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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姑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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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任潯正朝著暴風雪中心走著,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天上隱隱約約的兩個人影。

任潯猜測那兩個神祗應該就是引起暴雪的罪魁禍首,他要再一次弒神!

任潯的身旁像是形成了一個看不見的保護罩,風雪不侵。

但不止有任潯一人前往暴風雪深處,他還感受到了好幾股強大的氣息從四面八方而來,速度奇快,幾乎就在一瞬間便追上了任潯。

而任潯也終於認出了祂們。、

五方神鳥其四:東方發明、南方焦明、西方鷫鸘、北方幽昌盤旋於任潯頭頂,祂們並不在意一個小小的半仙。

不止於此,還有妖獸負霜鳥、玄鶴、蜚蛭也在接近,它們緊緊跟在四個神鳥後面,卻不敢接近。

“真是熱鬧啊……”

可妖獸不同於神鳥,它們對半仙可不會視而不見。

“這個半仙真好聞啊,想來他的血應該很美味!”

長著四隻翅膀水蛭模樣的蜚蛭貪婪地看著任潯,彷彿是在看著一道美味佳餚。

“死蟲子!別節外生枝!”

通體漆黑的玄鶴表現得十分穩重,對於它而言,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半仙而已,等事成之後,說不定能嘗一嘗真正仙人的血,不要因小失大。”

腹下青色、背上白色,而且身體大如鷹的負霜鳥看上去像是話事人,氣場也是最強的那個。

見兩名同伴都勸自己停手,蜚蛭也只好悻悻地離開,在飛走之前一步三回頭不捨地望著任潯,為錯過一頓美餐而惋惜。

“喂!你們想不想知道琴蟲是怎麼死的?”

這三隻妖獸面面相覷,它們都很疑惑:這半仙哪來的膽子竟敢挑釁自己?

而此時任潯的右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猩紅的刻刀,他嘴邊咧著詭異的微笑,從三隻妖獸出現的那一刻起,任潯便宣判了它們的死刑。

“無論你們是投影還是現實,只要你們都化為一灘黑色黏液之時,一切都不重要了。”

但此時任潯卻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心慌,恐懼在心底蔓延開來,就像上回眼劫之前一樣。

“仙劫來得真快啊……”

……

暴風雪中心上空,安寧而祥和,下方狂暴的風雪沒有造成絲毫的影響。

一位腳踏祥雲,衣帶飄渺,霓裳羽衣襯托出祂高挑綽約的身段,祂的臉龐似是被霧遮掩,無論怎樣都無法看清,即便如此也能看出祂非塵俗粉黛可比。

祂一旁一身青衣婢女也無法看清面容,但高貴的氣質和祂如出一轍,樣貌想來也會是不俗。

在這兩位仙神的面前,恭恭敬敬站著全身總青的東方發明,全身總白的西方鷫鸘、全身總赤的南方焦明、全身總黑的北方幽昌這五方神鳥其四。

這四隻神鳥皆似鳳,而非也,祂們此行正是為了成鳳的機緣——化龍池。

傳聞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龍之子死後會化為一潭血池,沐之可得真龍血脈,眾仙神趨之若鶩。

“我的坐騎嘲風屍骨未寒,你們倒像是聞到腥味的蒼蠅,不請自來啊。”

嘲風,龍九子之一,似鳳非龍,平生好險,是萬鳥的化身。

祂的聲音空靈而飄渺,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這讓眼前的四頭神鳥捉摸不透祂的意思,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姑射真人,吾等只為求一個機緣,還請真人恕罪。”

祂們四個都想成為真正的鳳凰,祂們只差一步,卻猶如天塹。

暴風雪內,

一身血腥味的任潯正擦拭著自己的刻刀,之前三隻妖獸早已消失,彷彿不曾在這個世界存在過一般。

“還有……我數數,還有1、2、3……6個。嘿嘿,正好都在一起,省得我一個一個去找了……”

任潯笑得瘮人,可就當他準備繼續前往暴風雪中心大開殺戒的時候,他隱約中聽到了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任潯!你在哪兒?任潯……”

是張離昧!她怎麼追上來了?!

任潯連忙順著聲音的方向尋去,等他終於找到之時,張離昧早已倒在雪地中,身上蓋上了一層薄雪,似是一座冰棺。

她原本精緻紅潤的面龐已經變得青紫色,臉上佈滿了白霜,擔憂的神色凝固在她臉上。

她的脈搏停滯,心臟不再跳動,眼睛緊閉著,緊蹙的眉頭從未伸展,想來生前依舊在心繫著某個人。

“對不起……”

任潯此刻比他想象的還要冷靜,但緊握著刻刀顫抖不止的右手似是他的心境,混亂、自責、憤怒……

劇烈的反胃感猛然襲來,他在暴雪中撐住身體,止不住地乾嘔著。

此時呼吸彷彿是一種奢望,任潯忘記了呼吸,忘記了一切,情緒不斷衝擊著大腦。

他在恍惚中舉起右手的刻刀,對準了左手腕……

“不!”

