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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位可愛的小蘿莉，頃刻間變成了暗黑洛麗塔，這麼大的差距令我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顧醫師？”布丁歪著頭看向我，手中端著秦雪的腦殼。
不過我也看得出，無論是腦殼還是身體，都是秦雪的魂魄，而非現實中的肉體。
我顫抖著雙手接過秦雪的腦殼，她閉著眼，臉色煞白，雖然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但臉上的淡妝仍舊可以看得出她的用心。
“那個……布丁……你會接頭嘛？”我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媽的，我是真不會啊！更何況這現在還不是人類的腦殼！
“簡單！”布丁又一把奪回秦雪的腦袋，生生塞在了秦雪的脖頸處，她一手扶著介面處，一手伸向我，“顧醫師，幫我拿一下那個紫色的藥水兒。”
我嚥下一口唾沫，看著眼前略帶暴力的行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在櫃子上我找到了唯一一瓶紫色的藥水，還沒遞給布丁她就又說道：“倒上來。”
怎麼說呢，就和我學醫那會第一次旁觀手術一樣，心驚膽戰。
而現在還多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看著那切口上的傷痕，我胃中又是一陣翻湧，如果放在其它地方倒也還好，偏偏那是脖頸處。
yue~
我連忙蹲在牆角的垃圾桶處，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當醫生的時候我不是個好醫生，現在也還不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的，站起身都有些不穩當，我扶著牆轉身看向身後。
布丁正在耐心的擦拭著秦雪脖頸處的血跡，屋內的燈光變回溫和，布丁身上的戾氣也全然消失，又回到了那個可愛的小蘿莉。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連魂魄都……”
布丁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嘴重新說道：“姐姐擦乾淨還是蠻好看的嘛。”
“你在耐心等一下，布丁很快就會幫你收拾乾淨的！”
我的眉心微微動了動，頗有些詫異，想來這個秦雪已經是醒了的狀態。
在我走過去的時候，躺在床上的秦雪猛的坐起身，她一臉惶恐的環視著四周，眼底既是失落又是驚愕。
“爸、媽！你們人呢……”秦雪語中帶著哭腔，掩面痛哭起來，“你們人呢……”
我和布丁對視了一眼，她的眼中並沒有過多的情愫，想來這種情況人間有過，這裡也並不少。
秦雪低聲啜泣了一會後，整個人像是瘋癲了一般，紅著眼睛跳下美容床，衝著門就跑了過來，嘴中還不斷的嘶吼著。
“我要去找我爸媽……他們還……還病著……”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布丁，布丁抿著嘴衝我聳聳肩：“好多人都接受不了自己死亡的事實，還是蘇姐姐樂觀。”
我也無聲的走了出去，這一次另類的手術，當真讓我心中五味雜陳。
門外，蘇沁抱著秦雪，難得呈現出一種溫柔和藹的模樣，她一邊拍著秦雪的後背一邊小聲說道：“冷靜點，冷靜點……”
秦雪從美容室出來，按道理來說，就不歸我這個掛牌醫師管理了，但那份莫名的該死的使命感還是湧上了心頭。
我也許的確做不了什麼，但至少可以在得到一些線索後告訴向婉。
懲奸除惡那是她的工作。
更何況，我還是一份陰差，雖然也大機率只是個掛牌的。
但令我意外的是，蘇沁就連掛牌的任務都沒交給我，約莫一個半小時後，她安撫好了秦雪，走到了我的辦公室。
“我問出了一些線索……”
“你先等一下，”我打斷她的話，在她問我之前，我有幾句話想先問問她，“那個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又到底是怎麼知道瘸子、修理工一事的？”
“她告訴我的。”
“別騙我了，她腦殼都是剛接上去的，在此之前應該都說不了話，託不了夢吧？”
我手中轉著筆，用以放鬆緊張的內心。
以上這些都是我猜測的，因為美容室中，布丁曾說了一個人的靈魂是很難受傷的，更何況被一分為二。
坐在對面的蘇沁低著頭，顯然是被我說中了，不過她還是淺淺笑了一聲：“對，但你別忘了，我帶你去過那個雜貨鋪，王婆那裡什麼都有。”
“秦雪暫時性的說了那幾句話，就是這樣。”
說的真簡單，我就那麼好糊弄嗎？
我再次開口問道：“這個案子，沒有那麼簡單吧？能斬斷一個人靈魂的東西，肯定不是俗物。”
蘇沁這次眉頭擰著黑線，有些不悅：“你是曹公欽點的陰差，真不知道為什麼選中了你，但既然是你，你就應該做好自己分內的職責。”
我也跟著不悅：“欽點？”
“你恐怕還不知道曹公在人間和陰間的地位吧？”她嗤笑一聲。
我更惱了：“媽的，又不是老子要當的，要不是你們一群狗東西合起夥來騙我，我會上這當？”
蘇沁沒有搭理我，自顧自的說道：“秦雪出事的地方是在成嶺邊上的快速路，據她自己說，那個男人是用一根附魔的鋼絲……”
“她還說，那個人的身上有一個紋身，像是一團麻繩似的圖案，有一截是紅色的。”
她在對面說著，我在這邊想著，這件事我是真不想摻和，畢竟陰陽兩界都在想著揪出這個人，至今還是沒有頭緒，就說明他背後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勢力。
而我最多也就是把這些話原原本本的轉達給向婉。
我就是一介凡人，真沒心思理會這麼多的屁事，稍有不慎還可能成為一個祭品。
但是向婉也沒有食言，她說完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小袋子：“喏，三千陰鈔，我從不騙人。”
我咋舌，嘴角卻比AK還難壓。
三千陰鈔，我算了算，可是人間一萬一千多塊錢，這場手術我並沒有做什麼，相當於白拿這麼多的錢。
零點剛過，我便飛奔跑去雜貨鋪，畢竟人間用不到這玩意，匯率再高都是一堆廢紙。
拐過彎，我遠遠看到雜貨鋪處亮起了昏黃的鎢絲燈，心中不禁高興起來。
一萬多塊錢嘞！
但走著走著，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就發現在王婆的雜貨鋪前，似乎還有一個人也正站在那裡做著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