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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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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征程

1.木易公子

漠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大帳蓬裡,周圍是兩個侍女正在給她的傷口上藥。看到她醒了,一個侍女說:“你可醒了,把木公子急壞了,我這就去叫他。”

不一會兒,進來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他約略十八九歲,長得有些文弱,正是漠蘭昏迷的時候看到的那張臉。

漠蘭想起身拜謝他的救命之恩,那人卻按住了她,又檢視了一下她的傷口,說:“就你的傷,能保住這條命已經很不錯了,千萬別動了。”

漠蘭聽到他的聲音,卻似曾相識,詫異地看著他,那人說:“忘了介紹了,我叫木易,漢人。說來,與姑娘也是有緣。”

漠蘭這才想起,他曾送給他一隻木鳥來,趕緊說:“上次送我木鳥還未曾致謝,這次又蒙你相救,今日一起謝過了。”

木易倒有點不好意思了,說:“舉手之勞,謝什麼?對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呢?”

漠蘭說:“我叫蕭漠蘭。”

木易愣怔了一下,說:“噢,原來是一位後族的人,倒也是,也只有你們貴族才會騎了那匹天馬。”

漠蘭淡然一笑,說:“皇族後族已經十幾萬人了,哪裡是什麼貴族。”

木易心思極細,他說:“你的馬兒我讓下人們牽出去找草吃了,你儘管放心。”

漠蘭說:“謝謝你。”

木易臉上又微微一紅,說:“別跟我客氣。這裡離京城很遠,又處在山林之中,不會有人發現的,你只管安心養傷。”

漠蘭只覺得渾身疼痛,此時就是想走也是走不成了。她說:“公子是漢人,怎麼能到我契丹來的呢?”她看他的打扮像是一位商人,不像是俘虜過來的漢軍戰士,所以才會這麼問。

木易說:“這話說來話長。石敬塘做兒皇帝獻了燕雲十六州,後來郭威代漢自立,河東節度使劉崇在幷州太原稱帝,與郭威對立。我自小便生在太原,漢朝一直依附你們大遼,並與你們通商,所以,我可以自由出入。”

話雖這麼說,但漠蘭卻感覺他又不像是一位商人,便說:“你的武功如此高強,是你打敗了那些兵嗎?”

木易說:“區區幾個小兵算得了什麼?只可惜讓那個耶律敵烈跑了,只怕他以後認出來你我可就不好了,要多加小心才是。”

如果不是自己的親身經歷,漠蘭怎麼也不會相信這個瘦弱的男子會不把一百多個虎狼兵放在眼裡,她說:“以後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木易說:“好,你先養傷,我去給你煮藥。”說完走了出去,不一會便有藥香傳進帳蓬裡,漠蘭聞著,好似回到了家裡。

小時候她生了病,母親便會在帳蓬外支了鍋熬藥,也是這般的味道。那時候,他覺得藥是苦的,聞著也是苦的,可是現在聞著,卻是如此地香。

木易熬好了藥,一勺勺喂她喝下,然後說:“這藥是我從中原帶過來的,有奇效,你只要喝上幾天便會好了。好在都是皮外傷,養一養就沒事了。”

喝完了藥,木易告辭出去了。

晚上吃完了飯,月亮升起來了。漠蘭睡醒了一覺,聽到外面有人悄悄地說話,她聽到其中一人是木易,只聽他說道:“你們別管了,我做事自有分寸,不會有事的。”

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說:“領主,你這麼做會誤事的。上次沒殺她就算了,這次怎麼還主動救了她呢?莫非,莫非你是看上她了嗎?”

他們雖是故意壓低了聲音,但漠蘭還是聽出來這蒼老的聲音很像是上次她在城外遇到的“鬼”。

木易說:“休要瞎說。我只是覺得,能馴服天馬的人,一定是個貴人,咱們幫了她,日後必有用處。”

老者說:“咱們來契丹這個虎狼之地,當要時刻小心,不能有半點差池。你冒險從耶律敵烈手下救下這個女子就是不應該,只怕以後會壞事的。”

木易說:“有事我擔著,我認為值得的事,便是值得。”語氣已經很強硬了。

另一個聲音說:“到敵方臥底,最怕的是動情,領主,你一定要理智行事啊!”

木易說:“我會的,你們只管放心!”

老者卻說:“我們不放心!將軍讓我們跟隨你來契丹,交待我們要保護好你的安全,不准你義氣用事。你一向做的很好,怎麼這次把持不住了?我看你就是看上這姑娘了!”

木易說:“杜叔,我再說一遍,我沒有看上她!”

老者說:“我杜志用看的最準,如果你沒看上她,那好,就讓我進去一刀結果了她的性命!”