任潯看了看天上,恨意在眼中堆集,他的眼眸穿透了風雪,越過了雲,看清了那些可恨的仙神的模樣。

“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暴風雪中心,在此之上姑射真人與四隻神鳥間的氣氛劍拔弩張,但這四隻神鳥又不敢輕舉妄動,姑射真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傳言不在真龍真風之下。

“真人,吾等並不想與你為敵,這是你逼我們的!”

就在此時,任潯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眾仙眼前,他手中握著猩紅的刻刀,身上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半仙?什麼時候半仙也配在本神面前放肆?!”

神鳥發明是這四隻神鳥中的大哥,祂性格高傲,半仙在祂眼中如同螻蟻。

但任潯沒有理會幾隻雜毛鳥的輕視,他漆黑的眼眸正死死盯著這場風雪的罪魁禍首——姑射真人。

祂遮掩相貌的濃霧在任潯眼中如同虛設,不知為何,在看到祂的一剎那,任潯回憶起了莊子的名篇。

《逍遙遊》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

可任潯不會被祂的天姿絕色給迷惑,幾乎就在一瞬間他便來到姑射真人的面前,舉起右手的刻刀,正要扎向姑射細膩白皙的脖頸之時。

祂俏唇微啟,似是低吟淺唱,直攝心魄。

“我能救她。”

刻刀穩穩當當停住了,沒有碰到祂的冰雪香肌分毫。

“什麼條件?”

嘶啞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即使是一旁的青衣婢女也聽著發怵。

“殺了那四隻雜毛鳥。”

“成交。”

正當任潯轉身想要殺向那四隻神鳥之時,姑射再次叫住了任潯。

“你的仙劫要來了。”

七識境第二境——耳,它早該來了,不過任潯一直戴著紅繩手環才一再推遲。

任潯能夠確定眼前的一切,什麼神鳥,什麼姑射真人,都是投影,投影是上天的催促,催促著任潯渡劫成仙。

“我知道。”

這可能是任潯最後一次了,在此之後,他必須時刻戴著紅繩手環,否則仙劫隨時可能降臨。

任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幸運地活下來,即使能渡過仙劫,成仙也不是任潯本意,而且他也不能確定屆時自己能否抵抗住成仙的誘惑。

當任潯握著刻刀氣勢洶洶衝著那四隻神鳥之時,祂們只當是可憐的半仙被姑射真人操控被當作炮灰。

“看來姑射真人有點瞧不起吾等兄弟四人啊!”

暴風雪邊緣,

眾人在王維鴻和劉子毅的帶領下成功抵達大巴停靠地,早已凍得麻木的同學們紛紛進入大巴車內躲避風雪,此時道路被積雪掩埋,不可能開車逃離,他們只好原地等待救援人員的到來。

顏羽在聽到任潯和張離昧的訊息後暈死過去,現在正躺在雙目無神的楊徽之的懷裡,眼角含著淚。

“他們兩個會沒事的。”

陳會安慰道,但這樣可怕的暴風雪,凡人之軀怎可抵禦?

此時,天邊的一聲驚雷將本就驚慌失措的孩子們給嚇了一跳。

“喂!你們看川嶺的深處!”

在風雪的遮掩下,在眾人眼中,川嶺腹地裡電閃雷鳴,火光沖天,那裡的風雪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龍捲,將範圍內的一切生物都捲入其中。

雪龍捲內出現了一些詭異的顏色,紅、白、黑、青有時交替變換,有時又相互融合。

這等奇景即使是已經在川嶺工作近二十年的王維鴻也是第一次見,更別提這些學生們了。

好在那雪龍捲只是一直停留在原地,並沒有移動的跡象,這讓大家鬆了一口氣。

可是突然,地面開始震動,大巴車劇烈搖晃著,同學們緊緊抓住扶手,努力保持著平衡。

所幸這場地震只持續了一小會兒,大巴車也沒有發生側翻,眾人平安無事。

但還不是放鬆的時候,接二連三的餘震一次又一次地攻擊著孩子們脆弱的心理防線,已經有好幾個膽子小的女生小聲抽泣著。

風雪不斷擊打著大巴車窗,這麼惡劣的天氣,大雪封山,即使是救援隊也需要時間才能趕到。

“咦?王老師你看,那個雪龍捲怎麼變成黑色的了?”

