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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悲觀理想主義者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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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於悠悠,今年17歲。

從小生活在四季如春的A市,就讀於A市一中,是一名普通的高三學生。

我的性格十分內傾、敏感,不喜歡與陌生人接觸,想法奇奇怪怪的。

至於最擅長的事情嘛……是擅長暗戀!

另外,我還很喜歡記錄生活,用文字記錄一切美好的事物,這會讓我感到十分興奮。

說了這麼多,我不知道該如何貼切地介紹我自己,概括來說就是——我是一個悲觀的理想主義者。

這是一篇關於我的成長故事,也許會有些無聊和乏味。因為我很擅長說廢話哈哈哈。大家評價我話少,其實每天我的腦子裡都會說好多好多話,多到冒泡泡的那種。

可是啊,只有文字才能真實地表達出我的想法。

如果你實在好奇我的故事的話,那我會超級超級開心的,謝謝可愛的你願意閱讀我的故事!

我原本就讀於A市的市一中。

我很喜歡市一中這所學校,但市一中的教育資源不是很好,許多有資歷的老師們都被重金請走了。

市一中的文科上線率很低,每年文科一本人數寥寥無幾,十幾年高考至今,文科一本上線人數最多不超過10個人。

不管老師和學生們再怎麼努力,依然無法突破這個瓶頸。

爸爸媽媽很注重對我的教育培養,深知市一中高考的現狀,絲毫不怠慢。

經過百般思考和各種打聽之後,決定讓我轉學去市三中,獲取更好的教學資源。

市三中是A市最好的重點高中,配備全市最先進的教學裝置,是骨幹教師們的薈萃之地。

這個學校每年高考一本上線率高達90%,重本率高達35%,全市所有學子都想擠破頭進去的學校,踏進這個學校意味著,一本穩了。

我的理想大學是X大,往年招生最低分數線都得六百二十幾分,而我的成績大概穩定在五百三十分左右,距離理想大學還很遙遠。

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轉學很難。

更何況是轉去全市最好的高中,更是難上加難。

爸爸媽媽一直信奉著寧做鳳尾不做雞頭。他們堅信我轉學之後,在那種學風濃厚、精英教師的栽培之下,肯定會耳濡目染,有所進步。

轉進市三中的條件很嚴苛。首先學生必須有優異的成績,高二平均分要超過一本線。其次是得有強大的關係。

我高二時期的成績一直穩居班級第一,恰好超過一本線幾分。

爸爸媽媽四處奔走託關係,終於聯絡上了市三中的招生辦老師。

幸好,因為我的成績達標了。沒有讓爸爸媽媽拉下臉替我委身求人,招生辦一聽到我的成績,果斷就同意了。

殊不知,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即將迎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和挑戰……

轉學第一天,我被安排在了一個文科重點班。

高三備考的書本塞滿了一大個儲物箱,很重,書籍的重量遠高於我,我使勁了全身的力氣也抬不動。

還好,有爸爸在。

爸爸利索地扛起了那一箱重重的書,負重前行著。

爸爸扛書到了教室之後,才依依不捨地揮手和我道別。

當時是傍晚五點多,教室裡沒有什麼人,我環視了教室座椅的擺放,都是單人單座,很寬敞。

我找個了空位坐下,收拾我的課桌。教室陸陸續續有人來了,我隔壁桌的女孩子和我寒暄幾句便開始埋頭寫練習。

市三中的學風氛圍果然名不虛傳。

上課鈴響了。

“大家安靜!今天我們班又迎來幾位新同學。”站在講臺上的是一個很年輕漂亮的女老師,應該是班主任,說話的語氣中氣十足。

“新轉學來的這幾位同學呢,都是因為成績十分優秀,才能成功轉進市三中的!大家掌聲歡迎!”

大家鼓掌之後,我就知道會迎來尷尬的自我介紹。

幾位新同學介紹完之後,我走上講臺,望著大家,有的神情冷漠、有的神情期待、有的埋頭寫題。

我又開始緊張了,生怕會讓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我開口的時候,有點顫音——

“大家好,我叫於悠悠,原來在市一中,很高興認識大家,謝謝大家。”我很快速地做完了自我介紹,就匆匆回到座位上,長呼一口氣,心臟快速地跳個不停,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在自我介紹完之後,到了傍晚晚讀時間,大家都紛紛站起來,拿著語文課本自由朗讀起來。

“你好,你是叫於悠悠嗎?”右邊隔壁桌是個胖乎乎的女孩子穿著市三中的校服,用語文課本高高地舉起來遮住下半邊臉,假裝在讀書問道。

“對呀,你叫什麼名字?”我點點頭,也學著她偷偷摸摸拿書本遮住臉。

“我叫謝慧慧,嘿嘿嘿,”謝慧慧圓圓的臉上都是軟糯糯的肉,笑起來憨憨的。

我環顧了一下教室,我發現有許多的同學都沒穿市三中的校服,我有點疑惑,問了謝慧慧。

“其實沒有穿校服的,都是轉學生啦,我們班是文科尖子班,高一時排班級人數的時候十分精簡,那時才三十六個人。學校為了提高升學率,經常從各個學校最頂尖的學生挖過來,慢慢地就擴充到現在的人數。”謝慧慧和我解釋道。

