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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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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蘇每天醒來都坐在院子裡的亭子發呆,看著遠處的山巒,感受著詩與遠方的清幽寧靜,遠離喧囂的城市真的太好了,心都是靜的。靖軒走過來,坐在她旁邊,兩個人一起看山,山好像都變得更美了。

“我突然有個想法”寒蘇說,“其實一直生活在這也挺好的。”寒蘇看著山說。

靖軒的一口茶水差點嗆到,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寒蘇。

“我想去支教!”寒蘇有點興奮的說,“我上了研究生可以抽出時間去支教!就到大山裡支教!”她彷彿發現了新的大陸。

靖軒把茶杯放在旁邊的木桌上,獨自生氣。

“你不覺得嗎?鄉下的空氣好,風景好,人也好,連晚上的星星都特別美,而且生活的成本很低!人們可以不被物質束縛,自由自在!”

靖軒沒說什麼轉身回房間去了。

晚一點的時候,寒蘇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他們就要回去了,半個月的時間還是很快的,寒蘇去靖軒的房間找他的時候,他在看釋顏發給他的資料靖軒現在是釋顏的導師,他帶了金絲眼鏡,小說裡精英霸總瞬間有了臉,真的蠱惑人心。

“要不要幫你收拾一下!”寒蘇說。

靖軒的眼睛從電腦前移開,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可收拾的!”

“你戴的是老花鏡嗎?”寒蘇突然調皮的說。

靖軒笑著歪頭看她,寵溺的說:“是啊!”

寒蘇避開他的目光。

“回去之後我要和學校辭職了!準備去上學。”

靖軒點點頭。

“以後我們之間就互不相欠了。我也不再恨你了,你也不必再擔心我了。”寒蘇淡淡的說。

“是嗎?”靖軒彷彿在問她也彷彿在問自己。

寒蘇坐在靖軒,兩個人就那麼坐著,在榻榻米上。

靖軒忽然說:“你們兩個離婚是因為我嗎?”

寒蘇震驚了。

“怎麼會?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是因為什麼?”

“什麼都不因為,是我不好!”

寒蘇起身要走。

靖軒拉住她的手。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靖軒注視著寒蘇。

“這是我的隱私,和你有什麼關係!”寒蘇突然又變得凌厲起來。

“你為什麼一個人去醫院流產,他為什麼沒陪你去?”

“~~~”

“他覺得孩子是我的是嗎?他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寒蘇簡直要窒息了。

“這是我的事!”

“你每次生病他都會陪你去,為什麼這次沒有,你們兩個是因為我而分開,他為什麼覺得你和我之間不清白?”

“孟靖軒,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不清楚嗎?”

寒蘇掙脫他的手,跑開了。

是的靖軒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也從來不後悔,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對寒蘇多了一些虧欠,如果從來沒有遇到自己,或者自己再堅定一點,都不是現在的樣子。

寒蘇回到房間,頭痛欲裂,往事如冤魂般不肯散去。孟靖軒他到底愛不愛自己,寒蘇說不清楚,他應該有愧疚、有抱歉,有愛嗎?也許也有一點嗎?可是他會和自己在一起嗎?他會捨棄整片森林只要一棵樹嗎?他會取一個結過婚,流掉過孩子的女人嗎?就算他肯,他家裡也不會肯。寒蘇輾轉反側,是的,孟靖軒現在只想治好自己的病,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是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早上,寒蘇早早起床,在院子裡等靖軒,她儘量表現的若無其事又彬彬有禮。兩個人踏上返程之旅。

在飛機上靖軒睡了一會,寒蘇就在他身邊看著他,目不轉睛,以後應該沒有什麼機會像現在這樣親近了,寒蘇想到這裡感覺悵然若失,她幫靖軒整理了一下蓋在他身上的毯子。靖軒醒了,寒蘇趕緊把臉轉向一邊,看著窗外。

“你能不能儲存一下我的手機號碼,加一下我的微信,方便聯絡。”靖軒說。寒蘇把手機解鎖遞給靖軒。

“還有整個暑假你打算乾點什麼?”靖軒撥弄著寒蘇的手機問。

“可能找一份兼職,把學費攢一下吧!”

靖軒轉頭看著寒蘇,愣了一下。

寒蘇笑了,“這些普通老百姓的事你不懂的!”

“你可以到公司來兼職!”靖軒說。

“不用了!”寒蘇說的很堅決,“這段時間花了很多錢吧!我肯定沒錢給你的。我不是說了嘛,我們之前兩清了,以後各自安好!”

寒蘇儘量說的很平靜來掩飾內心的波濤洶湧。靖軒覺得心痛的厲害,他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自從除夕之夜之後,他變得沉默寡言了,因為葉寒蘇讓他覺得無能為力,現在只要能看見她,知道她很好就很好了。在靖軒的世界裡葉寒蘇是永遠的例外,只是她永遠都不明白。

到了機場,寒蘇說:“我們就在這裡分別吧!”轉身離開,留下孟靖軒一個人一直看著她消失在人群之中。靖軒覺得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樣,無法動彈,無法呼吸,也不知道自己該乾點什麼。

寒蘇回到家裡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醒來就去學校辭職了。

寒蘇回公寓收拾東西,思達和她一起。

“旅遊兩個多月,什麼情況你?”