只聽得“唰”地一聲,顯然是杜志用抽出了配刀,嚇得漠蘭一個激靈,想著該怎麼辦。

木易聲音嚴厲起來:“杜叔叔,我念你與我父親一同出生入死的份上尊敬你,可你也不要太過份了。我說過了,此事我會處理的。如果你想她,便先把我殺了!”

杜志用嘆了口氣,說:“哎,你果然是動情了。小的們得罪了,我們睡覺去了。”

眾人紛紛散去,聽腳步聲也有十幾個人。

等他們散去後,木易走了進來,漠蘭早裝作睡著的樣子躺好了。

木易點上蠟燭檢視了一番漠蘭的傷口,然後又交待門口的衛兵說:“千萬看好了,除了我之外不準杜志用他們任何人靠近漠蘭的帳蓬,否則格殺勿論。我就在邊上的帳蓬,有事隨時叫我。”

漠蘭心頭一熱,心裡充滿了感激之情。

第二天漠蘭覺得好多了,身上也沒那麼疼了。又過了三天,雖有疤痕,但基本上沒什麼事了,可以下地活動了。

她來到帳蓬外,看著久違的陽光,呼吸著山林裡特有的新鮮空氣,再看看花草,好像是重生了一般。

正在她心情大好的時候,突然看到頭頂上有隻木飛鳥飛了過來,落在了她的腳下,正是木易送她的那隻。她大為驚奇,自言自語地說:“天啊,我的木鳥怎麼飛來了?”她把木鳥拿在手上,又說,“小木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呢?”

木易走了過來,說:“這隻木鳥設定了機關,能夠在飛翔時尋找到主人,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放飛了木鳥。也就是說,很快就有人找到這裡來了。”

漠蘭說:“我是把木鳥放在從珊軍軍營裡的,怎麼會有人放飛呢?”

木易說:“也許是他們找不到你了,發現了這個木鳥,又見這木鳥上有機關能飛,所以就放飛了木鳥,然後跟著過來找你了。”

漠蘭一聽急了,她知道從珊軍都是虎狼軍,如果逮住了這幫漢人臥底,肯定饒不了他們,心裡一急,便說:“那你們快跑吧,我留下來等他們。”

可是,已經晚了,山谷裡已經傳來了馬蹄聲,有人高興地叫道:“找到了,這裡有人,說不定漠蘭就在這裡呢!”

木易雖臉上冷靜無比,不動聲色,可右手卻不自覺地握緊了腰上的配劍。

2.日月神刀

來的是韓德讓、耶律休哥和蕭燕燕、蕭古盧四人,正如木易猜測的那樣,他們是在木鳥的帶領下找到漠蘭的。

見到了漠蘭,燕燕樂得一蹦多高,說:“二姐,太好了,我們以為找不到你了呢,急死我們了。”

韓德讓說:“漠蘭,這幾日你到哪裡去了,皇后很是擔心。”

耶律休哥說:“看你氣色虛弱,是不是受傷了?”

漠蘭說:“讓你們擔心了。我出來走走,遇到了幾個流氓糾纏,幸虧這位木公子相救,在這裡養了幾天傷,現在已經好了。”說到這裡她一一進行了引見,木易一抱拳,說:“幸會、幸會,你們都是草原的精英,能認識你們,也是我木易的榮幸。”

燕燕卻不領情,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木易,說:“木公子倒是一表人材,你沒把我二姐怎麼樣吧?”

木易一笑,臉頰泛起少女般的紅暈來,但嘴上卻有些饒人了,說:“你倒是希望我把她怎麼樣呢?”

漠蘭說:“燕燕,休得無禮。”

燕燕說:“二姐,我聽說漢人都很壞,他們會設計搶劫漂亮的女子,然後再出來英雄救美,這樣就可以打動女孩子的芳心了。”

木易笑道:“噢,這位燕燕小姐看樣經歷過吧?”

燕燕說:“我才沒有。就是有人想騙我,也逃不過我的眼睛。”

漠蘭說:“行了燕燕,木公子絕對這不是這樣的人,你放心好了。”

燕燕把漠蘭拉到一邊,小聲說:“二姐,你是不是看上這個漢人了?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動心,漢人心眼多,小心上當。”

漠蘭說:“怎麼會呢,是他救了我的命,我自當感激。”

燕燕說:“他怎麼救的你,你給我說說細節,我幫你分析一下看看有沒有詐。”

漠蘭說:“行了,這事以後再說吧。”

耶委休哥與木易說:“木公子,我看漠蘭雖有傷,但休養的也差不多了,我們還有任務,就一起回去了。”

漠蘭真有點不捨得走了,她留戀著山谷中的清香,但卻不得不走,因此說道:“木易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以後若有機會,我定當報答。”