在王維鴻眼中,黑色自上而下像是墨水一般迅速將原本白色的雪龍捲一點點染黑,直至完全變黑,一點白色都看不到。

“這到底是什麼……”

王維鴻拿起望遠鏡,想要透過風雪看清遠處黑色龍捲的具體模樣。

“怎麼像是黑色的黏液附著在雪上。”

風雪太大,王維鴻也只能看個大概,他想著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一定要看看這時候的衛星影像,作為川嶺保護區的負責人,他有職責和義務瞭解川嶺的一切。

不過黑色的龍捲並沒有持續太久,只是過了幾十分鐘,這個黑色龍捲便徹底消失,彷彿不曾存在過一樣。

川嶺深處上空,經歷了一場大戰的任潯,身上竟然沒有一絲汙痕與血跡,只是他身上散發的濃厚的血腥味和魔神般的氣質說明了他之前的經歷。

這四隻神鳥每一隻實力都與睚眥不相上下,而且祂們配合默契,任潯只是艱難取勝。

在看到任潯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殺死那四隻神鳥後,姑射真人依舊一副淡定從容的神態,不過祂身旁的青衣婢女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她此刻甚至都不敢直視任潯,生怕他殺性大發順道把自己給砍了。

“快說!怎麼救?!”

任潯此刻甚至覺得仙劫隨時都會降臨在自己頭上,現在經歷了一場大戰的任潯面對仙劫絕對是死路一條。

姑射真人也沒有拖拉,祂雙手掐訣,口中默唸著什麼。只見祂素手一揮,川嶺的風雪都聚集於祂的掌中天地,化為一滴蒸騰著的龍血。

“這裡對於你來說只是投影,你把這滴龍血含在口中,然後讓那個女孩兒吞下,即可起死回生。”

看上去滾燙的龍血被任潯吞入後並沒有灼燒感,反而冰冰涼甚至還有點甜。

“吾名雪瑤,世人稱吾為姑射真人。”

任潯沒有理會姑射真人的自我介紹,而是連忙來到張離昧的屍體旁,想要看看到底能不能救活她,不然他是不會放過那個姑射真人的。

“半仙,這滴血可以讓你輕易渡過成仙劫,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確定要救一個凡人?”

姑射仙子沒能得到任何回應,此刻的祂並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掌握在躺在雪地裡的凡人上。

任潯用雙唇撬開張離昧冰冷僵硬的嘴巴,將龍血傳遞給張離昧,但原本看上去只有小小一滴的龍血在傳遞時卻像是源源不斷的溪流,緩緩進入張離昧的體內。

漸漸的,張離昧的嘴唇有了些許血色與溫度,任潯也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與心跳。

“雪瑤姐,這半仙到底是誰?他怎麼這麼強,那柄刻刀是怎麼回事兒?連我都發怵。還有,雪瑤姐你為什麼對他態度這麼好?說!你是不是起了凡心?”

青衣婢女終於可以放下懸著的心,任潯給她的壓迫感太強了,她懷疑自己若是說錯一句話就會被這半仙給砍死。

“別鬧,我是在他和那把刀上看見了仙神的覆滅,說不定我們會有求於他。”

此時任潯正在傳遞龍血的關鍵時候,張離昧也幾乎完全恢復,她一睜眼便發現自己倒在任潯懷中被他深情擁吻。

一剎那張離昧還以為自己到了天堂,但從嘴唇處傳來的灼熱的觸感正不斷地提醒著她這是現實。

她臉上迅速泛起了紅暈,像是成熟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終於全部的龍血都輸送完畢,任潯的雙唇與張離昧分離,兩人四目相對,一個嬌羞,一個愧疚。

“半仙,你叫……”

沒等姑射神女說完,任潯左手腕處重新戴上了紅繩手環,他懷疑自己若是晚一秒,都會被拉進仙劫之中。

他不能再摘下手環了……

“張離昧,抱歉。”

任潯額頭與張離昧相抵,脫離半仙后的任潯終於止不住眼淚,他真的害怕……害怕張離昧真的因自己而死。

還好……

還好活下來了!

“任潯,沒事兒的,別哭啊。”

這是張離昧第一次見任潯情緒失控,還怪可愛的。

“原來你叫任潯啊,記住你了。我們走!”

姑射仙子與青衣婢女默默離開,即使是仙神也不願意被當面餵狗糧。

“我們回去吧。”

“嗯!”

任潯先將自己的外衣全都脫下來給張離昧披上,接著從自己包裡拿出應急的保溫毯將張離昧全身包裹住,然後在裡面塞進幾片暖寶,最後將她攔腰抱起。

“喂!任潯!你這樣會凍死的!”

“我不冷。”

張離昧沒能拗過任潯,她摸了摸任潯的手,依舊是溫熱的,也就放下了心。

大巴內,

此時籠罩在川嶺上空的陰雲已經消散,陽光經由地面上的雪晃得同學們睜不開眼睛。

但依然有人似乎看到了遠處有一個人正緩緩走來,那人的身影在太陽光暈下若隱若現。直到這人走近,眾人看見了此生都不會忘懷的一幕——

任潯身著一襲單衣,攔腰抱著被包裹嚴實的張離昧,步伐緩慢而穩當地朝著大家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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