“我去看醫生,調理了一下身體。”

“怪不得,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啊!”

兩個人邊收拾東西邊閒聊。

“最近有沒有約西河啊?”

“沒有啊!”思達臉有點紅了,“我為什麼要約他啊?葉寒蘇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比較想見你呢?”

“見我?你有毛病啊?”寒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葉寒蘇,你知道為什麼你長這麼大就談一次戀愛嗎?因為你的戀愛神經末梢是壞死的!”

“你才是壞死的!神經!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想見我啊!”

“差不多吧?你看!”思達衝著窗外努努嘴,是華震軒。

“他是個小孩子,你想幹嘛?”

“是呀,二十多歲,天真無邪的小孩子!”

兩個人在鬥嘴,震軒進來了。

“都有什麼儘管讓我來拿啊!”

“不用,沒有什麼東西!”寒蘇說,“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我在你身上裝了GPS!”震軒調皮的說。

寒蘇沒好氣的笑了。

震軒把箱子幫寒蘇放進後備箱裡。

寒蘇拉著思達上車,對震軒說:“我們走了奧!”上車絕塵而去,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震軒。

思達笑的出聲了:“真是服了,什麼叫不解風情,我就說你戀愛神經末梢壞死吧!”

“對了思達我想找一個暑期兼職你幫我留意一下啊!就是要那種不用動腦就能掙錢的!”

“這個我想一下啊!不用動腦啊,那你可以找個地方去彈琴啊!”

“也行啊!幫我關注一下!對了,還用不用我幫你約西河啊?”

“什麼叫你幫我啊?”

“那我是幫誰啊?”

“你說他對我有沒有點意思?”

“那你當面問他啊?”

“我怎麼問啊?”

“那我幫你問啊?”

“葉寒蘇你這個直女,也行啊!”

“哈哈哈哈!”

兩個人拖著箱子走進院子的時候,吳易峰在等寒蘇,他幫寒蘇把箱子拿到樓上房間裡,然後把一袋子零食給寒蘇。

“這是之前給你診脈的中醫做的零食,藥食同源的,要是想吃零食了可以吃這個,靖軒讓我給你送來的!”

“我不要了!你拿回去吧,小吳哥,我以後都不要他的東西了!”“你們兩個能不能別再折磨我了,我犯了什麼錯啊!”吳易峰開玩笑的說,轉身就跑。

寒蘇怎麼都喊不住他只好進屋了,一轉身思達正在盯著她。

“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交代啊?”

“思達,”寒蘇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其實我這次出去是和孟靖軒一起的!”

思達張大的嘴巴可以放下一個雞蛋。

“這麼多年,他還賊心不死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沒什麼的!”

寒蘇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真的真的沒什麼!”葉寒蘇強調道。

接下來的幾天寒蘇在學校辦理離職的手續,由於幾個月沒有上班了,並沒有太多可交接的工作,寒蘇也唐主任還有系裡的老師們依依惜別。

這次她真的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寒蘇特意去了琴房,彈了一首曲子,當她合上琴蓋,寒蘇覺得她的青春正式結束了,一無所獲。

寒蘇約了西河在人民廣場見面,西河穿了一身棉麻的休閒西裝向寒蘇跑過來。

“你慢點,小心你的腿!”

“看上去狀態不錯啊!”

“請你喝奶茶!”寒蘇把一杯奶茶遞給西河。

兩個人在廣場的椅子上坐下,看飛來飛去的鴿子。

“我想找一份暑期兼職你幫我留意一下,蘇幹事!”

“哈哈!好!”西河笑的時候,陽光都要比他遜色一點。

“西河,你覺得思達怎麼樣?”寒蘇實在不太會迂迴只能直接問了。

“她很好啊,肯可愛,又活潑、又有趣!”

“真的嗎?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所以呢?”

“所以,如果有一個這樣的女朋友是不是很好?”

“哈哈哈哈”西河看著寒蘇笑個不停。

“這有什麼好笑的嗎?”

“沒有,只是,上學的時候我們都覺得葉寒蘇是仙女,想不到仙女會做這麼接地氣的事情!”西河依舊在笑。

“你不要笑了,我說的是真的!”

“感情的是就交給天意吧!”西河止住笑聲認真的說。

因為了解西河的那段感情所以寒蘇很理解他說的話。

“你有見到孟釋顏嗎?她現在感覺有很大變化!”

“有,她來找過我!”

寒蘇雖然有點驚訝,但還是很理解,同樣是被孟釋顏傷害過的人,寒蘇覺得西河有和她一樣的感受。

“你們?”

“沒什麼,雖然過去的都過去了,也釋懷了,但是潑出去的水是不可能收回來的!”西河淡淡的說。

寒蘇點點頭。

“你呢?”

“我?我九月份會去上研究生,然後沒有了!”

“對啊,想那麼多幹嘛呢,把眼前的事做好吧!”

