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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非原以為這個「十安會」能整出什麼跟別人不一樣的套路，結果無非是換湯不換藥罷了。
“搞半天，你們要我做的事不是跟「研究所」一樣嗎？不還是他媽的「冬眠計劃」的加長版。”
安夢寧的表情在這種節骨眼卻不自然地羞紅起來，可此時的杜非並不覺得她嬌羞可愛性感嫵媚，反而心裡堵得慌，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還是有所不同的。”安夢寧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羞紅的耳廓，眼神半閉半開地看著杜非，“我們需要男女的自然結合。”
“什麼意思？自然結合？”來這裡還不到一個小時杜非感覺自己遭到了太多詭異知識和觀點的衝擊，現在整個人腦袋漲的慌，“你們不是有人工授精試管嬰兒這些技術嗎？幹嘛要多此一舉自然結合？”
“「大災難」爆發後，許多醫院和科研機構都開始致力於研究精進「試管嬰兒」這些技術，結果不出所料出現了許多倫理層面的問題。最後國家只好把這些技術的研究全部指派給了「研究所」，明令禁止所有私人單位使用。”
“你的意思是隻有「研究所」才能搞「試管嬰兒」，所以你們沒得選擇只能靠自然結合？可你也說了，這個時代的男人「那方面」幾乎不行了，先不說你們，普通人要怎麼才能「自然結合」啊。”
“所以，你猜「研究所」的經費從哪裡來的。”安夢寧莞爾一笑，看似有些忍俊不禁，但卻笑得杜非後背發涼。
是啊，這不就是一個無比巨大的財富密碼嗎。
「研究所」甚至是「生態部」顯然已經完全控制住了所有人「繁衍」的基本權利。
“可憑你們的實力，難道也要受這些規矩的束縛嗎？”五百年前大財團的那些駭人故事他歷歷在目，安夢寧這種受制於人的表現顯得極不自然。
“不是實力的問題，是顏面。”
安夢寧用三根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紅潤的臉蛋，“這是國家明令禁止的，就算有天大的實力如何一手遮天，也必須給足「國家」顏面。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這是官商之間微妙的平衡關係，很深奧，杜非感覺自己理解不了。
“所以，只能用最傳統的結合方式的你們，不擔心實驗效果受影響嗎？”
杜非感覺自己的心涼的透透的，剛才的那種緊張和憤慨好像被安夢寧一拳打個粉碎，全變成了零零碎碎的無力和絕望。
“只要實驗體的樣本數量足夠大，結合的方式就完全不是問題。”這是安夢寧對自己百萬個樣本數量的自信。
“所以，你們想讓我成為你們生物實驗的「種公豬」，是嗎？”杜非一開始面對安夢寧背影時出現的那種原始衝動慾望此刻蕩然無存，「歡愉」和單純的「配種工具」根本不是一回事。
杜非曾親眼見過大規模養豬場裡的那些駭人畫面。
成百上千只成熟母豬被關在一個個寬不足半米，長不過兩米的鐵柵欄裡，它們眼裡充滿清澈的無知，甚至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嘴裡不斷髮出尖銳的叫聲，只能以屁股視人。
因為這個狹窄的空間不具備可以轉身的條件，它們能選擇的只有站著或者趴下。
操作員們牽著「種公豬」先從母豬面前走一圈，用它身上濃烈的荷爾蒙刺激母豬們興奮起來，隨後又繞到它們身後，進行常規配種。
但這是最原始的手段，現在也都是用輸精管進行「深部輸精」這種更高效的方式。
杜非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無論在「研究所」還是「十安會」，面對的都是當「種公豬」的下場，只是使用方式不同罷了。
“雖然你這個比喻很粗俗，但事實上只是有這種可能性。”
安夢寧將杜非從頭到腳審視了好幾遍，“如果你的成長達不到我們的預想，無法成為那個「最強」的人，我們也會隨時放棄你。”
“所以現在我達到你們的預想了嗎？”
“很遺憾，還沒有。現在的你如果跟我們最好的女性實驗體結合無疑就是糟踐她們。”
安夢寧表情玩味看了杜非一眼，“根據「研究所」那邊給的資料來看，你目前只恢復了身上百分之十的實力，還差的遠呢。”
“她們？你這就勾起我興趣了，我倒想看看你們的實驗體到底有多厲害。”杜非的好勝心乍起，他想探探「十安會」的底，究竟是什麼後招讓她這麼自信。
“你...確定要看嗎？看完萬一給你帶來心靈創傷阻礙「超體」系統的成長，豈不是影響我後面的計劃。”
“如果我因為這種事情就創傷了，也不值得成為你們計劃的一部分吧。”
杜非才來這個世界幾天，有太多的「未知」等他探索，而現在卻是不得不去探索一番的局面。
安夢寧右手五個指尖不斷敲打在自己的腮幫子上，思考片刻後答應了杜非的請求。
“那行。”
隨後她左手摁住耳屏低語了幾句，杜非能聽清她在呼叫陸南。
“南，進來下。帶他去「那裡」看看。”
“是，會長。要讓他看到什麼程度呢？”陸南請示道。
“都給他看看，包括「十方」。”
“我們要對他這麼坦誠嗎？”
“無所謂，讓他見識下世界的參差。順便刺激刺激他體內的「超體」系統，或許還能有意外驚喜呢。”
“好的。”
陸南在幾秒後推門進來，伸手向外開口請杜非跟他走。
“杜非先生，請跟我來。”
安夢寧依舊翹腿坐在椅子上，朝杜非使了個眼色：“讓他帶你去隨便逛逛，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杜非仰頭喝完瓶子裡最後一口可樂，桌上的零食飲料轉眼已經被他吃幹抹淨，只剩下一桌子的包裝袋和空瓶子。
他們二人離開房間再次回到那條長長的廊道里。
“我們要去哪裡？”杜非跟在陸南身後，顯得心事重重。
陸南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將他請上電梯。
“到了您就知道了。”
電梯一路下降，杜非看著外面玻璃罩上的數字快速且瘋狂地跳動，不一會就跳到了「－1」的數字。
“地下一層？”
可當梯門開啟，電梯間的燙金大字卻寫著：
「壹拾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