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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啊歡歡！”觀眾席上，程爸緊張的都要蹦起來了。
但也僅僅只是一個眨眼間，小歲歡就連續超越三人，佔據次內圈的位置。
再一個眨眼間，又次超越。
賽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臉上的震驚都像貼上複製般。
但很快，就是潮水般的掌聲，和瘋狂的叫好聲。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厲害啊小孩姐！”
而被連續超越的小選手們，有兩個明顯心態崩了，身形微微有些亂了，急的他們在一旁的的教練眉頭都要擰成死結了。
在短道速滑的賽場上，有時候心態才是最重要的，一旦心態被動搖，那簡直比摔倒了還要可怕。
反觀李教練，笑眯眯的開啟保溫杯，吹了一口熱氣後，才不疾不徐的喝下。
這局啊，穩了！
等眾人再次回過神時，小歲歡已經遙遙領先，和第二名落下好幾米的距離了。
雖未終點，但勝訴已然分曉！
這就是瞬息萬變的短道速滑賽場。
“不是，我不過看下手機的功夫，原本最外圈的小姑娘，怎麼就跑內圈去了，還滑在最前面。”有分心的觀眾，見此忍不住追問起來。
他可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她還是最後一個呢，他還尋思著小姑娘運氣真不好，恐怕要墊底去了。
“嘖，你可真沒眼福，剛才那麼精彩的時刻你竟然玩手機去了。”
“你錄影沒，給我看看啊。”
“哎呀，等會再說。”比賽這麼精彩，誰捨得眨眼啊。
最終，小歲歡獲得壓倒性勝利，再次晉級。
因著各地比賽名額都是有限的，一場的勝利只能說稍微摸到了決賽圈的門檻。
接下來還有二輪，三輪，直到終輪，只有成功殺出重圍的選手，才有資格進入決賽圈。
選拔賽仍舊繼續。
幾乎每一輪，小歲歡都是外圈，但每一次她都能輕鬆超越輕鬆搶道，強勢而霸道的橫掃賽場。
看到最後，大家甚至都要審美疲勞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你們敢不敢換個人拿第一？
最終，小歲歡毫無懸念的進入了決賽圈。
“恭喜程歲歡小選手，入圍決賽圈！”裁判高聲喊道。
“太棒了，我們歡歡真厲害。”聞言，顧知言和程爸程媽激動地歡呼，站起來鼓掌。
“不是我吹牛，這全國少兒組總決賽的冠軍，準是我們歡歡！”程媽媽無比自信的吐字。
“別說少兒組冠軍了，就是以後的奧運冠軍也必定會有我女兒一份！”程爸更是敢說。
“老哥，雖然你女兒現在確實厲害的，但這種小孩子比賽和奧運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再說了之後還有發育關這個大阻礙，哪裡就能輕巧成世界冠軍了。”
有人在聽到他這大言不慚時，忍不住開口反駁。
明明對方明裡暗裡全都是貶低，偏又裝好人的給程爸遞煙。
程爸哪能聽不出來，才不接他的煙，正當他皺眉尋思要怎麼回懟時——
“所以，你是嫉妒了嗎？”顧知言淡淡的聲音響起，明明還有禮貌的笑著，可可吐出的字卻透著直戳人心的犀利。
“哈？我怎麼嫉妒，我孩子又不學這個，我只是看個熱鬧。”對方鬨然大笑，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般，可緊握的手卻出賣了他。
顧知言繼續笑：“你就是嫉妒了。”
程爸也笑了：“你確實是嫉妒了。”
程媽媽也跟著笑：你真是太嫉妒了。“
“我沒有。”對方甚至跺腳以證，被臊的面紅又耳赤。
顧知言還在笑：“不，你有！”
程媽也在笑：“你很有！”
程爸同樣在笑：“你非常有！”
他們的笑容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擺明了自已是絕對不會在意這種只會酸言酸語的老東西。
對方氣個半死，大敗而逃。
“不管我們歡歡以後能不能拿奧運冠軍，也不是別人隨意能說風涼話的。”看著他的背影，程媽媽抱著胳膊，還是忍不住冷哼。
她的孩子，她都捨不得在這方面打擊半分，旁人都算個什麼東西！
