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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操結束上樓的時候,任潯再一次偶遇了季念予。
“嘿嘿,任潯,我們又見面了!”
少女在跑完操之後依舊活力四射,汗水從臉頰滑落,青春期的女孩就像太陽一般耀眼。
“是啊,真巧。”
二人一同上樓,一個冷淡如水,一個熱情似火,在外人看來像是絕配。
“我到了,再見。”
“嗯嗯,拜拜!”
任潯一進入教室,已經恢復感知力的任潯立刻感受到教室內有幾處異樣的眼光正觀察著自己。
一個是張離昧,一處是吳雙和趙瑾。咦?怎麼還有一處是來自黃鶯呢?
任潯此刻也是蝨子多了不怕癢,不理會她們的死亡凝視,徑直回到座位上,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哼!你還說你和季念予沒關係!騙子!”
趙瑾首先控訴任潯的不講信義,在外人看來任潯像是被現場抓包的渣男。
“沒騙你,我和季念予真不熟。”
“嗚嗚嗚,我們之間革命友誼居然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變質,我們的誓言這麼快就忘了嗎?”
趙瑾聲淚俱下,如果任潯不是當事人的話肯定就被她騙了。
“我說停停!我們的友誼可能會倒閉但絕不會變質,這點你放心,還有我不記得我和你有過什麼誓言。”
“哇啊啊啊,吳雙!你看他!任潯他欺↑負↓我啊~”
任潯不得不感嘆這個雙馬尾萌妹子的戲真足,高一一年任潯居然沒注意到她居然有這天賦。
吳雙在一旁默不作聲,倒是陳會來替他的同桌幫腔。
“任潯你這小子,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言而無信是不對的!”
任潯看陳會憋笑的樣子屬實生了一肚子的氣。
“好!好!趙瑾,你說我和你有啥誓言啊?”
“哼!笨蛋任潯!你自己想去吧!”
趙瑾臉埋在雙臂內,趴在桌上,嗚咽聲從中傳來。
任潯此刻有些慌了,心想難道真答應了她什麼事情嗎?
趙瑾因為趴在桌上,任潯無法從她的微表情來判斷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任潯只能聽到她的心臟正劇烈的跳動著,肩膀正輕微的顫抖著。
“喂,趙瑾你還好吧?答應你的事情我是真忘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我肯定會做到的。”
聽到任潯的保證,趙瑾也不再哽咽了。她猛地抬起頭,朝任潯做了個鬼臉,臉蛋緋紅,眼角沒有一絲眼淚殘留。
“嘿嘿,騙你的哦!”
“欸~,好吧,你沒事兒就好。”任潯也是無奈,自己一個大叔還要陪著小女孩這麼鬧騰。
這時上課鈴聲響起,眾人也及時收心,準備即將到來的課程。
就在鈴聲響起的同時,任潯聽到了來自身後的低語。
“任潯你這大騙子,真的忘了嘛……”
任潯此刻只想回到高二剛開學的時候一拳把自己錘死,先是主動擔任學委,然後又是與趙瑾的誓言,這一月比自己的前半生加起來都精彩!
“若是自己沒有失去高二和高三兩年的記憶就好了,這樣一切心裡都有數了,我就能把一切都控制在正常範圍內了,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唔,今天這樣失控了……”
上課的時間對於講臺上的老師而言總是不夠用,而對於下面的學生而言總是那麼漫長。
在任潯眼中,時間不會長也不會慢,它只會表現出本來的速度,任潯不會讓主觀的因素使得自己的判斷出現偏移。
叮鈴鈴,中午放學的鈴聲準時響起,所幸這節課是班主任古和的物理課,他即使沒有把自己的內容講完也按時下課了。
任潯背上書包第一個走出了教室,接著馬不停蹄地趕到停車處,找到自己的腳踏車趕回家。
而就在任潯剛出教室僅僅過了一兩分鐘,季念予湊巧經過3班的門口,她朝教室內瞥了一眼發現並沒有想看到的人,不禁有些失望。
“季念予,你這是要找誰啊?”
吳雙注意到了季念予的異常,她清楚季念予一定是來“巧遇”任潯的。
“哈嘍,吳雙!任潯是已經走了嗎?”
