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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到的時候，那個人已經離開了，說實話，他應該也注意到了我，因為在他走後還有意回頭看了一眼。
但我們倆都沒有輕舉妄動，畢竟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來這裡無非就是買個東西罷了。
甚至是人是鬼，都無所謂。
“王婆，換個錢！”我將那一包錢丟在鋪子的木板上，眼睛不斷掃視著其它東西。
那王婆樂呵呵的笑著，媽的，看到她笑就無端覺得慈祥，我捏了捏眉心又拍了拍腦袋，試圖讓自己清新一點。
過了幾分鐘，王婆又將那個袋子還給我：“給你換好了，一共是七千八百七十五，你數數。”
我歪著腦袋癟癟嘴：“你又唬我，明明是一萬一千多！”
自從上次來了這裡，我現在精的和猴一樣，才不可能被騙！
誰知王婆慢悠悠的笑道：“哎呀，誰騙你了？上次曹公在我這裡拿了三瓶藥水，說你給錢，當然就要算上去咯。”
“啊……”我他媽此時就像是被人灌了一坨答辯一樣難受，“這狗老頭只給了我一瓶啊！”
王婆又樂呵呵的笑了起來，轉頭整理著鋪子裡的雜物說道：“那老東西，竟然連你的錢都騙，嘿嘿……”
我鬱悶的點起一根菸，深吸一口，衝著路的另一頭看去，隨口問道：“生意蠻好的嘛，剛才那位又是誰？”
王婆的身子僵滯住了一下，但很快便回道：“來此處者，視為貴客，你要想知道就追上去，我就不透露了。”
呵，還裝高深！
看著她那模樣，我心頭霎時又冒出一個問題：“話說，你和那老頭比，誰厲害？”
王婆並不作答，繼續整理著手頭上的東西。
我又追問：“他會算命，你應該也會吧，能不能算算額……誰殺的秦雪？”
老實說，我確實沒什麼想知道的東西，主打一個隨遇而安。
這下王婆才終於開口了：“想知道？”
我使勁點頭。
“算命算天是曹公的事，讓我算，那可就是另外的費用了。”
靠，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我立馬就灰溜溜的跑開了。
抓壞人嘛，又不是我的職責，我至多是個引路的。
回到醫美店的時候，秦雪、向婉和布丁三人都坐在大廳之中，不得不說，這是我到這以來最熱鬧的一次。
秦雪哭喪著臉，眼眶還是紅的，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一般的蔫，布丁和蘇沁一人坐在一邊，各自用各自的方式安慰著秦雪。
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但還是被發現了。
秦雪立刻起身拉住我，雙眸死死對上我的眼睛，我的目光在她的臉和脖頸處來回遊弋。
那兒已經看不出傷口了，很難想象幾個小時前那麼瘮人的一幕會是這具身軀。
“感覺……怎麼樣？”我結結巴巴的問道。
秦雪沒有理會我，鼻翼一張一合：“求你了，幫幫我……”
“那個混蛋！他……該死……”
我眼皮止不住的跳起來，這秦雪說話時帶著陰森的狠意，我甚至怕她現在會變成厲鬼。
我接連後退了兩步：“好，等明天我就告訴向警官。”
這一天的奔波，走的遠，見得多，著實是讓我有些累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睡著的，總之醒來的時候，是躺在一架廢棄的木床上，床上也只有幾塊破破爛爛的木板。
走出這醫美店後我豎了個懶腰，時間已經是上午的九點多，我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幾點關門，總之以前上班都是三點多就離開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我的小電驢還在，沒有隨著醫美店一起陷入荒蕪破舊。
稍稍思索了一下，我決定還是先去一趟警局，把昨天的事情先告訴向婉再回家。
“你好，找人。”我半弓著腰，走到守衛處。
“誰？”
“向婉向警官！”
那人掃視了一眼我的小電驢，隨即又上下打量著我，良久後才說道：“不在！向警官出勤去了。”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人家身上的衣服還是太具威懾力，我也不敢過多騷擾。
等我已經戴好頭盔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了一道叫停聲。
“你找向警官做什麼？”
“有個案子的線索，我想告訴她。”我實話實說。
“案件？什麼案件？”
“額……”我仔細想了想，畢竟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定義案件名字的，“就是關於租車那件案子的，好像是……”
“車場案？”那人的眉頭瞬間擰緊，“你稍等一下，我現在通知向警官。”
“……”
合著剛才是以為我騷擾警花呢？
可騎著小電驢誰看得上我？現在的女人，嘖嘖……
很快，穿著制服的向婉便小跑了出來，她看起來精神略有好轉，比剛從舊河村回來那幾天紅潤了很多。
“有事兒？”
“關於秦雪的。”
我說完後，向婉立刻多了幾分獨有的警覺：“是給你託夢的那個女人？你先進來吧。”
進了警局大門，我剛剛還有意調侃兩句，現在就頓時沒了心思，好在這次我不是被拘進來的，而是被請進來的。
“說吧。”向婉身前擺著一個小本子。
“她死在成嶺邊上的快速路，是鋼絲致死……”
我一邊說著，她一邊記著，但她手上的筆很快就停住了：“鋼絲……難怪……”
顯然，她已經有了心理預期，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現在的法醫個個都很神。
我說完後並沒有及時就走，而是換了個話題：“那輛車，你們已經打理過了吧？”
“沒有特別的發現，她還告訴你什麼了？”向婉冷豔的臉上蹙起細眉。
“還記得修車的地方嗎？應該……都在那兒……”
向婉整個人都怔住了，但作為警察，她還是十分理性的點了點頭，並衝著我強顏歡笑：“謝謝。”
是的，那裡不止秦雪一個人，是三個，恆一租賃接連三件人命案，都是同一個人做的。
他有意搶到了那天我們發出的修理訂單，趁著我和向婉聊天的時候，將她們或丟或埋在了那裡。
而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抓到這個人。
我在臨走的時候，看到了剛剛被放出來的劉巖，也就是那個花臂大哥。
他看到我，也是很快走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謝了兄弟，這次就關了幾天，話說，你這也是常客啊？！哈哈哈。”
我並不想和他過多的說些什麼，也懶得解釋，上次幫他純屬是因為怕他出來報復我。
但盯著他那大花手臂，我又想到了一件幾乎被我遺忘的事。
有一截紅色的麻繩圖案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