“老婆彆氣，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多了去了。”程爸攬著妻子的肩膀，還秀恩愛般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黑髮。
…
決賽在八月初，首都冰上運動中心承辦。
因著決賽的緣故，程爸程媽把各自爸媽都接了過來，還有七大姑八大姨反正但凡沾親帶故的親朋好友全都叫了個遍。
用程媽媽的話說，就是：“這種威風的時刻，怎麼能不顯擺顯擺呢！”
於是乎，他們是這樣通知大家的——
“來來來，都來看我閨女奪冠。”
“我跟你們說，我家歡歡保準能拿決賽第一名。”
“老弟啊，我跟你說一定要來，我們家寶貝保證奪冠的，紅包可別忘記準備。”
“老姐啊，我和你說我家歡歡可厲害了，你要是有空也趕緊過來看決賽。”
“是首都大飯店吧，給我訂十二桌，不是生日，是我女兒要拿冠軍了。”
掛完電話後，程爸還忍不住唏噓一聲：“如果我不是個公務員的話，那我準要大擺流水席，把整個小區的人都請一遍。”
“還說我是個顯眼包，你們現在才是吧。”程歲歡仰著小腦袋，朝他們攤攤手。
“因為，妹妹有這個實力，我們都相信你，看好你。”顧知言說出大家的心聲。
小歲歡用力點頭，明媚的稚臉上就全是笑意。
…
剛開始親朋好友還暗暗唏噓這兩口子吹牛皮，只礙於薄面不好把話說開了。
可當決賽時，看到賽場上那個遙遙領先，一騎絕塵的小歲歡時，他們的大腦直接宕機——
難怪！難怪啊！
這給誰誰不得提前慶祝一下。
能進決賽圈的小孩子們，沒有一個不是奔著冠軍去的，也沒有一個不覺得冠軍就是自已的。
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才之上也還有天選之子。
小歲歡滑過終點線時，足足等了一秒半第二名才趕上來。
雖然只是一秒半，但在賽場上哪怕秒都能定輸贏，所以這一秒半已是天埑，怕是練上一年半才能勉強追上。
第二名的小選手自然也清楚這點，她摘下護目鏡，看向小歲歡的目光中滿是錯愕與震驚。
等到頒獎時候，得知對方居然還比自已小兩個月後，終於徹底破防了。
“你…你…你是吃化肥長大的嗎，耐力那麼強。”
陶嘉敏當時就在她身後，能非常清楚的感覺到，哪怕都最後一圈，她的體力依舊線上。
可她呢，是在咬牙堅持的。
她倏然間有一種這輩子都超越不了她的感覺。
“哇！”陶嘉敏再也忍不住了，在接過銀牌時，淚撒領獎臺。
“怎麼回事，平時都怎麼教你的，勝不驕敗不餒，哭什麼。”旁邊的教練，差點沒氣的暈過去，趕緊示意她調整好心態。
陶嘉敏淚眼朦朧的看了眼教練，眼淚反而掉的更兇了。
他根本不懂她的感覺。
在遇到程歲歡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已才是天縱奇才，無論是教練，老師還是家長都誇她百年難遇。
從選拔賽殺入決賽圈時，也是暢通無阻，找不到對手。
可現在卻被人吊著打。
那可是整整一秒半啊！
她做不到的事，可比她小的孩子卻做的那麼輕鬆容易。
程歲歡自然也聽到了她的悲痛的哭聲，她鬆開捏著金牌的手，轉臉看向她：“女孩子不要輕易掉眼淚哦……”
小歲歡明媚大氣的稚臉落在她模糊的淚眼中，少了幾分英氣多了些溫柔無害，嗓音也是那麼的好聽。
原來她還是個溫柔系的小妹妹呢。
就在陶嘉敏這麼認為時，程歲歡咧開嘴，緩緩把話說完：“不然，萬一變成珍珠，可是會被人抓去做研究的呢，寶。”
“……”
煩死了，突然就不想哭了。
陶嘉敏只當這是她的嘲諷，當即掌心朝上抹乾眼淚，咬牙瞪著她：“程歲歡是吧，我記住你了！”
下次再遇到她，她一定會贏她的！
當然，如果下次不能那就下下次，下下下次……
“那你一定要記清楚了，程是禾口王程，歲是山夕歲，歡是又欠歡，千萬別給我搞錯字了，要是錯了，我可不會放過你！”
“？？？”
不是，這人怎麼聽不懂話，她明明是在放狠話啊，在挑釁啊，可她好像只關心她能不能記住她的名字。
陶嘉敏以一種複雜的關愛智障的目光，默默戴上銀牌。
“恭喜程歲歡小朋友獲得少兒組女子500米第一名，1000米第一名，1500米團體接力賽第一名！”
掌聲轟鳴，汗水澆灌的幼苗在這一刻開花，小歲歡鞠躬致謝。
此時此刻的她，還不知道她往後的賽途是多麼的……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