木易讓人牽來了陶裡,讓漠蘭騎上並遞給她馬鞭,目送他們離去。走了幾十步,漠蘭偷偷回頭,發現木易仍站在那裡,兩人目光相遇,竟然都有些依依不捨。

燕燕看得真切,她撥馬到漠蘭身邊,說:“二姐,你瞞不了我,你就是喜歡上這位木公子了。”

漠蘭羞道:“胡說!我只是感激他罷了。”

燕燕“呵呵”笑道:“讓我說中了,都不好意思了。”

漠蘭說:“再亂說,我就抽你。”說著舉起了馬鞭。燕燕說:“好啊,找到情郎了,便要抽自己的親妹妹了。”一邊說一邊打馬飛奔,怕漠蘭追來。

漠蘭打馬去追,草原上便充滿了她們姐妹二人的歡聲笑語。

回到從珊軍,蕭思蓮關心地詢問了漠蘭這幾日的經歷,漠蘭便又胡編一番,說遇到了外族的流氓,自己受了傷,在外養了幾日的傷。

蕭思蓮拿出了一幅地圖來,說:“這是一幅進入中原的地圖,你需要去完成一個重要的任務。”

漠蘭接過地圖看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幅由北漢至太原再入宋朝的地圖,每幅圖上都標明瞭入住的地址及接應人姓名、特徵,很是詳細。

蕭思蓮又說:“這是咱們安插到宋朝的一份聯絡圖,是派往宋朝的細作的其中一組,這圖雖然詳細,但卻被破壞了。也就是說,這是一份壞的聯絡組織,你的任務是去修復這個被破壞的組織。所以,任務很危險。”

漠蘭說:“為了皇后,無論多危險屬下都願意去做。”

蕭思蓮說:“好,那我就告訴你詳細的任務。”

原來,契丹派往北漢和太原以及大宋朝的細作很多,也都編了組。這組的編號為“海青”,是兇猛老鷹的意思,所以,以老鷹的玉佩為接頭。每做一項任務,契丹皇帝或者皇后分發下去五塊零散的玉佩,每做完一項上交一塊小玉佩,任務完成,五塊玉佩合成一個老鷹,若哪一關出事了,任務失敗,則玉佩就不會完整回來,這樣就知道哪一關出事了。

現在,蕭思蓮手裡只有一塊鷹頭給了漠蘭,其它四塊的鷹爪卻沒有了,也就是說,這組間者沒有完成任務,問題也不知道出在哪一關。

蕭思蓮把任務分派給了自己的弟弟蕭山,他是這組海青組的尊主,他拿的是鷹頭玉佩,是契丹細作從俘虜手中找到的,俘虜卻說是自己撿的,而蕭山失蹤了,估計是被人殺害了。五塊零散玉佩,牽扯的至少是十幾個人,大家基本上互不認識,都是透過玉佩聯絡,成員又是蕭山發展的,所以,蕭山一死,所有的線索全斷了。

然而這最後一項任務卻是極其重要,因為送出國境的是日月神刀,用以交換的是被宋朝俘虜的大將耶律瓜堂和宋朝的城防圖。

契丹有三件寶物,鼓纛(gǔ dào)和神刀,唐太宗貞觀三年(公元629年),唐朝賜予契丹大賀氏部落聯盟首領摩會“鼓纛”。從此,旗鼓與契丹人緊密相隨,見證了契丹歷史的榮辱興衰。遼代初期賜旗鼓已經是臨時賦予兵權的標誌,旗鼓拽剌負責執掌和護衛旗鼓,現在則是代表的皇權。

歷史上鼓纛也曾失而復得過,那是在阿保機當政時期。阿保機的弟弟耶律剌葛困背叛敗露北逃,為了延緩追兵掩殺,他派出了另外一個弟弟耶律寅底石率兵去偷襲阿保機的汗帳,搶奪象徵汗權的旗鼓,以利東山再起。阿保機沒有想到剌葛還會狗急跳牆、困獸猶鬥,汗帳的將士基本都趕往乙室堇澱去平叛,汗帳空虛。耶律寅底石率軍偷襲得手,燒殺搶掠、肆無忌憚時候,突然蕭阿古只率軍殺到。寅底石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蕭阿古只的對手,見勢不妙的他四處縱火,想要製造混亂趁亂帶了搶到手的可汗旗鼓之物跑掉。象徵可汗權位的‘天子旗鼓’,乃是契丹部落首領入覲唐皇,李世民賜的儀仗信物。因為是得自李唐天子所賜,是權力的象徵,意義非凡也就決定了它身價不菲,最終成了契丹部落中的聖物。丟失了象徵汗權的旗鼓,再號令部眾的話難免會給人一種名不正則言不順的感覺。蕭阿古只哪裡肯讓鼓纛丟失在自己的眼前,在寅底石身後緊追不捨。鼓纛留在阿保機手中意義非凡,在寅底石手中卻成了燙手的山藥。要命還是要鼓纛?很快寅底石就做出了生命中最正確的選擇: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立刻扔下鼓纛之物,逃之夭夭。

