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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黃江右手握拳捂著嘴巴乾咳一聲。
“這個問題出發前我說過了，你來的突然，沒來得及準備你的裝備。”
“是是是，理解，理解。”
杜非已經開始在士兵們給他們留出的空地裡溜達起來了，“所以光憑點位路徑而言，你們頂多是推斷白小玲同志有懈怠命令的嫌疑，可是卻連我一起懷疑是不是有點武斷了？”
此時杜非正好溜達到白小玲身邊，看她兇巴巴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盯著自己，趕忙壓壓手掌示意她不要緊張。
這次輿論的風向開始偏離了，雖然那些人竊竊私語說的很小聲，但在杜非耳朵裡卻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我們「白隊」就這些幾百年前的破槍爛炮，但也不至於給不出新人裝備啊。”
“喂，我說，會不會是黃隊有意針對他們啊。”
“難說，黃隊的那些傳言半真半假的，懸乎。”
“什麼傳言？”
“嘖，就是他故意不晉升，留在「白隊」卡新人的傳言啊。”
“喲，還有這事呢。”
“還不止，聽說他玩得可花呢，長得好看的新人女隊員不經過他「那一關」可就別想升上去了。”
“噓，小點聲吧，被聽到你們就完了。”
原來是這樣。
杜非對一些事情的脈絡瞬間清晰了不少。
雖然白小玲不是他喜歡的型別，但就姿色而言在這「白隊」裡也絕對是首屈一指。
看來黃江玩得是一招「要麼順從，要麼死」的陰招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倆身為搭檔卻不在一起嗎？”
身旁計程車兵開口問道。
“哦，不，我們當然在一起，片刻不離呢。”
杜非立馬否定了士兵的猜測。
“那你還說這麼多廢話幹嘛，搞半天你們不還是一起躲起來了嗎？”
“就是。”士兵們已經要被杜非繞暈了，明明才快要洗脫自己的嫌疑，現在卻立馬給自己又加上了嫌疑。
黃江原本見杜非這般胡攪蠻纏搬弄是非還以為他有些手段心裡不免擔心了下。
可現在他卻親手把自己又推進了火坑裡，忍不住在心裡暗諷一句「蠢貨」。
他臉上的橫肉慢慢向上提起來，嘴角的笑意再也遮掩不住，眼睛像是狐狸盯著一隻兔子一樣，滿是戲謔和擺佈。
“紅點不動，就是躲起來了？”
杜非把臉湊近剛才問他問題的那個「中級」士兵面前，幾乎要跟他親上了，嚇得那個士兵急急往後竄了幾步怒罵一聲：“你犯病是吧？！”
但杜非卻不搭理他，繼續說道：
“我剛才也問過。你們誰親眼見到我們躲起來了？躲在哪裡了？如果你們只是推測，於公是對下屬和戰友的極度不信任，不信任戰友在戰場上可是兵家大忌，我們又怎麼能放心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你們這種輕易懷疑戰友的人呢？還是說這是咱們「白隊」特有的文化傳統呢？”
被杜非這一番「教育」，士兵們都不再吭聲瞬間安靜下來，就像是一群做錯事的小孩一樣。
“於私，你們沒有證據就貿然給一個楚楚可憐的可愛少女和我這個人畜無害的五好青年定罪，居心叵測，可見人品不行。人品不行的人，又怎麼配獲得我們的尊重呢？”
杜非看似在罵在場所有懷疑他們的人，但其實每一句話都在罵黃江。
“那你對自己一直按兵不動的反常舉動怎麼解釋？我們幾乎所有士兵都急行軍了二三十公里，就你們二人來回一共才走了十公里。”
黃江搬出「鐵證」。
杜非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
“我剛知道原來「白隊」所謂的「偵查」行動其實是跑馬拉松呢。”杜非遽然收斂起笑容來，臉上的溫和在霎那間不見蹤跡，眼神陰冷透著蟄人的寒光，彷彿五百年的冰凍將冷氣全都封進了他的眼裡。
“放肆！你再敢侮辱「白隊」試試？！！”黃江一拍大腿厲聲呵停杜非。
“難道不是嗎？什麼時候你們的行動不是以「成果」說話，而是看跑了多少公里數了？”杜非扭頭冷眼看著身邊幾個士兵，無意識地使用了【威懾】技能，那幾人竟都低下腦袋不敢直視他。
“要比公里數，你們搭「空動」好了，那個快。”杜非說道。
“你說「成果」？呵呵，笑話。”黃江似乎在一瞬間就抓住了杜非的漏洞，給自己創造出反撲的機會，“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在那裡躲了半天，就有「成果」了嗎？”
黃江看白小玲渾身繃帶滿臉塵土，杜非衣服都破了一副狼狽德行，篤定自己快要把他們「將軍」了。
“不然呢？像你們一樣跑步鍛鍊身體？”
杜非背對著白小玲朝她伸出手掌，白小玲自然知道這個節骨眼杜非要的是什麼，從戰術背心口袋裡掏出三管「異獸」樣本放在他手裡。
“這是！！！！”
士兵們這下徹底炸鍋了。
“三管樣本！！”
“怎麼可能！”
他們自然都知道，按照注射器的那種吸法，一根管就意味著是一隻異獸全部的體液，三根就是三隻。
“就算是兩個「中級」加起來也就只能勉強保命，想殺死它們至少需要一個「高階」才行，他們兩個人怎麼可能有三管！”
“小子，你這些樣本哪來的？”
士兵裡的一個「高階」鑽出來站到杜非身後舉手指著他問。
“路上撿的。”杜非歪頭瞟了他一眼見他胸口上有三枚菱形的星星，回答得更加沒個正形。
“放屁，這東西怎麼可能撿的到！”
“既然知道不可能撿到，那你還問我哪來的？”
杜非把樣本還給白小玲隨後雙手插進褲兜裡，抬眼看著站在高處俯視他的黃江，“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是那幾個魚頭怪親手送給我的，它們說「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希望跟我交個朋友。”
“你！！！”
黃江被杜非這種騙小孩的話激怒，嘴角不停抽搐臉上的肉也在顫抖，可現在他拿杜非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他們兩人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你們是怎麼殺死三隻異獸的？”「高階」士兵問道。
“不是我們殺的。一開始我們被三隻異獸包圍還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它們看小姑娘長得漂亮都想跟她交朋友，說了沒幾句突然就打了起來，打得天昏地暗難捨難分的，最後死了兩隻，剩下的一隻雖然要死不活的但還是厲害得很，差點把我們兩個都殺了，幸虧白小玲同志捨己為人保護了我。”
「高階」不再發問了，他知道從杜非嘴裡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各位，還有黃隊長，還有問題嗎？”
黃江朝人群張望了一眼，突然憨笑起來。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我手底下計程車兵怎麼可能有貪生怕死的，這分明就是個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就好，大家解散好好休整，「圍剿」的行動可能隨時都會開始。”
說完他步若閒庭地走進了人群裡。
杜非突然對他一種怪異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這種完全下不來臺的場合下都能穩得住。
要麼說他是領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