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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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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晚上寒蘇似睡非睡,往事像電影一樣一幕幕在腦子裡上演,早上起床的時候,靖軒已經走了。寒蘇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

又一年開始了,寒蘇決定要去C市準備面試,換個地方,換個心情,和往事正式告別,以逃跑的姿態。

這一天她路過所謂伊人,想起了雲婧依,寒蘇信步走進去。

“請問老闆在嗎?”

“誰找我?”

有一陣子沒見了,雲婧依煥然一新,臉色也紅撲撲的顯得更有活力了,見到寒蘇她顯然很開心,拉著寒蘇說她最近的見聞。

“我離婚了!”寒蘇淡淡的說。

婧依很驚訝,也生出許多心疼,一段關係的結束都是痛的,這個她再懂不過了。

雲婧依輕輕點頭,心想孟靖軒這回應該開心了吧。

“你還好嗎?”

“嗯,還好!我打算暫時離開A市,正好路過你這裡就來跟你告別一下。”

“有什麼打算嗎?”

“我考了C市外國語大學的研究生,順利的話就去上學,如果不順利我還沒有想好。”

婧依點點頭。

“對了,我在隔壁開了一家洗臉吧,要不要試試?”

“那是幹什麼的?”

“面部清潔、保養、補水,我帶你去試試!”

婧依拉著寒蘇到了隔壁,是一家小型的美容院。

“我跟你說啊,我這個洗臉吧面對的是不那麼高階的客戶,需求量很大,前景很不錯的,而且投資也少,你看不錯吧!”

“真的不錯呀,雲婧依變成事業批了!”

“那怎麼辦?愛情和事業有什麼就先搞什麼唄!”

“真的太棒了,真為你高興。”

“來吧,老闆親自為你服務!”

寒蘇躺在床上,婧依幫她做臉。

“嘖嘖嘖,這張笑小臉,我給你做完之後啊,孟靖軒就不是神魂顛倒了,那簡直就是直接瘋了。”婧依脫口而出。

“雲婧依你說什麼呢?”

婧依趕緊咬住舌頭。

婧依思忖半晌,終於說:“他到底有什麼不好的,你知不知道全市多少人排隊想嫁給他啊!”

寒蘇不說話。

婧依繼續說:“釋顏說都是因為她,那就更沒必要了!”

寒蘇還是沒有說話。

“其實釋顏一直想約你出來聊一聊的,你方便嗎?一起呀!”

“不必了,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

婧依默默的給寒蘇做臉,不再說話,她的腦袋也是實在想不通。

“寒蘇,據我觀察,美女首先要面板好,然後要頭髮好,這兩個的成本都不高,我現在做的這種低端消費的美容缺口很大,比起醫療美容和傳統的美容行業,上手很快,我打算等這家店經營上了軌道之後,再開一些連鎖店,對加盟人員進行培訓,這個東西大城市可能嗤之以鼻,但是小城市就可能非常受歡迎,以後可以在二三線以外的小城市鋪開,你覺得好不好?”

寒蘇覺得在思考的雲婧依簡直閃閃發光。

“看來雲老闆的事業版圖才剛剛起步呢,那我就祝你財源滾滾啦!”

婧依得意的搖頭晃腦。

“對了,我最近在相親呢!”

“你呀!”

“那麼驚訝幹什麼,你還小不懂,多見見,萬一有情投意合的呢,錯過多可惜。”

“有道理,祝你今年脫單啊!”

寒蘇從婧依的店裡出來的時候接近中午了,她不知道該去哪裡,家裡都是秦朗的痕跡,寒蘇在大街上坐了一會兒,數數來往的車輛。她想回學校去看看值班的同事,可那裡不僅有秦朗的影子還有她和孟靖軒的緋聞,對學校裡的人都覺得她是因為孟靖軒和秦朗分開的。寒蘇正在百無聊賴之中,手機響了。夏清的聲音:“親愛的寒蘇,我要結婚了,誠摯邀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啊!”

