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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高個子一改白日的窩囊樣,此刻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咬著牙罵了句,“就這麼個玩意,天天在學校裡橫。”
許是太用力擦到了傷口,他抽了口氣,看著手指上帶出來的一絲血跡,眼底陰狠,“老子惦記下唯瑜婷怎麼了,不就是雙破鞋。”
縮在角落裡的唯瑜婷抖了一下,愈發緊張地縮了起來,嘴裡喃喃,“周姜……”
矮冬瓜看不過去,他咬了咬後槽牙,低聲和旁邊的人商量:“姜哥,要不我去拖住他們,你去找人吧。”
他們兄弟幾個也不是全一個班級的,就自己和周姜同一個班,晚飯經常一起吃。
今天上午小樹林鬧了那事,周姜要和唯瑜婷分手。
哪知唯瑜婷死活不同意,中午吃飯的時候還跟了過來,姜哥和人吵了一架。
當然是唯瑜婷單方面的吵,他們姜哥只是面無表情地被罵。
本來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姜哥一向寵女人,被罵幾句也無所謂,但是這個唯瑜婷罵完了人還不走,晚飯的時候又跟了過來。
他們想著把人拉到角落裡嚇一嚇,小姑娘也就乖了,自然就不糾纏姜哥了。
哪成想,被尾隨在後面的朱強算計了。
朱強就是那個大高個,本以為慫貨一枚,沒成想是個陰險的人渣。
站了挺久的周姜沒說話,他往後走了幾步,停在唯瑜婷身前,語氣冷淡,“想讓我吃醋的話,也不用找這麼個渣滓。”
他彎腰,伸手拉住唯瑜婷的頭髮迫使對方抬頭。
“啊!”
唯瑜婷吃痛,尖叫著對上週姜的視線。
然後被嚇的消了音。
黑衣少年面色陰翳,一雙狹長的單鳳眼微微眯著,眼底透著和平日裡完全不同的匪氣和狂躁。
隨意掃了眼被嚇破膽的女生,眼底劃過不屑,語氣散漫又危險:“這樣的話,顯得我很廢物啊……”
周姜甩開唯瑜婷,隨意甩了甩手,手指骨節發出“咔咔”的聲響。
他冷漠的掃了一眼面前五六個小混混,嘴角譏諷,“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抬腳,黑衣少年一個人衝進了人堆裡。
夕陽的光只斜斜地打在屋簷上,傾斜下的牆壁影子蓋住了小巷一半的光明。
周姜明明站在光明下,卻好像身處在黑暗裡。
渾身不沾半點十七歲少年該有的天真和少年氣,打架的周姜像一頭兇狠的猛獸般肆意衝撞。
沒有人能抵擋的過這麼不要命的打法。
比起他,所有人都像是在過家家。
只半分鐘,五六個小混混倒在牆角里哀嚎,朱強驚恐地退到了角落裡,腳底發顫。
黑衣少年按著手上的青紫,漫不經心地抬眸,“滾去告訴姜盼,別來煩我。”
朱強瞪大眼睛。
“你,你怎麼知道……”
“滾!”
耐心耗盡,周姜一腳踹上朱強的肚子,轉身就走。
矮冬瓜掃了一眼橫七豎八的幾個人,嚥了咽口水把驚嚇狠狠地埋進肚子裡,急忙跟了過去。
少年逆著光從巷子裡走出來,正好看到站在拐角處的塗山酥和祁修止。
自動忽略一臉詭異興奮的塗山酥,周姜的視線停在面色複雜的祁修止身上。
“祁大主席不會不管我們可憐學生吧,”周姜抬起青紫一片的手,做作道,“好痛。”
要不是他渾身上下蓋不住的狂和躁,祁修止真以為周姜在跟自己喊痛。
他抿了抿嘴,心底訝然。
從沒想過,掩蓋在頑劣面具下的周姜是這樣的狠辣。
祁修止淡淡的盯著周姜,兩個人都沒繼續說話。
“姜姜。”
兩人之間氣氛怪異,塗山酥渾然不覺般握住周姜的手。
她站在屋簷陰影下,把周姜拉到自己身邊。
“這裡不熱。”
劉海遮擋下的額頭滲出一絲汗意,塗山酥抬手把少年汗溼的劉海捋到一邊。
周姜詭異的感覺到了一絲清涼。
附在手背的小手軟綿綿的,奇怪的觸感讓他微微一顫。
塗山酥糾結的盯著自己手裡的魚排,咬咬牙遞給周姜:“給你吧。”
她手心的白光一閃鑽進了魚排裡,誰都察覺不到。
“這個好吃,吃了心情好,心情好了……就不痛。”
周姜冷冷地盯著塗山酥以及塞到自己手心的魚排,譏諷,“別以為這麼點恩惠就會讓我……”
話說到一半停了。
因為往常別的女生對自己示好都是為了做他女朋友。
但是塗山酥……
周姜神色複雜的瞪著塗山酥。
這個女人竟然敢讓他當床伴!
周姜的面色閃過一瞬間的尷尬和說不明的窘迫,他惡狠狠地把魚排塞回去,生硬地轉身:“我才不要。”
塗山酥笑眯眯地盯著少年的背。
她慢悠悠誘惑:“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受傷嗎?”
“你不會以為自己解決了幾個小混混還受傷了很帥吧?”
“不會吧不會吧?”
“……”
周姜瞪了一眼塗山酥低頭看自己青紫的拳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沒有剛才那麼疼了。
“你不太冷靜啊小夥子。”
塗山酥循循善誘:“打架的第一步就是要保證自己是冷靜的。”
她伸出手指頭細數:“你聽到唯瑜婷的哭聲煩躁,得知自己的小弟竟然要保你你也煩躁,知道這幾個人的來路你又煩躁……”
跟過來的矮冬瓜瞪大眼睛,他怎麼讓姜哥煩躁了……
他保護自家老大不是應該的麼?
塗山酥說一條便伸出一根手指,白嫩的指尖在周姜面前晃,周姜心底又生出一股躁意。
“你看,現在又生氣了。”
“……”
周姜想也不想,“我沒生氣。”
塗山酥點了點周姜的胸膛,神叨叨的繼續教訓:“你說你沒生氣就沒生氣嗎,那我說你今晚陪我睡覺你就陪我睡覺了嗎?”
周姜臉色一紅,“你別亂說……”
“你看,我都說你擅長狡辯了。”
塗山酥抬眼掃了掃夕陽,紅紅的餘光幾乎印染了大半邊的天空,只要抬頭,便能看到美不勝收的風景。
“說你容易煩躁就是因為你心不靜,怎麼,你心事很多嗎?這麼多心事,有沒有半點裝的是學習?”
周姜詭異的沉默了一下,看著塗山酥沒說話。
“哼,我說你容易煩躁你還不信,你看,就連在太陽下打架太熱了你都火大。”
塗山酥抬手捏住周姜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白嫩的指尖指了指遠處紅透的天空,“看,夕陽還是很美的嘛,少年人啊,別那麼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