少女從不避諱她對任潯的感情。
“是的,任潯一下課就沒影了。”
“哦,那好吧。”
季念予臉上的失落不知為何竟然讓吳雙感到一絲快意。
“我說……季念予,你真喜歡任潯嗎?”
“對啊!我就喜歡他!”
少女對於任潯的單純熾熱的愛戀讓吳雙內心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
“可……可是任潯好像不喜歡你……”
“不可能。”
“他親口說的。”
“那他在說謊。”
兩位氣質迥異的少女之間的氛圍變得肅殺起來,一個留著中性短髮帥氣俊朗,一個紅繩繫著馬尾飄逸而靈動。
“你看不出來他在躲著你嗎?”
“他只是需要時間來接受我。”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任潯一定會喜歡你?你和他沒有多少交集吧?”
“……”
而在另一邊,早早回家的任潯正慶幸自己早點溜出來的決定是在是太對辣!
任潯躺在床上,母親江燕正準備著午飯。由於是週一,整棟居民樓格外地安靜。
一樓的老太太一個人正一邊吃飯一邊聽著老式收音機,她的孫子應該正在上幼兒園;三樓和四樓空無一人,週一不論是那對年輕的夫婦還是那位獨居的女性都是需要上班的。
咔嚓,
任柯回來了,正好此時飯已經好了。
“小柯來得正好,趕緊洗手吃飯。”
“小潯!出來吃飯了!”
“來了!”
母子三人一如既往地坐在飯桌上安靜地吃著,時不時江燕會給兄弟二人的碗中添些肉。
“我自己會吃的,不用添。”這時任柯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你看小潯多乖,添什麼吃什麼。”
“哼……”
……
生活就是無數瑣事堆積而成的的奇蹟,即使人們總是重複做著同樣的事、說著同樣的話,可依舊樂此不疲。
“我吃完了。”
“小潯怎麼每次都吃的這麼少啊?”
無論任潯吃再多,江燕都會覺得不夠。
“吃飽了,吃不下了,我先去學校了。”
“好的,路上小心!”
一如往常,來到學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手池將胃內的午飯吐出來。
對於進食的厭惡感與日俱增,若是再過一段時間,怕是剛吃進去就要吐出來了。
初秋的午後總是昏沉沉的,教室內時不時有人聽著聽著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即使是在講臺上的老師也是有氣無力的。
無聊怠惰的氛圍在教室中瀰漫,任潯此刻感覺很是輕鬆,因為在這種氛圍下任潯感知到的資訊很少,也幾乎沒有多少情緒釋放出來。
但有個例外——吳雙。
吳雙身上散發的怨念從她剛進教室起任潯就察覺到了,而且任潯十分清楚她的怨念出自誰。
吳雙每次看任潯的眼神都冰冷的,而且心臟都會加速跳動,氣血翻湧,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
任潯好幾次懷疑吳雙是不是下一秒就要一刀捅死自己,太可怕了,任潯心想自己也招她惹她,吳雙怎麼對自己這麼大敵意呢?
熬到下課,任潯終於忍不住問吳雙:
“吳雙,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吳雙只是冷冷地看了眼任潯,沒有理會任潯的關心。
“趙瑾,吳雙出啥事兒了?”
“今天中午季念予來找你,然後吳雙和她說了幾句話,回來就這樣了。”
趙瑾也是帶著絲絲怨氣解釋道,不過語氣柔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吳雙,季念予說啥了能讓你這麼氣?”
此刻任潯也是幸災樂禍,終於有人能明白季念予的可怕之處了。
“你是她男友,你自己去問!”
吳雙看見任潯嘻嘻哈哈的樣子更生氣了,板著個臉,聲音也尖細了許多,像個冰山美人。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和季念予清清白白,沒啥關係。”
“她說你只有她一個選擇,是嗎?”