“真的嗎?恭喜你呀夏清,我一定到。”

寒蘇結束通話電話給曉陌打電話,曉陌現在人在北京,她說一定會去參加夏清的婚禮。這兩年曉陌貌似過得還不錯,看樣子是從簡直小三變成了職業金絲雀,寒蘇總想勸她,可是她說,這就是她想要的,寒蘇也不便再說些什麼,特別是寒蘇和秦朗分手之後,感覺更沒有什麼立場去指導別人的生活了。

寒蘇決定馬上出發,哪怕在賓館住兩天也比自己在家要好得多。

那是一個小鎮,寒蘇到了之後找了個民宿先住下,然後發資訊告訴曉陌,鄉下的空氣特別好,寒蘇因此睡的都好了不少,晚上的夜空美的就像黑色綢緞上綴滿了寶石,寒蘇甚至都萌生了要是能在鄉下生活也不錯的想法。

曉陌到達的時候是夏清婚禮的前兩天,寒蘇已經在這裡住了十來天了。兩個人許久未見,曉陌變漂亮了,氣質也很是不同,像一個大城市的名媛,身上都是名牌。兩個人住在一張床上徹夜暢談,說她在北京的生活,她和父母的情況,寒蘇也說了自己和秦朗事。在曉陌看來寒蘇和秦朗的結局是一種必然,沒有物質的愛情只能是空中樓閣。

兩個人最後聊到孟釋顏。

曉陌說:“其實釋顏住在隔壁,她沒敢過來找你!”

寒蘇吃了一驚。

“其實她很想找你談談,就算不能得到你的原諒,她也希望你們兩個之間的事不要影響到你和孟靖軒。”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吧!”

“寒蘇,我不瞭解事情的始末也就沒有勸你的立場,就像你勸我的事我也不認同一樣,但是明天我們去夏清家裡的時候,能不能留一點體面,就當是和我們的青春告別!”曉陌說的時候哽咽了。

寒蘇熱淚盈眶的點點頭。

第二天兩個人下樓的時候釋顏在樓下等他們,沉默半晌,釋顏說:“坐我的車吧!”

三個人一起去夏清村裡的家,車子剛到村口,夏清已經等候多時了,四個人站在一起,夏清上去抱住三個人,寒蘇和釋顏靠在一起,誰都沒有躲,那一刻年少的時光彷彿都回來了。

寒蘇第一次見到村裡辦喜事,非常有意思,也非常熱鬧,簡直就是全村總動員,很多親戚朋友也是提前好幾天就到了,夏清怪寒蘇那麼早到為什麼不告訴她,寒蘇只是笑,寒蘇第一次見到夏清的老公,看上去很老實本分,夏清一臉的幸福,他們的臉寫著人間小團圓。

“時間過得真快啊,夏清都結婚了!”曉陌感慨的說。

“時間過得真快啊,我都離婚了!”寒蘇說。

曉陌和釋顏面面相覷,吐吐舌頭,不敢吱聲。

參加完夏清的婚禮曉陌說她不著急回去,想在A市逗留幾天,寒蘇邀請她到家裡住,夏清也說過幾天來找他們。

後來四個人一起回了學校,吃了學校的路邊攤,釋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話也少了很多,寒蘇的心就慢慢鬆動了。

終於有一天夏清說:“寒蘇有權利不原諒任何人,畢竟她所遭受的痛苦別人都不能感同身受!”釋顏哭了,寒蘇也哭了。

分手的時候,寒蘇說:“往後餘生就算不是朋友,也請各自珍重!”

寒蘇沒有說原諒了孟釋顏,也沒有說不原諒,這件事過去了,不重要了。

人生總要流向遠方,汪曉陌去北京繼續做她的富貴美夢了,孟釋顏也在熟悉公司的業務在女強人的路上一路馳騁,夏清進入了人生的新階段,看似最平凡的得到了最穩定的幸福,明天又是新的開始了。

現在寒蘇必須面臨一個問題,就是如果要去C市上學,起碼要等到八月份之後,而整個上半年她還得待在這座房子,守著這個學校,她感覺莫名的難捱,反覆考慮之後寒蘇在學校申請了一所公寓,搬到學校去住了。

自從除夕夜痛罵孟靖軒之後,他再也沒有出現過,多年以來兩個人沒有電話、沒有微信,見面全憑靖軒製造的偶遇,現在他一定也疲憊了,所以他們就遇不上了。寒蘇在辦公室裡想著這些年的過往,彷彿每次見面,除了不說話,寒蘇都說了最狠的話,他的忍耐應該也到了極限了吧!想到這些寒蘇有些莫名的失落,自嘲的苦笑。

“親愛的小葉老師!”思達蹦蹦跳跳的走進來。

她真是寒蘇永遠的小太陽。思達從家裡回來還給寒蘇帶了土特產。

“我搬到學校住了,帶你去公寓看看。”

兩個人去公寓,把好吃的放下,思達四處打量了一下。

“不錯啊,小葉老師,要是我們學校也有教師公寓就好了。”

“要不然不過來跟我一起住啊!”

