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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南方小區出來後，在路邊大嬸兒的早餐攤上買了豆漿油條。大嬸兒看他們是年輕小夥子，給他們的碗裡舀的滿滿的，生怕他們不夠吃。
揹著書包上學的孩童從旁邊經過，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一些趣事。不經意間跑過一個少年在追趕公交車，連衣服還沒穿戴整齊。
或許，任誰也想不到在這麼真實的世界之外還存在著一個平行世界。
“大嬸兒，走了！”
兩人吃完早飯，擦了擦嘴就奔向蒼北市電視臺。於豐背上還揹著昨日的收穫。
不過十五分鐘，兩人就來到了蒼北市電視臺的大門處。剛要進去的時候，就被看門的保安大叔攔了下來。
“年輕人，你們幹什麼？”
“找個記者。”
“哪個記者？”
“高靜靜。”
“她已經不在這裡工作了。你們走吧。”保安大叔驅趕他們離開。
“那她去了哪裡了？您知道嗎？”
“去了哪裡？去了精神病院。你們去市精神病院找她吧。”
“精神病院？”
於豐有些不敢相信。好好的一個光鮮亮麗的記者，怎麼進了精神病院？
“我在這裡看門三十年了，高靜靜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唉，只能說造化弄人。一個多好的女孩，就生生被毀掉了。”
保安大叔惋惜的語氣，透露出對高靜靜事情的無奈。
“大叔，您能告訴我她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你們去精神病院吧，那裡的醫生知道的更清楚。”
兩人道謝後，又直接奔向蒼北市精神病院。
“於豐，看來從這個女記者身上我們也找不到太多資訊了。她都住進精神病院了。”
李大江有些失望，本來還希望這個女記者給他們提供些準確的資訊。
”等我們到了精神病院先看看情況。”
於豐隱隱約約覺得高靜靜的精神病會跟那年的採訪有關。
蒼北市精神病院在市區的最西邊，很是隱蔽。一個生鏽的大鐵門，一幢九層的獨立樓房，高高的圍牆困住幾百個精神異常的病人。
李大江透過鐵門的門縫向裡面望望，只有幾個穿著病服的男女在院子裡溜達。
鐵門裡面上著鎖，兩個人進不去。李大江使勁拍了拍門，叫了幾聲。
不一會兒，一個女醫生就走了過來。
“你們是幹嗎的？”
女醫生瞟了眼門縫裡的兩人。
“我們來找一下高靜靜。想了解些事情。”
“她一個精神病人，能回答你們什麼。”
“見一見她的主治醫生也行。”
女醫生考慮了下，還是給他們開了門。
咚咚咚——
進來——
“王醫生，這裡有兩個人來找你問些高靜靜的事。”
正在喝茶的王醫生停了手中的動作，把保溫杯放在了辦公桌上，保溫杯杯裡面還冒著熱氣。
王醫生是這所精神病院資歷最深的醫生，已五十有二，治療過很多患有精神疾病的病人。
揉了揉老花鏡下的眼睛，王醫生熱情招呼兩人。
“你們好，請問是高靜靜的家人嗎？從前沒見過你們啊？”
“王醫生您好，我們是從臨海市來的。因為對十年前的一個事件感興趣，所以來找高靜靜瞭解些事情。”
“十年前的什麼事。”王醫生有些警惕。
“十年前消失的女孩案件，是高靜靜採訪的。不知道她對這件事還有沒有印象。”
王醫生瞬間有些吃驚。十年過去了，怎麼會有人突然來問這件事。
“來，坐吧。”
王醫生伸伸手指了下凳子。
“高靜靜是我這麼多病人裡，我最愛惜的一位。可是命運偏偏對她太殘忍。既然你們來了，我就給你講講關於她的故事。”
“高靜靜是我們市有名的女記者，十年前她不過二十五歲而已。雖然剛二十五歲，但她卻寫出了很多震撼人心的稿件，在我們蒼北市也幾乎家喻戶曉。”
“十年前她追蹤採訪了消失的女孩案件，在採訪結束後的一個月，她就莫名其妙的開始發瘋了，甚至拿刀砍向家人。她母親實在沒辦法，才狠心把她送來了這裡。“
“她母親敘述她病情時曾說，她女兒一直在調查那個消失的小女孩，她不相信那對父母撒謊了，也不相信那個男孩撒謊了。”
“說來也奇怪，所有人都認為那個女孩根本沒存在過，可是她的家裡怎麼會有一張女孩的照片。這實在說不通啊！還有那個小男孩的話。”
“高靜靜一直陷在這件事情裡，她覺得自己作為一個記者有責任去把真相調查清楚，去給社會給大眾一個結果。那個女孩的父母給她提供了很多關於女孩的資訊，高靜靜挨個去調查採訪。女孩出生的醫院、女孩就讀的幼兒園、女孩經常吃飯的那家飯館，女孩的小學老師和同學，所有人她都去找了一遍。可是所有人的回答都差不多，無論是檔案儲存還是記憶中，都沒有這個小女孩。”
“她母親說高靜靜調查完這些人之後，不知怎麼回事，就開始每天做噩夢。高靜靜每天半夜三更驚恐醒來，好像在夢中受了很多折磨打擊。再後來，高靜靜好像就精神失常，嘴裡總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還不讓人靠近她。”
王醫生吹吹保溫杯裡的熱茶，喝了一口。
“高靜靜精神錯亂後，都說些什麼話呢？”於豐追問。
“她說的話，平常人應該難以接受。也就是說，在我們正常人看來，她說出這些話就代表她是個瘋子。”
“比如，她說她看見了龍，看見了鳳凰，她還被關在了小黑屋裡面，一直有人在打她。但是她身上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
“啊！”李大江頭皮發麻，嗖一下站了起來。
這不是那個男子畫中的場景嗎！
但隨即他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又趕忙坐了下來。
“高靜靜還經常說人死之後大部分都進了福樂之地，只有幹盡壞事的人才會受到懲罰。類似的沒頭沒腦的話還有很多，總之正常人不會天天嘴裡說這些話。”
“當初她在報道中給出女孩事件結果後，就不該再繼續調查了。警方都給出女孩不存在的定論了，一個小姑娘為什麼還非要鑽牛角尖。”
“或許，高靜靜沒有瘋呢？”
於豐此話一出，王醫生差點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