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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十八樓，63是八十一樓。”
杜非在心裡琢磨，這麼算的話，地下應該一共有十八層。
地下十八層，對應十八層地獄，多少有點不吉利。
這一層跟八十一層顯著不同，沒有長廊，電梯間外就一個雙開的鐵門。
陸南站到鐵門邊上朝旁邊的識別裝置看了一眼，鐵門就「咔」一下朝裡開啟。
“杜非先生，歡迎來到「競技場」。”
陸南手臂往裡一伸，將杜非是視野帶入了那片空間中。
這棟建築是從下往上越變越窄的，所以底下的樓層的空間就大得驚人。
鐵門裡空間的佈置卻意外的簡單。
空間是圓形的，靠著牆壁大概分佈了幾百個規格相似的房間，每個都是完全封閉的漆黑金屬外殼加一個厚重狹長的玻璃視窗。
“南哥。這位就是杜非先生吧。”
門邊站著一個年輕女人，見到二人便迎了上來。
女人長得清秀，脖頸以下到鎖骨上方長了一圈淡藍色鱗片猶如一條藍寶石項鍊一樣漂亮，雙耳後長有魚鰭。
“這是18層的負責人，藍十二。”陸南朝女人努了下腦袋給杜非介紹，“她會帶我們參觀並負責講解。”
“藍十二，好奇怪的名字。”杜非無心說了一嘴。
“藍十二是我們的代號。”藍十二指了指掛在她左耳朵上的一個藍色菱形耳墜，上面有藍色貼鑽的「12」的數字。
“為了方便管理，所有實驗體都採用集體編號規則，跟「行動隊」的顏色秩序略有不同，我們從紫到紅到黑一共八色，每種顏色一期有十萬人，活過一年的人顏色升一級。”
“也就是說，你在這裡呆了一年多？”
藍十二點點頭領著他們二人往前走。
透過房間的玻璃窗，杜非看到每個房間裡都有一隻「美人魚」在和實驗體廝殺。
實驗體有些能制服異獸，有的則被異獸撕成肉塊。
“這裡是一級異獸的「競技場」，所有實驗體的必經之路。”
“什麼意思？”杜非不懂就問。
“所有實驗體一開始都是先注射一級異獸「美人魚」的樣本提純液產生異變，然後在這一層不斷與它們廝殺，直到能殺死它們為止，就會去到下一層。”
“不斷廝殺？”杜非看那些房間裡牆壁上似乎全是異獸們的抓痕，塗滿藍色和紅色的血跡。
“是的。隨著提純液注射次數的增加，與異獸廝殺的時限也會隨之增加，透過了規定時限，則繼續注射，然後繼續廝殺，週而復始。”
“殺了「美人魚」就繼續往下一層，底下一層是什麼？”杜非問了個心中早有定論的問題。
“二級異獸，「海厄犬」。”
藍十二的回答並不令人意外。
“地下十八層，也就是說有十八級異獸？”杜非這種看似順水推舟的猜想讓他心裡開始有些慌亂起來。
如果真有十八級存在，他對付二級就用了三十倍，就算當時是碾壓，可怎麼算也撐不過十級，那這十八級的異獸該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最可怕的是，如果此事當真，能捕獲到這種等級異獸的人，才是最令人生畏的。
“不，現在一共有五級。”藍十二的這個回答讓杜非霎時就緩過來一口氣。
“那剩下的十三層...”杜非鬆了口氣後忍不住心裡暗罵，“媽的整的聲勢浩大，差點把我嚇尿了。”
“原本是預留給還沒捕獲到的異獸的，不過現在都作為「十方」的練習場。”
“藍妹子，你說作為「十方」的練習場，這個「十方」是什麼？”
“藍妹子？”藍十二被杜非這個稱呼叫愣了，但陸南衝她眨了眨眼，藍十二便沒再理會這個稱呼繼續說道：“「十方」就是我們「十安會」的十個最高階別實驗體。南哥就是其中之一。”
藍十二在介紹時臉上露出驕傲神色。
杜非扭頭斜眼看了看陸南，調侃道：“你說他是你們這最強的十個人之一？”
藍十二又點點頭。
“那感覺也就一般厲害吧。”
“你！！”
杜非話剛說完，藍十二面帶慍怒冷眼瞪著他。
“哈哈哈哈，十二，你別激動，我確實輸給他了。”陸南樂呵呵地走上前勸解。
“南哥，你是不是放水了。”藍十二眼巴巴盯著陸南賭氣，看起來兩人交情不錯，“雖然你是我們「十安會」的「智將」不喜歡動粗，但也不至於輸給他吧。”
“不喜歡動粗？”藍十二這話說的杜非可有意見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喂藍妹子，他找我來的時候可是直接動手了，哪有你說的這麼文明禮貌？”
“不可能！”藍十二腮幫子鼓得滾圓，“一定是你先招惹南哥的，他雖然是最高階幹部但一點架子都沒有，可是我們「十安會」出了名的平易近人，絕對不可能先動手。”
“喂，藍妹子，你不信自己問問他啊。”
陸南手指撓撓下巴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哈哈哈，會長交代我去請他過來，一開始我覺得「研究所」的小白鼠能有什麼能耐，所以就出手試了試。”
“然後就輸了？”
“是啊，輸了。”
藍十二像個家長一樣教育陸南，完全看不出他是藍十二的上級領導。
“「環」沒開？”
陸南又搖搖頭。
“唉，好吧。”
藍十二也終於無奈地搖了搖頭，搞得三個人裡現在一臉懵的只有杜非一人。
“喂，你們是不是要派個人給我解釋一下是什麼情況啊，講解員？”杜非一臉無奈地看著藍十二，感覺他們倆自己聊嗨了反而把他撇在一旁，“「環」又是個什麼玩意？”
陸南把制服的袖子挽起來，裡面套著一個細細的銀色金屬環，看起來跟安夢寧腳上的那個很像。
“這就是「環」。注射到實驗體體內的異獸提純液裡都會加入「干擾因子」，這些因子受到特定電波的影響可以減緩甚至停止實驗體的身體機能。以免實驗體脫離控制。”陸南把袖子又重新放回去，捋平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當時沒開啟這個「環」？壓根沒拿出實力？”
杜非心裡開始覺得不痛快了，因為這個叫“陸南”的俊秀男人竟然在剛才的幹架裡故意放水裝出一副打不過自己的德行。
他心裡的猜忌瞬間乍起，難道安夢寧剛才也是故意的？
如此說來，「十安會」的實力真就難以預測。
所有人都在跟他演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