“不了,本來就忙,不想折騰。對我和我合租那個女孩子去煙臺了。”

“哦,是嗎?那你只能一個人住了啊!”

“也好,其實還是一個人方便一些。”

思達躺在寒蘇的床上,東看看西看看。寒蘇躺在她的旁邊。

“葉寒蘇,我想談戀愛了,我們學校有個老師在追我,我還沒想好!但是一個人真的很無聊。”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找個男人解解悶兒是嗎?”

“哈哈哈哈,差不多!對了,團市委要搞一個大齡青年聯誼會,這週末,咱倆一起去看看啊!”

寒蘇有點震驚的看著思達。

“哈哈哈,我知道追你的人很多,但是去玩玩嘛!有吃有喝的。”

“神經。”寒蘇閉目養神不理她。

“大家好,我叫姜思達,今年27歲,來自第五中學,是一名英語教師,我平時業餘愛好的彈琴畫畫,和大美女葉寒蘇一起玩兒。”思達夾著嗓子說。

兩個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到了週末,思達居然著的來找寒蘇去參加聯誼會,寒蘇嚇得在學校裡飛跑,思達就在後面追她,直到兩個人跑著笑著沒了力氣,思達一把把寒蘇拖走了。

聯誼會辦的很不錯,很多人還錄製了VCR,思達在下面又鼓掌又起鬨,確實是來玩的。寒蘇就是來看熱鬧的,確切的說是看姜思達的熱鬧。

有人開始上臺展示才藝了。

這時候有人拍了拍寒蘇的後背,寒蘇回頭一看,是西河。

“西河!”寒蘇又驚又喜,西河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帶著漏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就站在寒蘇面前,她的樣子完全看不出腿受傷了手術了好幾次又復健一年的傷痛,這一點讓寒蘇肅然起敬。

“你怎麼在這?”

“我是工作人員啊!”

“你不是在上研究生嗎?”

“還沒有畢業就考上了,現在兩邊兼顧。”

“你好棒啊西河!”

西河笑笑,“一會兒結束我來找你!”

“好!”

“思達,這個就是秦朗寢室的西河,我跟你說過的。”

思達點點頭低聲嘟囔,“他原來這麼帥的啊!”

後半場思達似乎沒有了什麼看熱鬧的雅興,有點失神。

聯誼會結束了,三個人一起去喝咖啡。

“你和秦朗分開,我們大家都特別遺憾!”西河說。

寒蘇點點頭,“不是他的錯都是我不好!”

“他也是這麼說的!”

寒蘇愣了一下。

“哦,西河,這是我的好朋友思達,現在是五中的老師。”

兩個人微笑著打招呼,西河是個有溫度的人,說話做事都很能照顧別人的情緒,溫柔有理,很討人喜歡。

幾個人聊天,西河說他剛到團市委來工作還在熟悉環境,思達突然變得很安靜,默默喝咖啡,寒蘇看看思達,打趣的說:“你們的聯誼會辦的真不錯啊,有沒有你比較瞭解的給我們思達留意一下。”

西河笑了說真別說還有幾個挺不錯的,我再側面打聽一下再推給你。

寒蘇挺開心,看向思達,思達猛喝咖啡,耳朵都紅了。

西河說他還有事哪天再約寒蘇,幾個人便作別了。

西河走後寒蘇把她知道的所有西河的事情跟思達說了一遍,包括他和孟釋顏,和秦朗,他的車禍事故和目前的身體狀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思達呆呆的看著寒蘇,“幹嘛跟我說這些。”

“你說呢?小姜老師!”

思達嬌羞的瞪了寒蘇一眼。

回到公寓寒蘇回想著今天和西河說的話,不知道秦朗現在在幹什麼?他過得好不好?寒蘇拿起電話,猶猶豫豫還是撥通了那個熟悉的電話,電話響了三聲,接通了。

“你好,秦朗,他,他在洗澡!”是溫柔的聲音。

寒蘇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對不起我打錯了!”慌亂的結束通話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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