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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姜很少見祁修止生氣。
這是長大後為數不多的一次。
他有些驚奇祁修止對塗山酥的在意，抬手扯回了自己的衣領。
周姜還是穿著黑色，只是今天換成了絲質的襯衫，過分白皙的脖頸因為拉扯劃出一道紅色的痕跡，在濃雋的墨色映襯下更顯明晰。
他扯了下嘴角，眼底劃過嘲弄。
“昨天讓司機送她回去了。”
繼而有些疑惑：“她沒來嗎？”
祁修止的沉默告訴了他答案。
周姜皺著眉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個號碼：“周叔。”
電話很快被接通。
“幫我問下昨晚那個司機，人送到哪了。”
等待是漫長的。
不過看熱鬧的話就盼著時間久點。
尤其是這種兩大風雲人物對峙的熱鬧。
11班門口圍滿了人，甚至還有別的樓層過來的。
男男女女都有，一臉好奇。
在記憶裡，這兩人的交際幾乎沒有，疏離且冷漠。
僅有的一次也只是高一開學不久，周姜按著個男生往水池裡淹，正巧被祁修止撞到。
兩人在水池前發生了劇烈的爭吵，那次事情鬧的很大，據說三方都被叫了家長。
也是那次，他們才知道，原來祁修止竟然是校長的兒子。
至於周姜的父母，有人看到說，來的是個老頭，臉生的很，但是祁校長對對方十分客氣。
能做到校長這個級別的，在s市甚至整個y省都很有地位了，能讓校長這麼尊敬的人，想來地位不會差到哪裡去。
所以大家都知道周姜出身應該很好，應該是個富二代，再加上他性格本身陰晴不定，在年級裡也出了名。
至於那個被水淹的男生，後來則是默默轉了學，現如今也沒人知道近況了。
所以現下這對峙，在這群整日枯燥學習的學生的眼裡，簡直瘋了似的好看。
訊息一傳十十傳百。
全年級甚至整個高一高二都知道，祁修止和周姜因為個叫塗山酥的女生打起來了。
然後，有關於塗山酥的討論，迅速成為各個班級小團體議論的重點。
校貼吧裡新增了一條標題為【扒一扒神秘塗山氏】的帖子，一時熱度無二。
[眾所周知，塗山，乃青丘狐族姓氏。]
帖子一開頭就是大家都不關心的廢話，自然是被眾人嘲了幾十樓。
[別說廢話，講重點！]
[p用沒有，難道我們兩大佬喜歡的是隻狐狸嗎？！]
[樓上的你不要太荒謬，不過人家確實長的巨好看，說句狐狸精真毫不誇張。]
[有多好看，能有我們唯大美女好看？]
唯瑜婷長相可愛，眼睛大大的，瘦瘦弱弱，像一隻小白兔，在學校里名氣很大。
[真別說，比不了。]
那個人回覆。
唯瑜婷的擁護者自然不屑，[我就說，我們唯瑜婷就是最屌的。]
只是還沒吹噓得意多久，剛才那個誇塗山酥好看的樓主又回覆，[我是說，唯瑜婷根本沒法和人家比。]
[沒圖說個雞兒！]
塗山酥剛來紅葉第二天，準確來說是第一天，很多人不認識也是應該的。
這種時候，自然很多人都不信。
唯瑜婷在年級裡已經算很好看的小仙女了，雖然也有很多女生長的不錯，但是要說唯瑜婷連比都比不了，自然很多人都覺得是吹牛。
[如果，我是說如果，是昨天祁主席帶著逛校園的那個女生的話，我想，我應該是信的。]
在兩方爭吵下，有個小樓主默默舉手發言。
他的回覆很快得到一批人的肯定。
[對，如果是那個女生的話，我就能理解為什麼這倆佬會打起來了。]
[我也見過我也見過，那小姐姐和仙女似的，哦不對，精靈！]
[女神！！！]
雖然有些人見過祁修止領著個女生逛校園，但是他們都不知道那個女生是不是塗山酥。
激烈的討論瞬間把帖子頂到了首頁，樓層都蓋了快一千樓。
兩邊人互相不服氣。
唯瑜婷和其他美女的擁護者自然不信有人能這麼好看。
見過塗山酥的人又不確定是不是這麼個人。
吵了很久，直到一張偷拍照出現在帖子裡，質疑的聲音全消散了個乾淨。
少女穿一條白色長裙，領口處繡著五彩的刺繡圖案，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歪頭看著招生辦的老師們。
她睫毛濃密纖長，陽光打下來投下一層濃淡的陰影，鼻樑挺秀，膚色極白，在光下幾近透明，無袖的長裙被微風吹起，勾勒出少女極柔的曲線。
[精靈。]
用仙女形容人確實是誇讚，只是如今這個詞被用了太多，人們對好看些的女生都會冠以小仙女之稱。
但是精靈這個詞，極其符合人們心中對美和妖完美結合的描述。
她眼尾上挑，長睫不是一卷到底，而是在眼尾處恰到好處的平長，削減了大部分稚嫩的純鈍，增添了一絲銳氣的妖孽感。再加上她周身極乾淨的氣質，只有不問世事不沾凡塵的精靈才配形容這樣的人。
[泰褲辣！]
[姐姐長的太牛逼了！]
……
一時之間，塗山精靈的帖子在網上瘋傳。
周姜終於等來了周叔的電話。
“回小少爺，司機說將人送回了荷花村。”
周姜的手機是外放的，祁修止自然也聽到了。
他幫塗山酥填過資料，知道她家確實是住荷花村。
只是，祁修止蹙了蹙眉，神色冷淡：“昨晚帶她幹嘛去了。”
周姜難得看到一身清俊的祁修止追問自己個不停，頗有些得意的點開了微信聯絡人。
當著祁修止的面，故意慢吞吞的點開和塗山酥的聊天框。
祁修止：“？”
狗幣東西哪裡來的酥酥的微訊號！
儘管祁修止已經在盡力維持自己的體面了，但在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句睏倦的小懶音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傷心了。
周姜簡直不要太爽，得意的眉眼壓都壓不下去。
他嘚瑟的睨了眼祁修止：“不會有人沒有小姑娘的微信吧？”
他拉了拉自己襯衫的領子，姿態不羈又高傲：“不會連人家沒有手機都不知道吧？”
充耳不聞周姜的得意，失落附上祁修止清淺的眼眸，他盯著電話那頭，柔聲細問：“今天怎麼沒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