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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振東順著杜非的視線也望出去。
“糟了，是「刺蛇」的毒氣！”
紫色煙霧很快捲進林子裡，他們身邊驟然響起數個「簌簌」的穿越樹林的響動，應該是剛才鑽進林子裡的「海厄犬」竄出去了。
“振東桑，你說的「刺蛇」是什麼？”
“「刺蛇」就是三級異…”
「嘭！！」
「嘭！！」
不等他解釋完，幾塊尖刺狀巨石劃破空氣朝他們的方向轟擊而來，身旁的樹木受到巨大力量的震盪樹幹被紛紛撕斷倒成一片。
喬振東只能左閃右避帶著杜非一路繞開毒物還要隨時躲避突襲而來的巨石儘快鑽出林子。
“沒想到四級也來了，這下可真熱鬧。”
喬振東手指插進他大背頭的髮絲裡抓了抓，看著眼前亂石和沼澤相合的地貌。
杜非見百來米外此時正圍著一大群異獸，為首的五隻怪物通體褐色，跟他見過的一級和二級那種青藍色的色調完全不同。
它們高約兩米，身體上大下小，像一條放大健壯版的眼鏡蛇，前臉伸凸腦袋隆起，平坦的腦袋頂上長了十幾二十根樹枝狀的植物，既像灌木又有點像珊瑚，帶著紅色葉子。
巨大的嘴縫一直裂到後腦的眼睛下面，嘴裡長了五六排細小的尖牙，暗紫色的舌頭信子從牙齒中間豁口的地方吐出來發出「嘶嘶」瘮人的聲音。
這畜牲沒有手腳，憑一條尾巴直立而行，上半身很硬挺倒像是長了脊椎骨似的，後背歪歪扭扭長滿人類小指長的尖刺，尾巴的末端也生有三四根糾纏在一起尾刺。
這個造型應該就是喬振東嘴裡說的「刺蛇」了，此時它們正從嘴裡往外吐著毒氣。
「刺蛇」身邊包圍著原先那十幾只「海厄犬」，它們或多或少都受了傷，正一面警戒著喬振東和杜非，一面用舌頭舔舐傷口，就像真的犬類動物那樣。
只是它們的舌頭至少有一米長，不用怎麼探頭，直接吐出舌頭就能碰到。
再外些圍著大概七八十隻「美人魚」。
「刺蛇」們再往後一些地方趴著兩隻足有三米高的像是烏龜一樣的動物。
這兩個傢伙體型驚人，雖然因為背上的龜殼高度太大看起來反而整體給人短小的錯覺，但體長至少超過五米，沒有尾巴。
背上的龜殼長得並不平整，而是如腳下亂石堆一樣生滿嶙峋的怪石，石堆里長著數不清的短小青藍色觸手，每根觸手都如活物一樣怪異扭動身子，怪石的頂端開有小口閃著藍色熒光。
腦袋佈滿細甲長如鰻魚，但卻是一節一節的，每一節往前脖子就更細一些，頭上兩邊各長有兩個眼睛，一大一小一上一下。身下是生有五指的與龐大身軀截然不同的枯瘦四肢，就像人的乾枯的手臂和腿腳一樣，擺弄著關節艱難支撐地面。
“振東桑，這又是？”杜非接連看到新鮮怪物，心裡也直犯嘀咕。
“四級異獸，「地吼」。”喬振東撓著腦袋一臉不解地端詳杜非，“嘶，杜非老弟，你是不是偷偷幹了什麼殺人全家的事啊？”
“啊？怎麼這麼說？”杜非被喬振東這毫無由頭的話問的一臉懵，“我可是個遵紀守法的五好公民，你別汙衊我。”
杜非話剛出口才感覺不對，他轉念一想自己手上有黃江還有他部下二三十人的人命。
“嗐，我是說，你是不是殺過很多異獸啊？我在這個訓練場也玩了十幾次了，但從來沒遇見過三級四級一起出現的情況。”
“那跟我殺沒殺它們有什麼關係？”
“氣味。”
喬振東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腋下，忍不住皺起眉頭，“殺過異獸的人身上會沾上特殊氣味，殺的越多氣味越濃。這種氣味會讓它們暴躁厭煩，就像人類聞到別人腋下的狐臭一樣。”
“狐，狐…臭…”
杜非忍不住也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胳肢窩，雖知道這是喬振東的比喻，但杜非實在想建議他下次最好別再用比喻的修辭手法。
“為什麼不能是因為你這個「十安會」最強實驗體的影響呢？你手上異獸的血債也不少吧？”杜非說道。
“你知道，儘管「十安會」實力雄厚，但捕捉異獸依然是高風險的行為，所以我們一般只會想辦法將它們打暈打殘，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殺了它們。異獸的自愈能力很強，不殺死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傷勢。”
“所以你們的異獸其實會成為一種迴圈使用的生物資源，不但要被你們抽取體液研究，還要作為陪練不斷在生死邊緣徘徊，直到有一天萬不得已時才會被殺死，是吧？”
喬振東點點頭。
“你們還真夠物盡其用的。”杜非鼻子裡哼出長長一口氣。
喬振東嘆了口氣眼神突然變得一片昏暗，“我也覺得這種做法很無恥，但這是會里的決定，我只能遵從。”
“所以按你的意思，就是它們是被我「拉仇恨」了？”
「嘶——————」
不等喬振東回答，「刺蛇」嘶吼一聲，它們附近的「海厄犬」迅速繞到杜非和喬振東二人身後，「美人魚」也調整姿態圍到二人兩旁，與「刺蛇」形成四面夾擊的攻擊態勢。
“杜非老弟，一級和二級受「刺蛇」指揮，你注意著點它們之間的配合。”
“嗯？怎麼是三級在指揮？難道不該受四級指揮嗎？”杜非對喬振東所說的異獸之間的統帥分配問題疑惑不解。
“雖然四級比三級強，但三級比四級更聰明，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四級也受它的指揮…”
“好沒面子的四級啊...”杜非嘴上竟忍不住心疼了「地吼」一秒。
“這有什麼，現實中多的是比你蠢的人踩在你頭上，可一旦到了關鍵時候還得聽底下人安排。”
喬振東將身上的花襯衫脫下來兩邊袖子綁在腰間，滿背宛如鎧甲一般的腱子肉一覽無餘，後背上紋有一條紅眼四爪青龍，龍體開翼栩栩如生。
“我靠，振東桑，你這背上的紋身有點帥的喔。”曾經身為社畜的杜非還從未親眼見過這麼霸氣的紋身，今天也算長見識了。
“帥吧？！”
喬振東扭頭斜視杜非，右手大拇指繞過肩膀指著背上的圖案，一臉了不得的驕傲德行炫耀道，“這可是整個「十安會」唯一的滿背紋身。”
一語落地，喬振東已經朝他身前的「刺蛇」猛衝出去，只留下一句話給杜非：
“杜非老弟，後面的小狗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