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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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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遠處農場的一聲雞鳴,東方的天際射出一道金光,光芒漸漸如花朵般綻放,繼而籠罩住這座小城,也籠罩住了一間小診所。在診所內的一間房間中突然傳出一聲驚恐的叫聲。伴隨著一個少女猛地從床上起身,露出一臉懼怕的表情,繼而少女看見自己身上那潔白的被單,環顧四周後才發覺自己已經不再在之前的地方了。少女放鬆的撥出一口氣,卻又馬上提起精神,有些帶著懼怕的表情從床上起來疊好被單走出房間。

(起來啦,麵包和牛奶還熱著,別等涼了。快吃吧。)

少女帶著一點茫然的表情。

(嗯...。那個主...醫生,抱歉...我、我睡晚了。)

少女看著那個“新主人”戰戰赫赫的說著,特別在她說道"主人"這兩個字的時候反而有點怪罪的表情,這令她不解,但以往的經歷讓她不敢多想。

(額..嗯,沒事我也才剛起來。)

看著希爾薇,我又開始讓她先吃飯,但是她好像還是不能熟悉"醫生"的叫法讓我有些無奈。

在她終於開始吃早飯的時候我也重新拿起剛剛因為看見希爾薇起床而放下的書本,眼睛也終於不再是一直瞄向那間房間,時不時的看一下坐在那裡的少女,看著她那因吃到早餐而露出的滿足表情。我不禁想起了昨晚從房間傳出來的恐懼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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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求,求求您了,主人,不要。)

(啊......希爾薇會聽話的,求你了。)

(不要了,啊....。)

聽著這把我吵醒的聲音,我終於還是忍不住進入了房間,房間裡,原本躺在床上蓋著潔白被單的少女現在已經將被單踹在了床下,並且不斷的在床上翻著身,好像在躲避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看著那在慘白的月光下更加慘白的臉,我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憐惜的感覺,白天的一天積累的煩躁和被吵醒的惱怒也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種想好好保護眼前這個少女的想法。

我走進房間,拿起被扔在地上的被單,輕輕的拍打這,想把上面不存在的灰塵打掉,慢慢的靠近床邊,為少女重新蓋上,幫她好好把手腳收在被子裡。但是少女的表情還是不變,一直恐懼著,眼看被子又要被踢掉。

殘月,殘光,殘容,殘痛。

少女紅白交織的面容,恐懼的表情,痛苦的呻吟,以及不斷掙扎的動作令人痛心。

我本想靜靜的回自己的房間,但忍不住腳步還是停了下來,返回少女的床邊,用手輕輕的撫摸在少女的頭上,希望這母親給兒時的我最好的安慰方式能給予眼前這少女滴點的幫助,讓她不再被噩夢所侵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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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略有些血絲的眼睛,正在看書的我還是不住的看向依然如昨天般坐在同一個角落的少女。

(你昨天睡得還好吧,會不會有哪裡不舒服什麼的。)

(希爾薇還好,謝謝...醫生的關心。)

少女的回答還是那麼冰冷,看著她那目不轉睛的盯著角落的表情,誰還能不知道她只是在發呆,但卻能快速的回答別人的問題,是已經習慣了,還是...

看著她那個表情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撫摸著她的腦袋,柔軟的頭髮,和不再如昨夜般痛苦的表情,轉而一臉疑惑,繼而轉向平時的面無表情。

(如果主人想做的話...請隨您的喜好吧。)

(...)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當然也不能隨便停吧。這頭髮還是這麼柔軟啊,而且,像小貓一樣。

(...)

(...您很開心嗎?)

咳咳,我收起不小心露出的表情,一臉嚴肅。但還是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只要撫摸、就能開心...嗎?)

少女一臉的困惑,不解。繼而搖了搖頭。

(不是。很明白呢...)

我繼續撫摸著希爾薇那柔軟的頭髮,看著她額前的劉海不斷起舞在她眼前,感受著這如同撫摸著小動物般美好的觸感,彷彿心靈有了極大的慰藉。

少女露出了有點困擾的表情。

(您沒有什麼想讓我來做的事嗎?)

(...)

(...這、這個有什麼意義嗎?)

希爾薇的聲音帶著一點顫抖...,這令她不解的畫面令她有了一絲恐懼。

額,看見希爾薇臉上的表情我又怎麼會不明白是我嚇到了她。只好悻悻的收回了手看起了書並咳了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希爾薇微微斜著她那可愛的小腦袋的看了看我,但終於還是轉了回去。

.................

看著眼前這個說著{主人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 ...既然我來到了主人的家裡、就只把我當做奴隸就可以了...}的少女,我不禁有生出一絲氣惱,我不斷的重複不讓她叫我主人,為的是能夠不聽到這個令人作嘔的字詞,同時也希望她能不再被過往的經歷所束縛,但一切還是沒變。

唉,也許我也不該一直逼著她吧,畢竟她以往的經歷我也不瞭解。但是啊...

(嗯,那麼,你就幫幫忙洗碗掃地什麼的吧。)

(是的,主人。)

(還有可以的話我不希望你再叫我主人,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你可以叫我醫生,醫生你應該知道的吧,就是那種幫別人治病的,雖然治不好你身上的...)

我不禁生出一絲懊惱,即使再怎麼希望她別叫我主人我也不應該提這些事啊,一瞬間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嗯,是的,......醫生。)

希爾薇的表情有點緩和,不再似之前的冰冷。

【醫生...嗎?...和昨晚的感覺...好像...和媽媽的感覺...好像...但是...媽媽已經...。】

(嗯,是的,醫生。那麼我先去洗碗了。)

看著那個走向廚房的消瘦背影,我鬆了一口氣,彷彿做了什麼很費體力的運動般大大的吐了一口氣,不禁憐惜卻又愧疚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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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的掙扎還是被無視了,中年人正準備騎馬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露出一個噁心的笑容,眼光閃爍的看著那不斷掙扎著的小女孩,對其中一名手下耳語了一番後還是一行人帶著小女孩走了。

在這黑暗的地窖般的空間裡,一個小女孩雙手抱腿的蹲在角落,她埋住了自己的臉沒讓別人看見表情,但從其不斷顫抖的肩膀也能看出她在哭泣著,女孩一會哭著,一直哭著,聲音嘶啞,不斷的抽噎著。

黑暗的空間裡只有從一個門外透進來的微弱燭光,燭光血紅,傾撒在她身上,在黑色的衣服袖口之外潔白的手腕,潔白的小腿上映照出條又一條血紅的痕跡,就像難以恢復的舊傷刻在她的身上。

從黑色空間裡另外一個小小的能夠透出小小的微弱的光輝的視窗,可以看見一片漆黑,正如同空間裡沒有光所照到的地方一樣,黑暗,令人恐懼。

小女孩被帶走她的中年人丟在了這裡,恐懼,迷茫纏繞著她。她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帶走自己,又為什麼會被那些人關在這裡,就如同她不知道為什麼街道上的那些人要驅逐她們,還有為什麼...為什麼...。

這些日子不斷髮生的事情彷彿成了夢魘,讓女孩不斷的恐懼著,它叫囂著,帶走了女孩的媽媽,女孩的爺爺,還有阿姨,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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