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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直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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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色的天空一望無際,潔白的棉雲隨風遊移。調皮的鳥兒在枝杈間來回嬉鬧,歌頌著這一天的到來。無盡的田野裡金黃的麥穗依風遊舞。

在天際邊的山丘映照之下,佛羅倫薩這座古城好似一座被天然的保護在其間一般,這裡少有戰爭,這裡充滿希望。

在這座古老的城市郊外有一座略顯歷史的房子,房子不大,既非城堡,也非旅館。但是這一座同時也擁有著普通房子的三倍大的房子今天卻是擠滿了人。

我獨自一人站在大廳的中央,心中有著喜悅,有著緊張,有著興奮,幸福,但還是不免有一些惶恐。我就要和她在一起了,她她簽訂一生一世的契約,和她再沒有距離。

身邊陪同我進入會場的男性客人已經在周圍落座,現在在我身旁的是一個略顯老的中年人士,他是大嬸和大嬸丈夫的熟人,在聽完我和小薇那任性一般的婚禮之後所邀請的主持人,聽說還是一名很出名的詩人。一個名叫喬萬尼·薄伽丘的知名人,同樣也是一個討厭教會,而且也被教會所厭惡的人。而那些男性的客人則是之前在同一車隊里人。

甩了甩頭,停止我因為緊張而胡思亂想的思路,右手撫上胸膛,企圖讓那如擂鼓般震動的心臟舒緩一些,但胸腔裡如同烈火般的血液也讓我的行為毫無作用。

隨著身後不遠處的房門隨著一聲“吱呀”被開啟了,我知道那一個人來了,那我佔據了我整顆心,我所發誓要守護的人。

我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仿若仙女一般的女孩兒,女孩身穿一件連體的白色長紗衣一臉的羞澀,頭頂著潔白紗布蓋頭的她眼中滿是情意,又滿是興奮與喜悅,這件紗衣不同以往它的頸口很小,襯著少女的細小脖頸,脖頸旁邊是一圈的紅線所編織而成的紋路,圈之外又是一圈白色紗布所圍成的花邊,紗衣在少女的肩膀旁點綴了一朵金色的小花,花朵豔麗,幾條金色的細小綵帶好似花藤般的在花下飄蕩,肩膀以下是如同喇叭花一樣的寬袖,金色的絲帶纏繞在上臂,帶著紅色的花邊的寬袖從前面至手掌的位置斜向後方時以至膝蓋,薄薄的紗衣隨著花邊的舞動若影若現。

少女束身的腰部是幾條金色的花帶,中間是由紅色的小絲帶交叉編成。完美的表現出了少女纖細的腰肢,看得令人驚豔,又是令人心疼。

寬寬的金色絲帶又如同腰帶一般的圍住少女的小腹,而下是長長的拖地裙,三層的紗布形成了三層的群部,最下面是由潔白的棉布包裹著至少女的腳掌之上,而裙子又帶著長長的後裙垂落在地。中間是由潔白的紗衣編成的一段又一段的花邊,花邊之上點綴著朵朵金色的小花,幾朵金色之間又有紅色的小花若隱若現。在之上是由半透明的絲綢圍成的如同花一般的蓬鬆裙部,隱藏著第二層裙子的小花。

衣服很美,但是少女更美。美麗的禮服潔白紗衣上的聖潔映襯著少女潔淨的臉龐,潔白的額頭沿至挺翹的小鼻子,白的讓人炫目。

衣服的金色絲帶顯得高貴,卻也比不了少女嬌羞的臉龐上帶著的喜意,高貴的氣質和少女的朝氣完美的融合了在一起。

少女臉龐上帶著的血色傷痕在這純淨的潔白與高貴的金色的映襯下顯得是又是那麼的妖豔,而那禮服上的紅色絲帶和小花卻又使得這一抹紅色是那麼的恰到好處,少女右手帶著潔白的長手套,左手赤裸著的手掌上紅色的痕跡是如此的刺眼,卻並不滲人,彷如豔麗花朵上那最美的一部分,紅色的腳掌蓋著部分白色的一群,踩在紅色的地毯上,帶著潔白的面板與赤色的傷痕的腳掌赤裸的邁步著。