此後,歷代皇帝即位儀式上,神鼓、神纛作為天子儀仗,陳列於御帳前。平日,神鼓、神纛隨御帳轉徙。朝會時,天子旗鼓就置於御塌不遠處,參加朝會的遼官“節度使參於旗鼓之南”。

此外就是日月神刀,耶律阿保機所用,重約百斤,削鐵如泥,據傳是用隕石上的物質所造,百年來從不生鏽和捲刃。據說,只有擁有極高內力的人,才可以使用此刀,但自阿保機之後,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舞動此刀。此刀一面刻有日月標誌,一面刻有一段怪文,無人能識。

本來,遼國打算造出來一把假的神刀與大宋朝的那個奸臣交換耶律瓜堂,一來一時也造不出來,二來宋朝奸臣也早已料到,提前告知他已經知道此刀上的怪文,所以也是造不出來,只有拿了真刀去與此人進行交換。

耶律瓜堂是契丹大將,一次與北漢偷犯大宋朝國境搶劫時被俘獲,此人長期在邊境,深知契丹底細,又掌握了許多安插在大宋朝的契丹臥底,如果叛變將會對契丹造成重要損失,所以,只有拿神刀交換。

換回來耶律瓜堂還可以再偷回來神刀,這是皇上和皇后的打算。可是,天算不如人算,人沒換回來,刀卻沒了。

為了安全起見,必須用新面孔。因為一是蕭山生死未卜,二是並不知道耶律瓜堂是否叛變,如果這兩人無論是誰出了問題,再派老人去執行任務都是去送死。二來,海青組具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如果有人叛變,老人也很危險。所以,才有了這次皇后的招新人。

但是,這五個新人並不一起執行任務,而是分開行動,接頭暗號也都是皇后安排。

蕭思蓮交給漠蘭的任務,是讓她順著第一個接頭人去查,然後摸清楚海青組到底出了何事,是否有人叛變,更要查清日月神刀的下落。漠蘭在明處是孤身一人去執行任務,但皇后還安排了暗中多人幫她,雖如此,卻也是兇險無比,九死一生。

蕭思蓮說:“漠蘭,你怕不怕?”

漠蘭說:“不怕。為我契丹,屬下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思蓮很高興,說:“我沒有看錯人,把最艱難的任務交給了你。按說,你們這五個人裡,你的武功不是最好的,只所以讓你完成最難的,一是你是女孩子,方便行事,漢人往往輕視女人,你佔優勢;二來你忠誠又機靈,我相信你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漠蘭說:“屬下一定盡忠報國,為皇后分憂!”

蕭思蓮說:“好,你準備一下,馬上就可以出發了!”

漠蘭領命而去,她騎著陶裡就上路了。

第一站是北漢的太原,剛進城,而沒來得及欣賞風景,突然就有一夥衛兵跑了過來,將她團團圍住了。

漠蘭雖不知道什麼情況,但她不想束手就擒,她抽出了寶劍,準備與他們決一死戰。

3.白府將軍

晉陽,建立於公元前497年。春秋末期,晉定公十五年(前497年)顯赫於世的晉陽古城問世於汾河晉水之畔。太原是九朝古都、龍興之地。自建城以來,是趙國、前秦、北漢三個政權的都城,是東魏、北齊、唐朝、後唐、後晉、後漢六個政權的陪都。太原是龍潛之地,歷史上許多皇帝都與這座城市有過特別密切的關係,因此被稱為龍城。宋朝開始,把晉陽叫做“龍城”。宋氏朝廷認為晉陽正當蟠龍的中心,故常有“真龍天子”的出現。北齊的高歡、唐代的李淵、後唐的李存勖、後晉的石敬瑭、後漢的劉知遠,都是從晉陽起家奪取天下的。

雖在亂世之中,但現在的太原還是很繁華的。

圍住漠蘭的一夥兵丁,亮出了兵器,不遠處一匹黑馬上坐了一位公子哥兒,他手拿扇子,正輕佻地笑著,說:“姑娘,來到我幷州了,何不陪我喝上一杯酒?”

漠蘭說:“本姑娘還有事,沒功夫陪你。”

“噢,倒是挺有性格的啊。看你打扮的,像是一位契丹姑娘吧?如果我把你作為奸細拿下了,那你可就跑不掉了。只怕到時你哭著求我一起喝酒,也沒機會嘍!”

“契丹與你們世代修好,何來的奸細之說?少廢話,快放我走,要不我可就不客氣了!”

“好好好!我喜歡!在下劉伯龍,願意與姑娘結交,如何?”