吳雙盯著任潯的眼睛,不放過任何可能說謊的痕跡。
“當然不是,我是不會有任何選擇的。”
“哼……”
吳雙不再搭理任潯了,她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任潯要麼孤獨終老,要麼選擇我,不會有第三個選項的……”
這是季念予的原話。就在剛剛,任潯打破了吳雙最後一絲幻想。
陳會則是在後面看了一場大戲,他早就知道任潯的桃花運一定很好,任潯的顏值和清冷的氣質太吸引人了。
在高一的時候就有很多女生對他芳心暗許,不過由於當時任潯的同桌是班長楊徽之,這倆人冷淡的氣質如出一轍,導致很多女生想要靠近任潯都會被楊徽之淡漠無情的眼神勸退。
陳會還以為任潯會和楊徽之在一起,陳會早就看出楊徽之對任潯的照顧超出了一般的同學情誼,沒想到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難道任潯不喜歡比他高的?”
陳會想到楊徽之比任潯還高個一兩公分。
“欸!算了算了,讓任潯自個兒操心去吧!”
陳會腦中關於校園愛情的想象任潯是感知不到的,但他確實能感知到陳會是在走神的,他只有在走神的時候不會哼氣。
但任潯也不會在意,他每時每刻接收的資訊太多了。
終於,下午的課程結束了,任潯趕緊上前將今天的各科作業寫在黑板上,然後飛速下樓趕去今天的訓練——他不想再遲到了。
操場上教練看見及時趕到的任潯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他那天的懲罰果然立竿見影。
“好了,既然都到了那就開始熱身吧……”
這時電話聲響起,是教練的電話。
“喂?嗯……是的……現在就要去嗎?哦,行吧。”
教練結束通話電話,揮了揮手示意都停下來,他要講幾句了。
“老師我現在要去開個會,也不知道什麼結束,這節訓練課就由隊長沈元麟帶你們上。”
“好!”
“可以!”
……
贊同聲不絕於耳,沒有教練的話她們可以更放鬆更自由地踢球。
說完教練與沈元麟耳語了幾句便離去了,教練一走下面的隊員就開始亂哄哄的了。
“好了好了!別吵了!”隊長髮話了,眾人也消停下來。
“剛剛我和教練提議我們24個人分兩組4隊踢對抗賽,教練同意了……”
“耶!!!”
隊員們都沸騰了,他們每天就重複著相同的訓練內容,又無聊又累,今天可算可以踢比賽了。
“安靜會兒!”
沈元麟雙手下壓,示意冷靜下來。
“但是……一定要熱身完才能踢比賽,明白嗎?”
“知道了!”
“聽隊長的!”
……
沈元麟在校隊的威望很高,不僅因為他是明面上技術和身體最好的,最重要的原因則是校隊教練也姓沈,至於具體什麼關係沒人清楚。
此時隊員們熱身的激情可是前所未有的的高,此前拉伸肌肉各個都是面目猙獰痛苦不堪,現在他們頭一回發現原來拉伸也這麼歡樂。
就當任潯正做著熱身之時,他的感知力回到了普通人的強度。任潯知道,季念予來了。
任潯看見季念予是一個人來的,她一邊啃著麵包一邊找了個位置墊了一張紙,坐下來看著任潯熱身。
這時沈元麟靠近任潯旁邊,擋住了季念予的視線。
“哥們兒,到時候分隊的時候我們倆一隊吧,肯定把對面虐出屎來!”
“隊長,這樣不太好吧,抽籤分組比較公平吧。”
“欸,我是隊長,他們不會說什麼的。”
接著沈元麟手臂摟著任潯肩膀,壓低聲音,說道:
“不過教練和我說你在校隊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畢竟昨天你可是贏了,你不想和我一隊的話也可以……”
沈元麟粗壯的手臂不停的用力按壓著任潯的肩膀,眼神中的狠戾告訴任潯他沒有第二個選項
“怎麼會?昨天教練只是開玩笑而已,你是校隊的隊長,當然得由你來決定。”
任潯彷彿沒有感受到沈元麟的威脅一般,依舊笑眯眯的。
“哼,算你識相!”
沈元麟終於挪開架在任潯肩膀上的手臂,捋了捋頭髮,指著正啃著麵包的季念予問道:
“那你女朋友?”
“不是。”
“不是就好。”
任潯猜測沈元麟想要表現自己,即使失去了感知力,任潯也注意到沈元麟的眼睛常常往季念予的方向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