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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見怪獸們現身，將槍舉高了些讓自己的眼睛與瞄準器對準，朝那個帶頭嘶吼的異獸嘴巴上「砰」「砰」開了幾槍。
原以為怪獸不會閃躲的，結果那畜牲竟快速用雙手遮在下巴前擋下了子彈。
所有士兵也都將瞄準器對準異獸那張好像永遠閉不上時刻都在咕咕亂叫的大嘴裡。
“別看這些畜牲渾身硬邦邦看起來刀槍不入的，但只要趁它們張開嘴時打穿它們的喉腔就能完成擊殺。”老張似乎在給「初級」們不吝嗇地分享戰鬥經驗。
“可，可是我們不像你一樣有【槍支精準】技能，怎麼可能打的中。”還活著的「初級」裡除了白小玲，只剩下三個。死了三個同級讓他們大受打擊。
老張的精準射擊果然讓異獸們停下攻勢，遠遠站著與他們對峙觀望起來。
“你意思是我在「初級」的時候就有這個技能？誰他媽的還不是靠拼命換來的？”老張趁機給槍支快速換了一個彈夾。
“杜非同志，可以出手了。”老張用餘光瞥了杜非一眼，雖說是請求，但語氣卻極其不耐煩，更像是催促。
“杜，杜非。”
白小玲躲在杜非身後瑟瑟發抖，這是她第一次被這麼多「異獸」包圍，儘管知道杜非的本事，可身體還是生理性地感到恐懼，忍不住顫抖。
“你，你救救大家吧。”
“是啊杜非同志。”老王眼睛片刻不敢離開這些畜牲的身上，“身為戰友，該出手時就出手啊。”
可杜非卻不搭理他們，左右看了一眼幾隻異獸，跟昨天的一級長的一樣。
“系統，對「異獸」發動【挑釁】技能。”
杜非對「超體」下令。
“主人，當前發動【挑釁】會造成您的戰友死亡率達到100％，請確認是否發動。”
“確認。還有以後對我的命令不需要提出你的質疑，你只要執行就行。”
“好的，主人。”
杜非只感覺有股不可見的莫名氣場從自己身體裡散發而出，也像一陣腦電波，反正是無形的東西，以他作為「放射塔」朝怪獸們發射出去。
頃刻間原本與他們對峙的怪獸彷彿著了魔，開始用雙手撕扯自己的臉頰，硬生生撕下大把鱗片來。
它們一雙雙佈滿血絲的死魚眼裡立刻充血，甚至開始從眼睛裡流出鮮血。
身體裡流的體液分明是青藍色的，可眼睛裡的血卻是紅色的，這太奇怪了。
“什麼情況，這些畜牲怎麼突然就發狂了！！”
老王還沒來得及驚訝，十幾只異獸已經一擁而上。
他們幾人只匆匆又開了幾槍，便一個個的都被異獸擰斷脖子腦袋搬了家。
杜非抓住白小玲的胳膊，再一次躍上枝頭。
“你…”
白小玲伏在樹枝上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大口喘氣質問杜非：“你為什麼不救他們？”
她見過杜非的手段，雖然細的動作肉眼難以捕捉，但可以確定三隻異獸幾乎在一眨眼間就嚥了氣。
所以雖然可能有些勉強，但救下兩三個人對他來說應該不難。
杜非低頭下來看著她，眼神冰冷：“我為什麼要救他們？”
白小玲感覺那雙眼睛就像當時他殺死異獸時那麼冷酷，寒涼。
“他，他們是我們的戰友啊。”她支支吾吾回應。
“準確來說是你的戰友，不是我的。他們甚至想拿我擋槍的。”
白小玲不再說話，她猜到杜非有過人的聽力，大概聽到了什麼，若不是如此也不能先人一步察覺異獸動向，甚至在昨晚救下自己。
“可，可那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啊，你怎麼忍心…”
“小白妹。”杜非打斷她的話，從她的戰術背心裡取出一個彈夾，把子彈一顆顆擠出來放在手心，“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白小玲不明白杜非的意思，一臉茫然抬頭看他。
“我救你只是因為我們倆之間的「交易」，其他人的死活可不在交易條件裡。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無法再給我提供有用的情報了，可能也不會再救你。”杜非說話時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波瀾。
杜非的話猶如一根根冰棘刺入白小玲的心臟，每多呼吸一下就刺痛難忍寒氣逼人。
白小玲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差點沒抓穩要從樹枝上掉下去。
她恍然意識到是自己在一廂情願。
就因為這個昨天她才認識的英俊男人曾經兩次三番的救了自己，讓她有點忘乎所以了。
“瞄準嘴巴，瞄準嘴巴...”
杜非坐在樹枝上心裡絮絮叨叨，注視著樹下的十幾只怪物此時正在分食他的戰友們。
它們先把屍體的腦袋整個咬碎吞了下去。
頭蓋骨在它們長滿尖牙的嘴裡像吃薯片一樣發出薄脆的「咔吱咔吱」的聲響，紅色的血液和白色腦漿沿著一口不齊整的牙縫流出來。
隨後再用強壯的上肢或者直接用嘴扯下他們的手腳，扯斷手指零零散散放在一旁。
這種「智慧」的行為更加讓杜非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它們…在幹嘛？”
白小玲看到異獸們的舉動忍不住發問。
“收集子彈。”
“收集…”白小玲不敢多想，額頭上冒出豆大冷汗。
剛才還有戰友分擔傷害，這次是集火。
“那我們怎麼辦？”
“我也射它們不就行了。”杜非雙手攥滿子彈，將其中一顆壓在右手的關節槽裡用大拇指的指甲蓋頂住。
“可是他們剛才也說了，只有打穿它們的嘴巴才行，我…我沒有精準技能，根本不可能的。”
白小玲洩氣地搖搖頭，她能把子彈打到怪物身上就已經不錯了，哪裡還能精準制導射進嘴裡。
「咻————」
一聲哨響從她身邊響起。
等她反應過來，五米外的樹幹上已經「噗」一下多了個肉眼可見的彈坑。
“歪這麼多嗎...”
杜非調整了一下手臂的位置，將一顆子彈壓進食指的關節槽裡，就像子彈上膛一樣。
「咻————」
又是一聲哨響。
這次白小玲看清了，是杜非把手裡的子彈用大拇指生生彈射了出去，力道之大，在樹上留下的彈坑甚至比他們衝鋒槍留下的還要大上數倍。
這次隨著他手裡子彈的發射，一隻異獸發出「咕」的一聲慘叫後，直接被子彈打碎牙齒然後爆頭而亡。
其他異獸見狀紛紛停下手裡進食的動作準備用他們碩大的上肢護住下巴。
可杜非趁著它們抬手的一瞬間，兩隻手一起壓上子彈朝四周齊射而出，霎時間「咻」「咻」的哨聲響成一片。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視野極廣，動態視線能捕捉到異獸們所有細微的動作變化，他雙手的上膛速度堪比槍支，一切都這麼絲滑。
樹下異獸們哀嚎遍野，一個接一個腦袋開花迸出紅藍相間的腦漿血液倒地不起。
過了不到五秒的工夫，杜非手上的子彈全部打空，怪物們無一倖免全都死於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