“有這麼結交的嗎?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你們撤下!”劉伯龍大喝一聲,兵丁們便散開了,他撥馬上前,說,“姑娘,就請到我府上一敘如何?”

漠蘭打馬飛奔而去,以陶裡的速度,很快甩出劉伯龍多遠,她邊跑邊說:“本姑娘沒有功夫!”

跑到玉安客棧,她把馬讓小二拴好,然後訂下了一間上好的客房住下。

下一塊玉佩應當是半個脖子和左翅膀,蕭思蓮能夠提供的線索是,拿此玉佩的人是個書生,住在一座姓白的將軍府裡,接頭暗語是一首詩。

第一關特別重要,如果第一關聯絡不上出了什麼問題,那麼,往下三關就無從查起了。

漠蘭吃過了飯,便向店小二打聽白將軍府,誰知店小二卻驚恐地看著她,小聲說:“姑娘,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漠蘭說:“我要去找一個姓白的公子。”

店小二更加害怕了,說:“你與他熟悉?”

漠蘭說:“倒不是很熟。”

店小二說:“白府,可是叫白骨府,白將軍父子都吃人,他們已經吃了一百多個奴婢了,你可千萬別去送死。”

漠蘭吃了一驚,問是怎麼回事,店小二壓低了聲音說:“聽說他們爺倆練的什麼功,結果走火入魔了,需要經常喝人血吃人肉才能活命,現在,已經沒人敢到他們府上去了。他們都是搶了戰俘或買了奴隸吃,好在吃的都是女人,要是連男人也吃,那可真是恐怖了。”

漠蘭白了他一眼,說:“怎麼,女人就該讓吃嗎?”

店小二說:“我不是此意,我是說我們男人倒是不怕。”

漠蘭說:“他不會吃我,你就告訴我怎麼走吧。”

店小二告訴了她去白府的路,漠蘭想鬧市中騎馬多有不便,還是沒有騎馬,便步行去了。

到了白府門口,真的感覺陰森森的。她找到看門管家,自報了姓名,說要找白公子,管家上下打量她一下,心裡說還真有不怕死的,急忙讓她進到院中,然後去通報。

過不多時,白將軍親自出來迎接了。

此人四十多歲,臉如黑炭一般,不住地咳嗽,顯是病得不輕。漠蘭說:“白將軍請了,在下想找白公子,不知他是不是您的兒子?”

白將軍看了看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說:“我就是白大慶,不知姑娘是?”

漠蘭一愣,本來以為他是白公子的父親,沒想到他竟然就是白公子,便說:“在下是來尋找白公子的,不知道他是否在府上。”

白大慶沉思一下,說:“哦,真,真不巧,他,他出去了。如果你找他的話,那,那就晚上來好了。”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漠蘭說:“那好,我晚上來便是。”

出了府門,管家卻偷偷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句:“如果想活命,晚上千萬別來!”

漠蘭呆了一下,想再問,管家卻快步跑進了院中,然後關上了門。

管家自是好心,漠蘭猶豫了許久。

去的話肯定是凶多吉少,可是如果不去的話,線索就徹底斷了,任務也無法完成了。她想起在皇后面前的承諾,自己再無退路。

晚上她還是去了,不過偷偷藏了一把匕首在腰中,以防不測。

管家看到還是她,確實吃驚不小,用怪怪的眼神看著她,漠蘭知道他的意思,悄悄說道:“謝謝你大爺,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卻是有極重要的任務。”

管家進去通報,這次出來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一臉的雪白,跟他的父親真的是天壤之別,一看定是白公子了。

漠蘭剛要見禮,白公子一擺手,說道:“免了,我知道你叫蕭漠蘭。”漠蘭一愣,但一想,他父親肯定得告訴他中午來的客人。

進到院中,在房間中落座,白公子讓人上茶,然後說道:“不知道蕭姑娘所來何事。”

漠蘭說:“在下有首詩,只有上面兩句,卻寫不出來後面兩句,特來請公子指教。”

白公子馬上精神一振,他又打量了漠蘭一眼,說:“客氣了,請出句。”

“夜裡忽夢桃花雨,剪碎春色填作句。”漠蘭說,“就是此句。”

白公子道:“醒來猶覺有餘香,凜冽北風吹不去。”

這正是第一關的接頭暗語,漠蘭拿出玉佩,白公子也拿了出來,一對,正是半個脖子和左翅膀。漠蘭鬆了一口氣,心想終於找到了。

可是,此時的白公子卻突然變得狂燥起來,臉上也由白變紅,又由紅變成了綠色,嚇得漠蘭以為見到了鬼。

白公子說:“你,你快走,明日再來!”

漠蘭很是擔心他,說:“白公子,你怎麼了?”