晚讀下課之後,謝慧慧很熱情地將奧利奧餅乾遞給我吃。

“謝謝,我不吃啦。”謝慧慧的熱情讓我有點不習慣,我不太習慣和別人這麼熟絡地相處。

教室的東邊是一條走廊,從東邊窗戶望向走廊。課間會有很多來來往往的學生經過我們教室,目的地一般是隔壁的辦公室,或者廁所。

我走出教室,教學樓的結構很特別,是四方環形結構,中間種著好幾顆高大的白玉蘭樹、紫荊花樹。

無論是哪個高中,下課之後的女廁永遠是人滿為患,我洗了洗手,便走出了廁所。

迎面走來了一個很高的男孩子,高高瘦瘦的,沒穿校服,穿著一件寬鬆的淺灰色T恤,在清一色校服中很顯眼。

我下意識抬頭看了看他的臉。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五官深邃而明朗,有些神似陳冠希,我總感覺他好眼熟,好像我的高一的同學......

我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和我擦肩而過,進了男生廁所。

我也沒放在心上,心想,說不定只是長得像高中同學罷了,在市三中裡,不指望能遇到熟人了。

晚上三節晚自習,我都用來寫英語和文綜習題了。我偏科很嚴重,數學很差,最差的時候,只答對了三道選擇題,15分。我對學數學產生了一種牴觸的情緒,所以一整個晚上,我都沒有學任何數學知識,也沒有寫一道數學題。

我睡的是靠近門口的上鋪,我對面床的下鋪叫姚可可,留著齊耳短髮,看人的眼神帶著一種敵意。

我還在收拾床鋪的時候,姚可可用她嬌滴滴的嗓音說道“十一點半熄燈之後,我就睡覺,你們動作小點聲,別吵到我了。”

聽到姚可可的埋怨之後,我有些尷尬而拘束,覺得做什麼都是束手束腳的,生怕惹怒了她。

我的下鋪叫陳麗,也是新轉學來的。她也在收拾床鋪,聽到姚可可的埋怨之後。

陳麗不以為然,反而製造噪音出來,故意挑釁姚可可。

開學第一天,就碰到了宿舍暗暗較勁的場景。我默不作聲,總感覺有一股什麼敵意在暗流湧動著,心中隱隱不安。

我漸漸習慣了市三中的作息時間,市三中的作息時間可謂是人間地獄,讓人苦不堪言。

早上六點起床,六點半到教室早讀,中午十二點放學,兩點午休起床,五點放學跑操。

傍晚六點半晚讀,晚自習十點半放學。一天之中大部分時間都在教室上課、寫作業……充實卻很疲憊。

“高三不拼搏,高三白活!”科任老師們每天都有用這種話來鼓勵著疲憊不堪的我們,聽得我有些麻木了。

彷彿自己就是個無情的讀書機器。

每天都在不停地上課、寫作業、複習。

我和陳麗是上下鋪,我們很快便熟絡起來。

我們倆一起去食堂打飯、一起去教室。用通俗點的話來說,算是飯搭子吧。

文科班裡,幾乎所有女孩子都有自己的玩伴搭子,無論是吃飯還是上課、甚至是上廁所也是結伴而行的。

這已經是高中特有的默契。你要是形單影隻,難免會受到旁人的猜測和鄙夷,彷彿獨行就意味著不合群。

我和陳麗,還有李青青都是轉學生,大家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出於惺惺相惜的原因,我們仨一起抱團取暖。

大家在宿舍相處得都挺好的,客客氣氣的,除了姚可可。

一天,午休起床鈴聲響了之後,我剛睡醒,還在迷迷糊糊地疊被子。

突然間,姚可可尖尖的嗓音打破了宿舍的寧靜,我也瞬間清醒。

“誰啊?今天中午上廁所走路那麼大聲?吵死了。”

宿舍裡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

姚可可很不爽地起身,拿著木梳子梳頭,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梳子重重地砸在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在去教室的路上。

“姚可可真作啊。”陳麗不滿地說道

“每天就她事最多,仗著自己是市三中的學生,有優越感了唄。”李青青原來的高中也很好,和市三中一個級別的,因為戶籍關係轉了學。

姚可可在班裡是副班長,深得班主任喜歡,聽說成績很牛,上課不聽課也能考六百多分的成績,被老師們捧在手心裡。但她在班級裡的風評不是很好,她總是有種莫名的優越感,總是有意無意地針對和排擠班裡的轉學生。

我像個小透明一樣,生存在這個班級裡,每天忙碌地備考著,兩眼一睜,開始學習。

高三的學習壓力很大,在市三中表現得尤為明顯。就連午休時間,很多同學為了爭取更多的學習時間,選擇留在教室複習,困了就趴在桌前小憩一下,連宿舍都不回。

每天做不完的作業,背不完的單詞,無法理解的數學公式……學得我好疲憊。

課桌上堆疊著比人還高的書本,我整日埋頭於書中,不停地學著……

我抬頭望著高過我頭頂的書本,突然間,感覺它們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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