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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曉澤感覺自己好像那隻被九頭蟲吩咐把唐僧師徒除掉的奔波霸。
“給點我能辦到的任務唄。”
“放心，我不可能讓你去送死，這對我來說也是損失。”
清也從金屬筒中倒出幾枚小旗子，一枚插在北部，一枚插在南部，又不知道從筒的哪個部位抽出一根木棍。
“知秋要和螢火打，知秋在南，螢火在北。鬼車找了秋日風滿樓的僱傭兵，其中蘊青是裡面的最高戰力。”
聽到這，陸曉澤的臉色沉得可以滴水了。
清也看了他一眼，往下說：“到時候對面螢火的幾乎全部火力都會集中蘊青等人，這是明線。還有一個僱傭兵，名為遊海，他是暗線。”
這知秋的戰略部署都被清也摸清了？她暗樁插得未免有些太密了。
明線暗線都是知秋上層討論出的，僱傭兵不過是負責照做，管理那邊難道有清也的眼睛嗎？
當然，陸曉澤也就是想想，知秋裡到底有多少小眼睛和他毫無關係，樹倒猢猻散，他樂意做猢猻。
“暗線負責做什麼？”
“藏進帝國的運輸車來到北部，悄悄進入螢火後方資源供給處，安置炸藥，並拿下總指揮。讓前線的戰鬥組失去醫療、彈藥，自亂陣腳。”
“快告訴我我是去暗線給你做事。”
清也笑了，將雙臂環抱胸前，向後緊靠在沙發背上：“沒錯，很簡單的任務。我已經派人將這個訊息透露給螢火了，他們聰明的話不會聲張。因為是暗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加上沒什麼危險，只有遊海一個人。”
“那他不是死定了，還有我什麼事？”
“你不是去殺他的，你是去救他的。”
“啊？”
陸曉澤每次和這個女人交流就感覺腦子轉得很累，這也和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夏爾作戰有關。
也是，她曾經是酒盞居的市長，指揮過的大大小小的夏爾戰數不勝數，什麼骯髒的戰術沒玩過。
這麼想著，他好受多了。
“蘊青戰力強，遊海和他比起來是相距甚遠了，但遊海和白善的關係要比前者和白善近得多。
讓他受點皮肉之苦，在他剩下最後一口氣前把他救活，賣他個人情。我需要知道白善到底在做什麼。”
“那沒問題。”
就是個演員的活兒啊。
見清也不再搭理他，給自己沏起茶來。陸曉澤愈加放鬆，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窗邊站停，欣賞著清也典雅的小花園。
“不對啊，螢火要是把他殺了怎麼辦？”
曉澤突然轉過身，抓住了一個漏洞。
“不會。”
清也點燃一支香薰，精心挑選的茶具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
她將乾淨的泉水緩緩倒入壺中，那清脆的潺潺聲瞬間打破了客廳的寧靜。
她的手指輕輕撥動茶具，茶葉在水中舞動，散發出迷人的茶香，令人陶醉。
“自從酒盞居的那場大戰，欽北這邊上的了檯面的營地都不會在夏爾戰中直接把人殺死，而是放血，等人自己嚥氣。”
“那現在沒問題了，照片給我就行。”
“書架上第四行第七本書裡夾著，自己去拿。”
抽出照片，似乎是在某個聚會上拍的。
相機對焦的男人年紀並不大，肌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笑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讓人感到無比溫暖。
“看到了。”
“記住臉，照片燒了。”
他什麼也沒說，將照片扔進壁爐裡，看著火舌輕輕舔舐著紙張的邊緣，那紙張猶如生命在瀕臨滅絕前最後的掙扎，伴隨著輕微的嘶嘶聲，最終化為一片灰燼。
“那我跑了？”
清也看向門口：“那邊有雙給你搭檔的尖頭高跟，一塊帶上。”
“算報酬啊？”陸曉澤嗤笑一聲，也沒拒絕。
她的目光從門口來到他的臉上，看起來很是不屑。
“我給你報酬還少嗎？”
言多必失，陸曉澤微笑著與清也道別，並將門口的禮盒一併抄走。
走進晚晚的莊園，敲了兩下她的門後發覺裡頭沒聲音，陸曉澤才想起來昨晚上她說自己要在後院忙活，便走向田地。
果不其然，晚晚的鏟子靠在一邊，她本人正背對著他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忙什麼。
“研究什麼呢？一共這麼幾塊田。”
他笑著走近她，沒走兩步就聽見一聲“咩——”
晚晚轉過身來，懷裡正抱著一隻小羊。
“你回來啦？還蠻快。”
“你還嫌快，在那的每一秒你都不知道多煎熬。”他突然意識到右手有點沉，低頭髮現是那個鞋盒。
“哦對了，富婆送你一雙鞋子，你可以去試試。”
“鞋子？還有鞋子。”
晚晚走過來，把懷裡的羊幼崽塞給陸曉澤，拿走了他手上的盒子。
這是一雙藍色細高跟，鞋面上的細膩紋理盡顯它的高品質。尖頭設計加上細細的高跟，散發出難以抵擋的魅力。
“她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晚晚盯著精緻的鞋子，忍不住感嘆。
“為什麼這麼說？”
陸曉澤摸了摸懷裡的小羊，有點髒，但手感還行。
“她知道什麼樣的鞋子什麼樣的裙子是最好看的，說明只有這樣的服飾才配得上她。”
他想了想，晚晚說得沒錯，但清也的穿搭其實偏簡約，她頭上的飾品似乎永遠只有那根白玉簪。
晚晚將鞋盒放到後門處，拍了拍雙手的灰塵：“話說啊，你覺得這隻小羊怎麼樣？”
能怎麼樣？
陸曉澤低頭看了看它。泛黃的皮毛，幼小的身體，以及令人感到不適的橫瞳。
“看起來很會蠱惑人心，它是撒旦的代言人嗎？”
“說什麼呢。”
晚晚搶走小羊，心疼地摸摸它的腦袋，好像剛剛陸曉澤的語言攻擊真的對它起作用了一樣。
“我想留下它做寵物。”
“我勸你不要。你不會想在各個地方牽著它跑的，而且它很容易就被感染狼咬死了。”
也不是故意打擊她，實在是這個想法有點太荒謬了。
晚晚心裡也明白，她嘆了口氣，將它放回畜牧欄裡。
“想要寵物還不簡單。聯盟專門訓練了一批適合在廢土生存的犬類，符合條件的話去101領養就行。”
要不是從清也家回來時，聽駕駛直升機的大哥聊到，他也不會知道。
晚晚聽罷雙眼一亮。
“那越快越好，現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