白公子說:“你,你快走。”聲音極像他的父親。漠蘭詫異了一下,心想:他與他父親長得如同兩個人,但嗓音卻像是一個人。

漠蘭還是不放心他,遲遲未走,這時候突然竄出了幾十個府兵來,他們年齡也是十二三歲的樣子,臉色卻也個個像白公子一樣,有時白有時紅又有時綠的,極其恐怖。領頭亮出長劍,說:“姑娘,對不住了,今晚,只能用你的命來換將軍的命了。”

白公子拼命地擺手,說:“白福,萬,萬萬不可!”

白福急道:“將軍,屬下們已想盡很多辦法了,今天實在是沒能買到奴隸。最近又沒開戰,女戰俘也是沒有了。如果能用男人救你,屬下就是犧牲自己也願意啊!”

漠蘭被他說的莫明其妙,她問白福說:“白福,這裡哪有什麼將軍?難道白公子做了將軍嗎?”

白福說:“白天我已經告訴你了,不要再來,你偏來送死,那也怪不得我們了。”

漠蘭說:“白天是個大爺好心告訴我的,我哪裡見過你呢!”

白公子說:“若是別人,吃就吃了,我把自己的愛妾都吃了,還差她一個嗎?可是,她是契丹的人,如果吃了,就會引發戰爭,到那時主公怪罪下來,咱們就得滅族,你我都跑不掉。”

白福說:“可是,如果不拿她救命,只怕你我這些弟兄們就活不過今晚了。”

白公子說:“咱們也是該死了,每隔幾天就吃一個女人,與魔鬼何異?”

漠蘭大驚,原來店小二所說竟然是真的,她道:“白公子,你,你們為何要吃女人呢?”

白公子強忍著痛苦,他說:“還不是練這黑白神教的神功練的,我,我,我們是走火入魔了。”

黑白神教漠蘭聽說過,源自西夏國,練成後武功高強,若稍有閃失便容易走火入魔,這位白公子顯然是練錯了。

白福說:“也是這契丹女子該死,屬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派人白天跑了一天,一個也沒買回來。再說了,我白天也是提醒她別來,她非來,只能說她是該死了。”

白公子說:“不可!”

白福又向漠蘭逼近,說:“白將軍,你自己一人去死,難道也讓我們都跟著陪葬嗎?”

漠蘭剛才緊張無比,這才聽出來他們原來全部都走火入魔了。

月亮已經升起,正往天空上爬升,白福說:“將軍,來不及了,如果月圓,你我便都得死!”

白公子說:“放她,走!”說的斬釘截鐵,府兵們愣了。

白福只得聽命,閃出了一條通道。而這幫人包括白公子在內,身材也在不斷縮小之中,剛才還如十二三歲,現在卻看著像是八九歲的樣子了。

漠蘭有些害怕,只想儘快逃出生天,她向門外走去。要說打,她倒不怕這一群小毛孩,主要還是有點害怕。

誰知,她卻是大意了。這夥小毛孩讓她走到府門口,卻突然撲了上面,有使劍的,有使刀的,有使棍子的,卻個個武藝高強。

鬥了十幾個回合,白公子大叫住手,哪有肯聽。漠蘭漸漸不支,已經嬌喘不止。此時她才知道,別說自己對付這十幾個毛孩,就是隨便拿出來一個,自己也是很難打得過。

白福一邊圍攻一邊道:“姑娘,放下兵器投降吧,你打不過我們的!”

不知是誰,一劍就奔漠蘭的喉嚨刺來,白福卻一刀擋住,大罵道:“混帳!刺死了你們還想活命嗎?”

漠蘭有點詫異,她腦瓜轉的很快,突然明白了這夥人要吃的是活人,如果死了對他們來說就沒作用了。想明白了這一點,她就試試拼命打法,這些人果然怕了,不敢將她殺死。

白福道:“你知道我們是要活的,可是,我們可以綁了你。”

漠蘭右手舞起長劍,左手掏出了匕首來,說:“你們再逼我,我就自盡當場!”

也是她武功不高,一分神,匕首被打落了,正要用長劍做出自盡的動作來,長劍也被擊落了。

白福一腳踢倒了她,眾人上前把她綁了。

一夥人圍了上來,就要活吃了漠蘭。就在此時,屋頂突然傳來一聲大喝,說:“白將軍,手下饒人,我來給你做筆交易,如何?”

來人飛身落下,手裡竟然提了一個人。

4.訂婚協議

這人竟然是漠蘭剛進晉陽城遇到的那個公子哥兒,他來到眾人面前,對白公子說:“殺了契丹人,你們的罪可就大了。這裡有個女人,她揹著丈夫偷偷找了相好的,又殺死了自己的丈夫以及丈夫的全家人,就連她自己生的孩子也不放過,為的是想跟相好的成為夫妻,真是罪大惡極,就是死十次也不能抵她的罪了,不如咱們交換一下,如何?”

