時昀。
謝時昀不為所動，一邊把菜下進湯底，眼睛都沒眨一下：“你今天只能喝一杯，才十八歲的年紀，你也不想早早得上糖尿病吧？”
“……”江弈努了努嘴。
丸子進了鍋漂浮在紅油上，江弈盯著會兒，眼神又飄回桌上的奶茶。
“有那麼想喝？”謝時昀挑眉。
這還是隻饞貓啊。
“沒有。”江弈矜持地搖頭，眼神倒是一點都沒挪開。
“沒有想，那就不給。”
江弈憋了一會兒，小聲道：“那我想的。”
他這副模樣，可憐兮兮的，應該沒有人能拒絕他。
謝時昀想。
於是謝時昀很輕易地就放低了原則，把奶茶遞到江弈手邊上，並且囑咐似的：“只允許喝一半，聽見了嗎？”
“好的。”江弈頭點得飛快，抱起奶茶就開始吸。
鍋裡的牛油湯翻滾著，謝時昀加了幾塊涮好的牛肉進他碗裡。
“多吃點肉，少喝這些。”謝時昀他看了眼江弈衛衣領口露出來削瘦的鎖骨，沒忍住嘮叨。
“好…”
江弈嘴裡含著一團芋圓，模糊不清地應。
很快奶茶就下去了一半。
一隻手伸到他面前，拿走了還含在嘴裡的奶茶連帶吸管。
江弈呆在原地，眼神愣了下：“可是我都喝了一半了，剩下的好浪費。”
謝時昀給他夾了兩個丸子放進碗裡，面色不改：“我錢多，夠你浪費的。”
“……”
江弈悶悶地拿起筷子，在肉丸上戳了幾下。
“就再喝一口，好不好？”
他不死心地抬頭，試圖用溼漉漉的眼神感化謝時昀。
但謝時昀這次心上鍍了一層鐵，堅硬無比不受半點影響，他輕飄飄給了江弈一個眼神：“公主，這種時候就想起來撒嬌了？”
“沒撒嬌…”江弈被說得彆扭，臉上紅撲撲的，“我這是節約糧食，你買都買了。”
“桌上的這些我也買單了，你替我節約一下。”
“……”
江弈終於動了筷子，雖然還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很快服務員端上最後一道菜，是現炸的紅糖餈粑。
“這個也是甜的，吃這個？”謝時昀把菜遞到江弈面前，“嗯？”
江弈瞥了一眼，顯然是沒那麼喜歡。
“乖點。”謝時昀又把菜往他面前推了推。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好脾氣過，居然願意在飯桌上哄著另一個alpha吃飯，簡直人間奇事。
“嗯…”
江弈耳根子紅了下，才伸筷子夾了塊兒餈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