兩個人喝著奶茶看著鴿子。

此刻孟靖軒的車停在廣場的邊上,他已經被醋意淹沒了,寒蘇好像沒和他說過那麼多的話,也沒有那樣笑過,沒一起喝過奶茶,也沒一起看過鴿子。除了靖軒最在乎的葉寒蘇,這個世界全是笑臉,全是溫情,葉寒蘇就像是老天特意派來虐他的使者。

靖軒回到家,家裡還有葉寒蘇留下的味道,靖軒不知所措,只覺得窒息,他開啟手機撥通寒蘇的電話。

“回家了嗎?”靖軒想了半天問了這一句。

“嗯!”

“今天感覺還好嗎?”

“嗯!”

靖軒長長的嘆息。

“就不能多說兩個字嗎?”

“····”

“早點睡吧!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好!”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兩個人都筋疲力盡了,靖軒靠在沙發上,煙點了一根又一根,寒蘇也睡意全無,他想起靖軒的錢包裡自己的照片,他為什麼要放自己的照片,總不會因為自己是她的債主吧?

第二天寒蘇和蘇凡相約去商場,寒蘇說了自己想假期打工的事情,蘇凡說自己有個朋友最近開了一家公司,現在需要一個翻譯如果寒蘇有興趣可以試試,寒蘇點點頭。

“你有沒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啊?”蘇凡神秘的說。“你和靖軒?”

“媽,我是和孟靖軒出去了一陣子,但是我們兩個之間真的沒什麼,你不要瞎想!”

“你們兩個出去旅行兩個多月,度蜜月也沒有這麼久的吧!”

“我說沒有就沒有,我難道會騙你嗎?”寒蘇有點氣急敗壞的。

“靖軒他到底有什麼不好,我真是想不通了?”

“他太好了,我不配行嗎?”

寒蘇轉身走了,蘇凡在後面叫她她也沒有回頭。孟靖軒這個王八蛋,現在全世界都覺得自己和他有什麼,他的目的難道就是敗壞自己的名聲,讓他們的關係不清不楚嗎?他到底想幹什麼?更可恨的是他不光是個王八蛋,還是個老狐狸,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忍氣吞聲,寒蘇越想越氣,簡直想去找他理論。這時候她聽到隔壁珠寶店裡的有靖軒的聲音,寒蘇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但確實是他。

“想要什麼自己選吧!”

“謝謝靖軒哥哥,你也太好了吧!”那個女孩甚至一把抱住靖軒,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靖軒推開她,擦擦臉。

“抓緊時間,我還有事!”

女孩轉頭向櫃姐,“這個這個這個,都包起來!”

“你還真是不客氣呢!”靖軒掏出自己的金卡給櫃姐。

寒蘇傻在那裡。除了心痛更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外面在下雨,寒蘇一路跑回家,進門的時候全身都溼透了。寒蘇坐在門口的地板上緩了好久,想起了賴美言,賴太太還有云婧依,他們對孟靖軒的迷戀寒蘇都曾切身的體會到,現在輪到葉寒蘇了。寒蘇委屈的哭了,孟靖軒這個情場高手自己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呢?

寒蘇越想越委屈哭到半夜才睡去。

一連幾天寒蘇的戾氣變得特別重,看什麼都不順眼,憋著一口氣想找孟靖軒理論。就在這個時候孟靖軒送上門來,話說孟靖軒也是在家做了一番心裡建設才來的,他在樓下連續吸了幾隻煙後準備上樓去找寒蘇,就在這時候寒蘇下樓來。

她先假裝沒看見從靖軒身邊走過,然後又迅速轉身回來。

“請問你是來找我的嗎?”

“是!”

“你覺得特別有意思是嗎?”

“~~~~”

“你特別享受這種被人膜拜、被人迷戀的感覺是嗎?有人為你跳樓、有人為你整容,你覺得特別美好,自己特別有魅力是嗎?”

“你說什麼?”

“我說賴美言、賴太太、雲婧依,還有全城夢想著嫁給你的女人啊?”

“葉寒蘇!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我是個人,我也會痛!”

“錢包!”寒蘇伸出手。

靖軒雖然很生氣還是把自己的錢包遞給寒蘇,寒蘇拿出自己的照片。

“你想幹什麼?”靖軒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寒蘇把錢包塞回靖軒手裡。

“請你以後不要來騷擾我!”

寒蘇轉身回去了。

孟靖軒簡直要暈倒了,他想不通,不明白,更拿寒蘇沒有辦法,他反覆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走出小區,心痛難當。

這一幕被姜思達看到了,她深深的被震驚了。

寒蘇坐在床上依然怒氣未消,思達倒了一杯水走過來。

“寒蘇,你愛上孟靖軒了!”

“怎麼可能!”

“你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寒蘇愣住了,然後她的氣勢就弱了下來,寒蘇雙手抱著膝蓋,頭埋在腿上,過了半天,她眼中含淚的說:“我該怎麼辦啊?”

思達坐在寒蘇身邊,手扶著寒蘇的腿,“什麼怎麼辦?他也愛你啊!”

寒蘇看著思達,突然頭好痛,“真的嗎?”

“那你覺得又折磨他又折磨你的這種東西是什麼?”

寒蘇抱著思達,眼淚打溼了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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