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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歲歡見他神情有些低落，當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他。
倒不是她不想找安慰的話，而是她這張嘴，大抵真的吐不出什麼象牙來。
小歲歡對自己有著很清晰的認知。
就在小知言以為她大概要回去時，又聽她說：“可是言子，你看我這來都來了，還拖家帶口的，也怪不容易的呢……”她眨巴著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毛絨玩具們。
其實你可以再走回去的，也就隔壁那兩步路。
小知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到底還是沒拒絕她的一片好心，掀了掀被子，給她留出位置。
妹妹只是擔心他害怕，她又有什麼壞心思呢！
“言子！你真是我的好老鐵！”
得逞的小歲歡跟開心的蹦到床上，笑的一臉狡黠，尖尖的小虎牙也跟著抖了抖。
“知言，乾爸乾媽今晚來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大概是心有靈犀吧，程爸爸和程媽媽也尋思著孩子到了新家第一晚可能會害怕，所以也過來了。
誰知，開啟門就見小歲歡和小知言正倚著床頭靠背看葫蘆娃動畫片。
裡面正不停地傳來：“妖精！還我爺爺！還我爺爺！快還我爺爺……”
兩人懷中還分別抱著炸毛豬和鯊瓜，聽到動靜後，整齊劃一的轉頭看向他們。
“歡歡，你也在？”程爸爸驚訝的扶著門檻。
不等小歲歡說話，程媽媽就搶答：“她不在才奇怪呢。”
自從小知言到家，她就像收穫寶貝一樣，跟屁蟲的黏著人，屁話還特別多。
小歲歡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聲，又義薄雲天道。
“爸媽，有我和炸毛豬還有鯊瓜一起陪著哥哥，你們就放心的去過二人世界吧。”她還拍了拍胸膛，一副大義凜然，女中豪傑之態。
“可我們這來都來了……”
很好，又是這句！
小歲歡抽了抽嘴角，手一滑又薅掉幾根炸毛豬所剩無幾的頭髮。
炸毛豬：本來就煩。
“那就來吧，乾爸乾媽。”小知言已經不介意再多兩個人了，漆黑的眉眼間滿是懂事與貼心。
就在程爸爸和程媽媽剛準備進來，有個銀白毛絨糰子已經先一步溜了進來。
“喵~”
很好，連家裡的大胖貓也來湊熱鬧了，乖巧的趴在了床邊地毯上，枕著小歲歡的拖鞋。
於是，小知言從一個人睡變成四個人，並且還外加兩個毛絨玩具們和一隻貓。
原本一米八的大床，也因突然睡了一家子倒顯得窄小起來，不過倒也能睡開。
溫馨的暖色夜燈輕輕籠罩著靜謐的房間。
大人們分別在兩邊，中間兩個小朋友腦袋挨著腦袋，像剛出生不久喜歡依偎在一起的幼崽們，懷裡抱著造型沙雕的毛絨玩具，睡的香甜。
“言子晚安噢。”小歲歡睡的迷迷糊糊間還不忘嘟囔一句。
小知言也睡眼惺忪的回應：“晚安歡子。”
“還有乾爸乾媽也晚安。”
小歲歡雖然很困，但還是打著哈欠嘴欠的補充道：“言子，不要隨便對大人說晚安的，指不定他們還要上夜班。”
幾乎是話音落下，程爸爸的手機就響了。
還真是加夜班了！
“歡歡，你這嘴還真靈，下次能不能祝爸爸中五百萬！？”程爸爸的臉瞬間精彩的跟調味盤似的，揉了揉小閨女的腦袋後，就帶著打工人專屬的怨氣起床工作去了。
“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小歲歡翻了個身，還順帶翻了個白眼。
她還想中五個億呢，能嗎能嗎能嗎？
別問為什麼是五個億，反正都是想出來的，那何必不敢想個大的呢，膽小鬼！
等程爸爸再回來時，老婆孩子已經睡熟了。
他摘掉眼鏡溫柔的笑了笑，輕手輕腳的到床上，闔上眼也進入了夢鄉。
顧知言自爸媽意外去世後，夜裡就再也沒能睡一個完整覺，卻沒想到在新家的第一晚就能一覺到天明。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看到自己正在乾爸乾媽的懷中，他們的懷抱溫暖又有安全感，和當初睡在父母懷中的感覺一模一樣。
但是等等！
歡子呢？
他記得昨晚睡在他身旁的是小歲歡。
小知言擰了擰眉，掃視一圈卻沒能在床上看到她的蹤影。
就在他想伸頭看看地上有沒有的時候，卻感覺背後被人輕輕踹了一腳。
一扭頭，就看到小歲歡正橫在他們三個頭頂後面！！
大概是夢到自己被隊友坑了，這會正雙手叉腰，閉著眼說著開懟呢。
“是哪個動物園沒關住你，還是從哪個下水道里爬出來的你。”
“你會不會玩遊戲啊，蹲草叢裡拉屎呢，等我給你送紙是嗎？”
“看到對面mvp了嗎，你對她的大恩大德，她這輩子都還不清。”
“你可真會玩，下次再玩，追你兩條街。”
“我可不是什麼小學生，我是幼兒園的，但技術也被你好，汗流浹背了吧！”
這罵的一口氣不帶停歇的，還伴隨著磨牙切齒的聲音，看得出來是真的氣。
小知言幾人：“……”
不愧是顯眼包本包，連睡覺都這麼別緻一格。
“死丫頭，又偷偷玩遊戲了是不是。”程媽媽掀起被子，不客氣的拍了下她的腚。
“還不趕緊起床上學去。”
是的，小歲歡還要上學，幼兒園中班。
聞言，小歲歡猛的從睡夢中驚醒。
“媽，如果我說，我都夢到自己畢業了呢？”
“那就當你夢到了。”程媽媽冷笑。
“……”
學她廢話文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