漠蘭對他卻是沒半點好印象,說:“誰要交換,就讓我死個痛快好了。”

白公子卻說:“花紅柳,你的主意不錯,我們原也是不想殺她。”

花紅柳說:“好!”把手裡拎著的女人丟了過去。

白公子與白福等人見了,撲上前來,趴在身上就開始吸血。那個女人已經被捆綁住了手腳,嘴上也塞了東西,掙扎了許久,最後竟然只剩下一副皮囊了。

漠蘭大驚,說:“你,你們——”

話沒說完,卻見白公子與他的那幫手下卻是臉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變黑,而身材也由孩童漸漸變大變高,最後,白公子變成了白將軍,白福變成了白天的那個管家大爺。

漠蘭更加驚奇,說:“你,你與白將軍竟然是,是一個人?”

白大慶說:“不錯,我們自從練了這黑白神功,把人變成了鬼,也是生不如死。”

花紅柳說對漠蘭:“他們練的功夫純陽至極,所以需要吸食女人的血用以調和,而且還要是活著的女人,若死了血便變涼,他們吸食了也會死。若沒有女人的血補充,他們便會全身縮小成嬰兒死去。有的人看到府裡的孩童,都以為是白大慶的兒子,其實他把自己的夫人和侍妾都吸食了,哪裡還有兒子呢。”

白大慶裝作可憐樣,說:“說來慚愧,也是我沒有辦法為了活命罷了。”一邊說,一邊卻眼睛斜望著漠蘭,似是想著什麼壞主意。

漠蘭說:“白,白將軍,你告訴我,下一步我到李筠那找誰?”

白大慶轉了轉眼珠子,說:“潞州郊外有個叫花子,此人是個老者,見了他,你只需要喊他三聲豔飛兒,便可以了。”

漠蘭說:“那他回覆我什麼呢?”

白大慶說:“回覆什麼都行,只要對得上右翅便是。”

漠蘭說:“好,放了,就此別過,咱們後會有期。”說著走出了白府。

到了大街上,花紅柳追了出來,說:“哎,小妞,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這麼不辭而別嗎?”

漠蘭說:“你還想怎麼樣?”

花紅柳說:“我可是拿人換的你,按說你就是我的奴才了。怎麼,你是不是想連句謝謝也不說就走了?”

漠蘭說:“那,謝謝你,行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花紅柳卻不生氣,他嘻皮笑臉的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幫你嗎?”

漠蘭一邊向客棧方向走,一邊說:“噢,那我倒要問問你了,為什麼要幫我?我告訴你,如果你想讓我報答你,那你可是想錯了。”

花紅柳說:“笑話,我花紅柳在晉陽做好事,還需要報答嗎?”

漠蘭說:“你真的不圖報答嗎?那又是為何?”

花紅柳說:“那你得問問你姑姑蕭思蓮了。”

漠蘭抽出了劍,說:“大膽,皇后娘娘的閨名也是你隨意叫的?”

花紅柳“哈哈”笑了,說:“她是你們的皇后,可不是我的。我認識她多年,是她安排我要暗中保護你的。你剛進城,我便發現了,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你,沒想到你卻是聰明。”

漠蘭聽了這才放回了劍,說:“那就多謝你了。我要回客棧,你也打算一直跟著嗎?”

花紅柳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是這麼想的。”

漠蘭說:“可是,我並不願意。”

花紅柳說:“那我就不打擾了。不過我提醒你,一是到了潞州,我保護不了你了,二是,我看白大慶此人陰險狡詐,他告訴你的話,也不可全信,要多個心眼兒。”

漠蘭聽了對他略增好感,說:“好,謝謝你的提醒。”

花紅柳還想跟她並肩走路,自找話題說:“從潞州再入大宋,那才是兇險無比呢,憑你的身手,只怕是有去無回了,不如,就在晉陽住下吧,我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漠蘭故意逗他,說:“噢,你又憑什麼保我?”

花紅柳說:“你打聽一下,我父親可是將軍,我將來也一定會是將軍的。”

漠蘭笑道:“那你可知我是誰?”

花紅柳說:“知道,皇后的侄女。”

漠蘭說:“對啊,這是其一,其二,我娘還是公主,我外公是耶律德光,我舅舅是當今皇上,我稀罕你一個小將軍的兒子?”

花紅柳被說的面紅耳赤,說道:“我,我,我將來說不定也可以當皇——”卻不敢往下說了。

漠蘭說:“你連一句大話都不敢說,還說什麼給我榮華富貴?花公子,我到了,你快快請回吧。”

花紅柳只得停住了腳步,說:“好吧,我就不打擾了。”

漠蘭說:“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的命。我也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我答應你,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只要不勉強我,我將來一定為你做一件事。”

花紅柳說:“好,我可是記下了你的話了。”

漠蘭說:“但勉強我的事可不行,我可是看不上你。”

花紅柳的浪蕩勁被漠蘭打擊的沒有了,他還是不甘心,說:“你如何才能看得上我呢?”

