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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倖存者是從希望谷來的快樂101，他們也是第一批被檢測出體內含有幸存者基因的新人類。”
“希望谷也是個城鎮嗎？”晚晚皺眉問道，這名字並不像什麼適合居住的地方。
札淮因為長時間的上坡而一陣咳嗽，看來哪怕是新人類的老煙槍也不適合戶外運動
他笑笑：“不是的寶貝兒，那是個實驗室，希望谷實驗基地。
他們來自別的地方，具體是哪不清楚，反正坐上了同一輛車打算去倖存者聚集地。結果路上遭遇了車禍，死了好幾個倒黴蛋，活下來的當然是倖存者。你知道的，我們沒那麼容易死在車禍裡。
車翻在了希望谷，幾人走投無路的時候碰上來這救朋友的一個大叔，大叔帶著他們坐直升機，打算把他們送去快樂101。
故事到這就該結束了，可是故事往往不會輕易結束。”
札淮灌了口水，發現陸曉澤走了那麼多路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的，有些羨慕。
老實說，札淮確實是個講故事的好手，他沒那麼多跌宕起伏，但他這煙嗓就會將事情講得非常神秘，似乎充滿了迷霧與陰謀。
“直升機還沒飛出希望谷，就被谷中的颶風掃了下來，好在掉入河中，幾人都沒什麼大礙。
他們一路被喪屍追殺，最後逃進了實驗基地中。也是趕巧了，實驗室中有科學家還有電臺，終於讓他們與外界有了聯絡，但只有去實驗室後門處的訊號塔那呼叫，才能讓救援直升機知道具體座標。
在尋找後門門禁卡的時候，一隻特殊感染體出現了。那時候的倖存者不過是幾個身體素質還算強悍的毛小子，屁都不懂，能保住自己性命都不錯了。
那大叔為幾人爭取了跑出去的時間，犧牲了自己。幾人找到訊號塔，飛機來得很快，特殊感染體也來得很快。”
講到這，他似乎被自己的故事逗笑了，笑聲沉悶，接著停下了腳步。
“歇會吧，我該戒菸了。”說著就一屁股坐在身旁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指了指前邊，“看到了嗎，雪山的輪廓。過了這條河就到真正的北大陸了。”
陸曉澤沒什麼意見，順手從隨處可見的漿果叢上扯下一把紅豔的果子，扔進嘴裡咀嚼起來。
“要不要？”他笑著遞給晚晚，被後者嫌棄拒絕了，晚晚顯然更在乎這個故事的結局。
曉澤看了眼還在喘氣的札淮，回頭對晚晚揚起一個大微笑：“急什麼啊你，那批倖存者死不掉的，要死了，最早的就不是從希望谷出來的他們了。”
札淮也笑了：“沒錯。直升機投下了武器和彈藥，他們合力擊退了那隻感染體，成功登上前往101的直升機。”
“那大叔要救的人呢？就永遠困在希望谷了？”晚晚抓住了這一細節。
“不，大叔已經找到他要救的人了。”
陸曉澤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擔憂地看向晚晚的側臉，她還在耐心等著札淮解惑。
札淮盯著她的琉璃般的雙眸，咧開嘴角，笑容發寒：“就是那隻感染體。”
晚晚的眼珠在眼眶中晃了晃，救人、實驗室、感染體，幾個詞就讓人想明白了。
活生生的人成為怪物，尋找好友的大叔最終死在好友手中，多麼可怕又殘忍的實驗。
“誰幹的？”她已經落入這個故事中了，為故事中的角色而悲哀。
札淮聳聳肩：“一家早就捲鋪蓋走人的公司。”
“我休息完了。”他突然起身，繼續在前頭領路。
陸曉澤慢慢走到晚晚身旁，後者雖然在走，臉上卻是若有所思。
他輕輕撞了一下她的手臂：“別放在心上。”
晚晚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我只是”
“都是發生過的事情了，我們沒法改變了，對嗎？”
她想了會，幅度輕微地點點頭。
三人走著，眼看前面就是那條分界河，札淮轉頭問他們：“真不去水壩看看？”
陸曉澤真不習慣他的笑容，老讓他覺得水壩那邊有陷阱，裡頭的喪屍感染體都是被他控制的。
他索性迴避了視線：“也沒什麼好看的，都是索命鬼。淮大哥要想逛，我們在這等你。”
聽罷，札淮笑出了聲，順帶著一串咳嗽：“索命鬼啊？那我也不去了，我最怕索命鬼。”
晚晚聽不明白，看向曉澤，他微不可察地搖搖頭，示意不要多問。
“可是現在有個難題，我們不過水壩，要怎麼去對面呢？”
札淮瘦弱的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吟吟的表情，這時候帶上了幾分無奈。
“這兒沒有別的路嗎？橋什麼的？”
晚晚屬實沒想到這茬，在她的認知裡，條條大路通羅馬。
札淮望向騰著輕紗般霧氣的河面，一眼有點看不到頭。
“一般從烏茨礦場南部去北部的都會帶上車子，要不就直接直升機坐去北部了。”
“車能怎麼過？”陸曉澤問道。
他指了指依稀可見的一條公路在幾人的右上方，也不知道源頭是哪。
“有車就走公路。”
“沒車不能走嗎？”
“可以啊，當然可以。”札淮樂了，拿眼去瞅陸曉澤，“這個時候我們只要開始祈禱不會有不長眼的司機在這條公路上拿下三殺。”
晚晚皺起眉：“沒了？”
“有，游過去。”
“啊？”
陸曉澤知道半張著嘴這個表情很傻，可是自從來到新世界，這裡的倖存者個個語出驚人，他防不勝防。
“放心，我們可是倖存者，一條小河不至於把我們凍死。”
說著，他真的開始脫下外套，甚至解鞋帶準備脫鞋。
是，一條小河不至於凍死一個倖存者，但是曉澤真的擔心會凍死一個札淮。
也不知道新世界的法律完善到什麼地步了。
札淮抬頭看到二人還沒有動作，便停了下來：“不會游泳？”
“這樣，我有防水袋，給你們兩個，外套鞋子放裡頭不會溼。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下二人更為難了，對方真誠地可怕。
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看上去滿腹心機的男人，會有一種璞金渾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