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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之間愉快的對話就到此為止吧。”
甄妮雙手一拍發出清脆的「啪」的聲響。
讓陷入這場「啞劇」表演的白小玲渾身一震回過神來。
“走吧。”
杜非給白小玲使了個眼色，撩開防水布鑽了出去。
白小玲一臉懵逼，衝著甄妮笑了下也跟著鑽了出去。
甄妮望著杜非走出去的方向右手指尖又輕輕地敲打起自己的下巴，嘴裡喃喃道：
“小帥哥有點意思。”
......
白小玲緊緊跟在杜非身後，一直朝她快到山下的住處走。
“杜非，哈，哈，你慢點。”她一路小跑竟然開始漸漸跟不上他走路的步伐，趕緊開口喊他慢點。
“你，你，你們剛才到底聊什麼了，怎麼後面一點聲音都不出，我還以為自己聾了呢。”
杜非沒有理她，只是腳下的步伐放慢下來，讓她追到自己身旁。
二人一路無言一直走到白小玲那個簡陋的住處。
“吃吧，吃完早點休息。”杜非不知哪來的從口袋裡掏出幾塊壓縮餅乾遞給白小玲，自己也順手撕了一包塞進嘴裡。
“你...這餅乾哪來的？”
“咕嘰咕嘰”杜非嘴裡在咀嚼餅乾，白小玲一問他想開口回答，霎時間噴出一嘴乾燥的餅乾粉末來。
“從那個女老闆那邊順來的。”杜非隨手拿了一瓶白小玲桌上的水把餅乾嚥了下去。
“你偷東西啊？”白小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搞不懂為什麼杜非的行為舉止總是變來變去讓人捉摸不透。
“順手拿的，不算偷。她都送你戒指了，我拿幾包餅乾應該不會介意的。”杜非狡辯道。
“杜非，為什麼你給人的感覺這麼...豐富呢？”白小玲一時想不出用什麼詞形容他的多變才好。
“什麼？咕嘰咕嘰...”
“嘲笑我時輕浮，殺異獸時狠辣，跟黃隊對峙時自負，跟甄妮姐對話時冷酷，還有現在...偷東西，吃餅乾還噴出來，幼稚。”白小玲坐在她狹小住處的椅子上支著下巴端詳杜非，“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
“輕浮，狠辣，自負，冷酷，幼稚。”杜非掰著手指頭數白小玲給他的評價，越數眉頭皺得越緊，眉宇之間簡直要堆起來一個山包，“小白妹，一個好詞都沒有啊？”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白小玲一聽杜非這話也激動起來慌忙擺手，耳根立馬就紅了，自己分明沒有這個意思可說出來卻成了這副樣子。
“哈哈哈哈，逗你玩的小白妹，別緊張。”杜非眉頭一舒放聲嬉笑，“總之我原本就是個不著調的人，你說的這些樣子都是我，但又只是一部分的我。”
杜非從門框上掛著的防水布撩起來的豁口處朝外望去，外面一片黑暗，只有廢墟的建築裡還有隱隱約約的一些燈光閃爍，那些都是「白隊」士兵們住的地方。
「白隊」是組織裡的最底層，所以他們只配生活在這種骯髒地方幹著危險的工作，跟五百年前的世界沒有分別。
杜非原以為未來世界會真的實現歡聲笑語眾生平等的夢想，結果好像變化的只有時間，人心似乎一點都沒改變。
“人嘛，總要活得豐富多彩一點。”
杜非望著門外出神，眼裡流露出一絲傷感和迷茫，就像那些黑夜裡搖曳的微弱燈光一樣。
「白隊」駐紮的這座山靜的出奇，甚至隱約能聽到很遠的地方異獸們發出的「哈——————」的寒沁骨髓的鳴叫。
夜越來越深，杜非順了一條白小玲的毯子躍到她房子後面的樹上找了個容身的地方，靠在樹幹上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他覺得這一天太漫長了。
手裡殺死「異獸」的奇怪手感還隱隱約約能感覺到。
他努力讓自己睡去，可因為異獸的可疑身份讓自己輾轉難眠，如果自己的猜測正確，那他殺的可就不是三隻畜牲那麼簡單了。
昏昏沉沉中杜非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睡沒睡著，直到被一陣奇怪的叫喊聲驚醒。
「唔————————！！！」
這是一陣沉悶的從喉嚨裡發出的嘶喊。
但聲音仿若被什麼東西擋住，儘管夜晚很安靜，但若不是杜非有過人的聽力怕是也聽不見。
“我靠，真睡著了。”
杜非一拍腦袋重重眨了眨眼清醒過來。
他懊悔自己真的完全睡死，如果在他睡著時有人趁機偷襲，那他估計得交代在這裡。
聲音是從白小玲的房間裡傳出來的，杜非愣了不到半秒，立刻意識到大概是出事了。
他雙手抓住樹幹，手指竟可以牢牢地插進樹皮裡去，這讓他幾乎可以如履平地般靜悄悄地爬下來而不發出任何聲響驚動別人。
他躡手躡腳挪到那塊防水帆布的側面，側耳傾聽。
“你別白費力氣了。”房間裡一個男人的聲音低聲惡狠狠地威脅道，“我剛用夜視儀觀察過，那個囂張的兔崽子已經睡死過去了，現在沒人可以救你。”
“唔——————”
白小玲的嘴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堵住，除了發出噫噫嗚嗚的哀嚎再也發不出其他聲音。
“噓噓噓，小白。你別緊張，黃哥會好好疼愛你的。”
那個聲音果然是黃江。
“原本你乖乖聽話，我玩過癮了就會放過你，就像以前我們白隊的其他漂亮女隊員一樣。可誰知道你這麼倔呢，現在還找了個「靠山」跟我作對，逼得我只能用這種不得已的手段。”
房間裡傳來一陣陣賣力的鼻息聲，像是有人在用盡渾身力氣把空氣從鼻孔裡吸進去。
“真香啊。要不怎麼說漂亮年輕女人的身體像桃花呢，香，真香。”
“喲，怎麼哭啦。你放心，黃哥會很溫柔的，不會弄疼你。”
“唔——————！！！！”
“唔——————————！！！！”
白小玲的聲音在顫抖，掙扎。
杜非可以想象到那個齷齪的畫面。
但他在糾結自己真的有必要為了一個剛認識的女人就去得罪「白隊」的隊長嗎？
“不對啊。”杜非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我他媽不是早就得罪他了嗎？！那我還怕個屁啊！”
“誰？！！”房間裡黃江的嗓門突然抬高，應該是聽到了杜非抽自己的聲音，“誰在外面？！！”
無非無奈瑤瑤腦袋，既然都已經得罪了，那乾脆得罪到底了！
誰讓黃江先招惹他的？！
幹他！！
杜非「啪」一聲，一手直接狠狠扯下釘在門框上的帆布，力氣之大整個木頭門框都被他拉斷了。
他一臉不爽地瞪著打量房間裡剛映入眼簾的景象，嘴裡悠悠然吐出一句話：
“當然是你爺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