漠蘭說:“容易。你把那個吃人的白大慶殺了,我但會覺得你才是個真男人。”

花紅柳說:“他武功高強,連我父親也打不過他,我如何能殺得了他呢?”

漠蘭說:“若是容易的事,我自己都能幹了,又怎麼會承認你呢?”

花紅柳說:“也是,你說的有道理。只有不容易的事,才可以證明我的能力。不過,如果我殺了他,你會不會嫁給我呢?”

一說到嫁給他,他的心思便又活了,浪蕩公子的勁兒又上來了,嘻嘻哈哈笑著,美得不行,又說,“到那時,我一定風風光光娶了你。”

漠蘭對他有點不耐煩了,說:“好,我答應你,如果你殺了他,我便嫁給你。”

漠蘭心想,就憑你一個公子哥兒,雖說會點武功,但怎麼能是白大慶的對手呢?她可是跟白大慶的手下們交過手,若不是他們想抓活的,只怕是自己三五招也打不了。

花紅柳卻當了真,他掏出身上的一塊玉佩來,說:“空口無憑,咱們交換一下信物如何?”

漠蘭說:“我又不是給你訂婚,交換什麼信物啊?”

花紅柳說:“雖不是訂婚,但對我來說卻是極為重要的約定。只怕是將來我殺了白大慶,你不認賬了怎麼辦?”

漠蘭說:“就是交換了信物,我不認賬你又能如何?”

花紅柳聽了說:“雖如此說,但也要有個憑證。不如,咱們立下字據如何?”

漠蘭故意騙他說:“可惜我不認得字。”

花紅柳說:“那就寫上你們的契丹文。”

漠蘭說:“契丹文我也不認識。”

花紅柳說:“你們契丹從珊軍我可是知道的,哪有不認識字能入軍的道理?你若不敢籤,那但是騙我的了。”

漠蘭對那個白大慶倒是反感之極,想借他手殺了此人,便說:“好,我給你籤。”

花紅柳進店找店小二拿了紙筆,在燈下寫下了約定,自己簽上了名字,又讓漠蘭來籤。

漠蘭眼珠子一轉,心想,此人並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何不籤個假的呢?於是簽上了蕭蘭蘭。

花紅柳說:“這名字好聽,蘭蘭,我以後便這麼叫你了。”

漠蘭說:“隨便你怎麼叫,答不答應可是我的事。”

花紅柳說:“你都是我的娘子了,為何會不答應呢?”

漠蘭啐道:“瞎說,我才不是呢。再說了,別殺了人,倒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那時可別怪我啊?”她知道雖是夜裡客棧也是隔牆有耳,沒有提白大慶的名字。

花紅柳說:“只要你答應嫁給我,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漠蘭說:“好,那趕緊去做吧,我還等著嫁給你呢。”

花紅柳說:“今天月色如此之好,我倒是有個提議,何不讓店小二切幾斤羊肉,咱們喝幾杯呢?”

漠蘭道:“休想,我才不跟你喝酒呢。”

花紅柳說:“你不是說一定報答我的嗎,現在,報答我的機會來了,我就是想讓你陪我喝杯酒,如何?”

漠蘭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提出讓她報答,說:“你用完了,我可就真的什麼也不欠你的了。”

“我最怕讓你覺得欠我的。我需要的,是你真的看得上我。”

“你不是我喜歡的型別,縱是你當了皇上也是枉然。”

“那你喜歡什麼型別的?”

漠蘭想了一下,腦子中不知道為休卻出現了木易的形象來,她說:“不用高大,也不用強壯,甚至是文弱一點也沒什麼,但一定要有修養。”

花紅柳沒想到她會喜歡這樣的,在他的認為,契丹女子都喜歡剽悍、勇猛的武士,他說:“看來,你是有個標準了?”

漠蘭臉上一紅,說:“沒有。”

花紅柳說:“倒是被我說中了,那你告訴我,他是誰?”

漠蘭說:“哪有誰。你快回吧,我可是困了,也不陪你喝酒吃肉了。”

漠蘭與他是在樓下一直說話的,再不想與他多說,便上了二樓,推開了門走進屋裡,順手在裡面閂上了。

花紅柳跟到二樓,看漠蘭關上了門,只得說:“好,在下告辭了,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殺了白大慶的。”一邊說一邊下樓,到了客棧外面,卻突然竄出了三個黑衣人,手拿了兵器直接殺了過來。

花紅柳慘叫一聲,被砍中了胳膊。漠蘭聽到了,急忙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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