此刻,原本略有喧鬧的大廳裡靜如止水,不再有一丁點的聲音,而我的目光中,只有她。

那個我願意用一生去守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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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略帶顫抖的聲音。

(初次見面、我叫希爾薇。非常感謝您接納我。雖然沒法做什麼體力活、但是簡單的雜務還是可以的。只是、一切的主人說過讓我發出慘叫才是最有價值的使用方法。...還望您能手下留情。)

少女不帶感情的聲音。

(這個傷痕嗎?)

(這已經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已經不痛了。)

少女擔憂的聲音。

(今天是有客人要來麼?)

(我是不是躲在哪裡比較好...)

少女害怕的聲音。

(嗯...。那個主...醫生,抱歉...我、我睡晚了。)

少女高興的聲音。

(醫生,剛剛那個很軟,草莓的味道酸酸甜甜的...非常地美味...非常的好吃,謝謝您醫生。)

少女帶著渴望的聲音。

(醫生,您會一直,一直讓希爾薇跟著你嗎?不會離開小薇嗎?不會不要小薇嗎?)

(嗯,我相信醫生。)

少女傷心的聲音。

(我只是,只是不想讓醫生再為我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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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神來,看著已經被她的姐姐帶到我面前的小薇,等待著少女,幸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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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間尚不能完全熟悉的房子裡,我看著眼前的這件華麗的衣服,忍不住擔憂。

(大嬸,姐姐,這件衣服是不是太好了...,我不合適吧...)

(沒事,這是大嬸我和我丈夫一直以來的好友的,就是幾天前那個詩人,他聽說你們要結婚自己送來的,你就穿上吧,他肯定也是希望你穿上的。)

(快點穿上吧,要不然你的醫生可就和別人結婚咯。)

(討厭,姐姐。)

發出略帶驕橫的聲音,我滿臉害羞的看著這件衣服,最後還是在大嬸和姐姐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很合身,也很漂亮。但是當我站在鏡子前的時候,我才發現這件禮服是多麼的美麗,使得我看起來是多麼的漂亮。

耳旁大嬸和姐姐的讚歎聲我已經聽不見了,我的心中只剩下了這一個想法。

【我就要嫁給醫生了,我終於可以嫁給醫生了,這樣的我可以給醫生幸福了吧。】

當姐姐牽著我的手領我進大廳的時候,我終於又看見了那個我即使天天在一起也會一直思念的人,那個一直給予我關愛,一直給予我安慰的身影。

【醫生!】

【不,不能哭。】

我強忍下那突然出現的淚意,忍住想要過去抱住醫生大哭一場的想法。

【我終於可以嫁給醫生了。可以一直一直在醫生身邊。】

我失神的望著醫生,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他。而他也看著我一步一步的走來。

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我們的眼中對方的身影越來越大,我與醫生,醫生與我,在此之後,長身相伴。

(咳咳。)

發出聲音的是在一旁的那個詩人,那個給予我這件婚紗的人。

(那麼我便開始婚禮的主持吧,這個來自東方的婚禮嗎?)

