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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室。
顧知言和程爸程媽找來時，小歲歡正咬著金牌，乳牙頗為用力。
“歡子，你這是在幹什麼？”
三臉莫名其妙。
這金牌有什麼好啃的？難不成就是單純嘴癢？
聞言，程歲歡這才鬆開嘴，對他們晃了晃手中的金牌，目光狡黠：“我就是好奇這個是不是真金做的！”
這個小財迷！
顧知言三人頓時不意外了。
“一般來說，都是鍍金。”顧知言沉吟道，他最近檢視了很多關於比賽的資料和獎項，因此有所瞭解。
“管它是不是真金，總歸意義最重要，可不準再亂咬了！”說著，程媽媽就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金牌，放進盒子裡裝好，生怕再給這丫頭咬壞了。
“走了寶貝，我們吃席去！”程爸彎腰，直接把小姑娘扛在肩膀上舉高高。
瞧這威風的樣，可把他顯擺個不輕。
首都大飯店，禮炮橫幅海報一個不少，上面寫滿了各種沙雕語錄。
［歡子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一直被追趕，從未被超越！］
［不服山，不服水，就服歡子！］
［請歡子出示下凡證書］
［歡子簡直就是人類美學巔峰］
“這誇的我簡直……太好意思了！”程歲歡撩了撩額前的碎髮，毫不謙虛。
“妹妹喜歡就好❛‿˂̵✧”看著她燦爛的笑臉，顧知言只覺自已為此脫的發，都值了。
是，這海報是他排版的。
慶功宴上。
小歲歡直接坐主位，身旁是顧知言和李教練。
“我們家乖囡囡可真厲害！”剛進包廂，小歲歡就被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等幾個老人家拉了過去。
他們滿是褶皺的臉龐上全是笑意。
“沾歡歡的光，我們才能一睹金牌的風采。”外公外婆稀罕的拿出盒子裡的金牌，又特意拿出老花鏡，小心翼翼的端詳著。
就是……怎麼有個牙印似的。
“都說三歲看老，這六歲就是雙倍看到老，我們囡囡以後肯定能拿到更多的金牌！”常年衝在網路前線的程奶奶，各種語錄儲備量也不在話下。
“要是咱們寶貝孫女還能拿奧運冠軍，那奶奶就做主撕了家譜，從囡囡頁開始寫！”
“外婆家也可以！”外婆也不甘落後。
兩個老太太暗中較著勁，像是非要爭個高低般。
“那我可等著了。”小歲歡咯咯笑地窩進老人家的懷裡。
“來歡歡，這是外公外婆給你包的紅包。”
“爺爺奶奶也給你包了！”
兩方的老人家，又開啟了新一輪較量。
只見他們手中的紅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不少於萬元。
“哎呀，這大庭廣眾下的收老人家錢，多不好意思啊。”小歲歡倒一臉為難，好像怎麼也不願意收。
可小手卻分明悄悄摸了摸自已的口袋，暗示性十足。
四個加起來有幾百歲的老夥計們，哪還能瞅不出這點小心思，頓時哈哈大笑的把紅包塞進她口袋裡。
“不用不好意思，咱們這些老東西的退休金每月都有。”
“反正也花不完，不給我們歡歡，還能給誰。”
“你不要的話，我們可就生氣了。”
小歲歡是整個大家族裡，唯一的小孩子，其餘的不是不婚主義者，就是丁克。
“那我就先替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們攢著，等以後我加倍孝順你們！”小歲歡接下後，還不忘抱著他們承諾道。
“我們歡子這張嘴啊，就是甜！”
不怪老人家們喜歡歡子，實在是這孩子太討人愛了。
歡聲笑語中，大人們推杯換盞，小孩子們也互相以果汁代酒，喝的痛快。
慶功宴結束後，程爸程媽送走親朋好友後，又邀李教練留下來一起喝茶。
“李教練，我們家歡歡能有如此成績，也離不開你的悉心教導。”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也是歡歡自已厲害。”
“這話可不能給她聽著，不然尾巴都能翹上天了。”
倆人笑著走進茶室，倒上茶，邊飲邊下象棋。
程媽媽坐在老公身旁，笑眯眯的觀棋不語。
小歲歡和顧知言也看了一會。
但很快小歲歡就坐不住了。
“言子，我們也來下棋吧！”小歲歡戳了戳他後，就邁著腿抱來另一盤象棋。
“妹妹，我不會這個。”顧知言蹙眉，十分抱歉的開口。
“沒事。”程歲歡卻毫不在意，甚至還表示：“其實我也不會。”
“……”那他們還下個什麼？
“不要緊，我們就隨便下下。”
見她信誓旦旦，顧知言也不好擾了她的興致，坐在她對面：“那妹妹先走棋吧，我稍後。”
“行。”程歲歡也沒和他客氣，當場走了個‘帥’。
見狀，顧知言執棋的手一頓，詫異的看著她：“歡子，雖然我不太瞭解象棋，但也知道‘帥’不能先走。”
“可是哥哥那麼帥，我不先走帥，還能走什麼呢？”程歲歡卻托腮，一本正經的反問道。
“……”
話都說到這了，顧知言算是徹底明白她這棋要怎麼下了。
“行，那我走‘馬’。”他落子。
見狀，小歲歡立馬跟上：“我也走馬，哎呀，結果你的雄馬看上了我美麗的雌馬了，決定要和我的馬私奔。”
“……”顧知言在短暫的錯愕後，迅速做出反應：“你先彆著急拿走，我走兵，我這就帶兵追趕他們。”
說完，他就伸手把兩個馬拿回來。
“你的兵裡有我的細作，被我策反，所以你的兵現在都是我的了。”小歲歡也不甘示弱，不僅把兩個馬拿搶回來，還奪了他的兵。
“……”
顧知言這輩子都沒像今天這麼沉默過。
下也下不過她，說也說不過她，編還是編不勝她。
所以，他決定——
“主公，我願意帶著我的剩餘的兵馬大象等投誠於您！”顧知言作揖，語氣嚴肅又期待，好像真有這麼回事。
程歲歡也沒想到他居然還藏了這一手，微微愣了下後，就拍案叫絕：“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顧大人當賞！賜封萬戶侯！”
“多謝主公。”
顧知言再次抱拳。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倆下象棋，腿都給打折了！”程爸不知道什麼時候圍觀過來了，金絲眼鏡下的面龐出現龜裂，語氣陰森森的威脅。
同樣陰森森的還有李教練。
小歲歡不服氣，一臉控訴的看著她，似是難以置信：“爸，你之前還說我是你的驕傲！還叫我寶貝閨女呢！”
“你這麼會整活，難道沒聽說過，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嗎！”
“……”
這回換小歲歡沉默了。
真是大人心海底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