略帶蒼老的臉龐上滿是笑意的他看著我和醫生。

(這是我第一次主持,也應該是最後一次吧,真的沒想到我也會有充當牧師的時候啊。)

詩人調笑的聲音引得周圍一陣笑聲,雖然我和醫生都很討厭牧師,但這個時候卻也被說的笑了起來。

(那麼,就開始吧。)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姐姐和大嬸走到了我和醫生前面的位置上,她們就靜靜的站立著,滿臉溫柔的看著我們。她們就是我的親人。也是見證我和醫生婚禮的人。

我,很討厭牧師,很討厭教會,所以醫生就說了,那麼我們就按照東方的方式結婚吧,我以前的老師就是東方來的,我們不去教堂,不叫牧師,不問上帝。我們可以向你的姐姐起誓,我們可以自己辦一個小型的婚禮。

醫生,真的真的,一直以來,很溫柔呢,不管是多麼任性的我,不管是多麼任性的要求,真的,真的,很溫柔呢。

(我願意她(他)成為我的妻子(丈夫),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 西方婚禮誓詞)

【說出來了,我,和醫生,說出來了。】

(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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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會走在慢你半步的位置,一次又一次的回過頭來,只是為了能夠讓她的影子和你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她一直一直都在等著你呢,等著能夠和你一直在一起的機會。)

(如果你真的不想接受她,那便放手吧。)

(醫生,您會一直,一直讓希爾薇跟著你嗎?不會離開小薇嗎?不會不要小薇嗎?)

【嗯,我會一直一直帶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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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

(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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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一下吧,準備一下要吃飯了。)

(不是哦,今天沒有客人,這些是給你的。)

醫生溫柔的聲音。

(他們都叫我醫生,你也這樣叫我好了。)

醫生因為我的遭遇而失落的聲音。

(我不希望你再叫我主人!)

醫生因為我不肯改稱呼而生氣的聲音。

(希爾薇穿著它我覺得很可愛啊。)

第一次買衣服。

【還有我生病的時候,我想玩雪的時候,和我在鎮子裡,在田野裡,在後山的時候,醫生一直一直的看著我,保護著我,守護著我。】

【但是,我卻害怕會改變這種生活,所以有一句話一直、一直不敢說。】

【而那句一直、一直不敢說的話、就是】

(我願意。)

(你當以溫柔耐心來照顧你的妻子,敬愛她,唯獨與她居住......)

婚禮依舊繼續著,我和希爾薇依舊在回覆著一句又一句的誓言,這一句句誓言從口中發出,卻是在心中吶喊。這一句句話語從詩人口中說出,卻是我們發自內心裡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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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由新人向其親人起誓。)

(我發誓,不論在什麼環境,不論遭遇什麼困境,不論何時與何地,不論生老與病死,都願意終生養她(忠於他)、愛惜她(愛著他)、安慰她(安慰他)、尊重她(敬愛他)、保護她(幫助他)。不與她人發生關係(永遠對他保持貞潔),並接納)

(希爾薇)

(醫生)

(成為我的妻子(丈夫)。)

隨著誓言的結束,這場婚禮在高潮之後也迎來了狂歡,在詩人的‘宣誓結束,讓我們給新人送上最真摯的祝福。’之後 只剩下了滿堂的掌聲與祝福聲,而小薇的姐姐也是滿眼含淚的看著她,大嬸則是一臉欣慰的看著我【果然,她一直以來都是把我看做自己的孩子啊,讓她聽我們宣誓,果然才是對的。】。

之後便是一個一個或者在小鎮裡就熟識的人,或者在車隊裡才認識的人的祝福,他們的笑容是真誠的,而小薇的笑容是幸福的。

我呢,和妻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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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婚宴的落幕,在送走了所有客人之後,小薇站在門外望著遠處,那個原先我們來時的方向,也是我們故鄉的方向。

那個小薇一直記得的地方,那個我一直不記得的地方。

那個令小薇絕望的地方,那個我遇見希望的女孩的地方。

但,那些都過去了。

我走過去,輕輕的抱住那個重新穿上蔚藍連衣裙的身影。

(小薇,開心嗎?)

(不,小薇,很幸福。)

看著身前輕輕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的女孩,我放下了抱著她的雙手,走到了她的身旁。

握住了那一隻嬌小的手掌。

(小薇,看後面。)

我輕輕的抬起了我們牽著的手。

靈動的眼眸泛起了陣陣漣漪。

我們

一直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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