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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向婉走進醫美店的時候，布丁立刻一臉興奮的說道：“顧哥哥，你也帶來了一份生意？”
她歪了歪小腦袋，似乎並沒有看懂，癟癟嘴又道：“但是這位姐姐明明很好看啊，不需要整容了吧？”
向婉的臉色明顯沉了下來，還沒等她開口，蘇沁就又走了上來。
“這位美女姐姐，我們這地兒是死人才來的，您來這地方不太好吧？”
蘇沁說這句話的時候要多茶就有多茶，配上那嬌嗔般的模樣，簡直就是男人的剋星。
結果向婉也不示弱，轉身看向我說道：“那他呢？也是死人？”
“姐姐，他可不是死人，他是死鬼~”
“……”
我一整個大無語住了。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美容室中傳來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布丁才連忙拉著我的手臂說道：“顧哥哥，剛才又送來一份鬼魂，需要趕緊動刀了。”
“嗯？哪來的？”
“是城北天堂精神病院的病人，好像是那裡出了惡鬼，一直在傷人，屋裡的就是其中一個。”
“天堂精神病院？”向婉暗自呢喃，似乎對這家精神病院有所耳聞。
我沒有搭話，立刻就向著美容室走去。
這一個個的雖然是殘破不全的魂魄，但對於我而言，可都是一份又一份的業績啊！
而且，下午我看到曹公和那個通泉打架，心中不免有些驚羨。
誰家小孩兒時沒有幻想過成為大俠呢？
我聽曹公說過，彼岸花吸收的靈魂是逐級遞增的，起先的蘇沁，一是沒有怨氣的魂魄，二是因為和我有聯結，所以甚至可以破格吸收軀體。
後來的莊麗，是怨鬼，這一點向婉也和我解釋過，總之她的死，是一場預謀已久的謀殺，所以她的等級就明顯比蘇沁要高上一些。
而再往上，就會慢慢變得困難了。
我平時為死者魂魄做的醫美手術，是可以增加彼岸花吸收的能力的，換句話說，每一場手術，都會為下一次的吸收做鋪墊。
和前面的手術一樣，雖然我是主刀醫師，但實際上我都是給布丁打下手的。
除了貢獻出彼岸花幻化出的手術刀，我就純純是個看客。
這是個小手術，時間並不長，半個小時後我走出美容室，迎面而來的就是兩個女人怒目而視的場景。
蘇沁先是不饒人的緊貼在向婉的面前，仰著腦袋挺著胸脯說道：“姐姐作為警察應該很忙吧？不去調查案件了？”
我原以為向婉這樣的人絕對是不會搭理向婉的，可我錯了。
向婉同樣挺起那更加傲人的胸脯，一臉的蔑視：“不惱妹妹操心。”
一句話，蘇沁瞬間沒有了那囂張的氣焰。
果然，對於女人而言，最柔軟的地方就是最大的溫柔刀。
……
接連好幾天，妹妹顧芸見我天天晚歸，才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不過我也只是用“夜班”搪塞了過去，更何況入秋即冬的時節醫院本就比較忙碌。
那天她正在陽臺畫畫，我打著遊戲，而劉巖則是在廚房做起飯來。
幾天下來，劉巖現在已經快成了顧芸的貼身保鏢兼保姆。
可我也看得出，他似乎心事一直很重。
所以當廚房傳來打電話的聲音時，我刻意調節了我的手機音量，並豎著耳朵偷聽起來。
對話那頭的人應該是他的媽媽，我雖然聽得不真切，卻知道事情有些難搞。
吃飯的時候，他異常的安靜，也沒有刻意討好顧芸的模樣。
“有事兒？”顧芸看著劉巖，挑眉問道。
起先劉巖並沒有說話，只是欲言又止的夾菜吃菜。
半分鐘後，他緩緩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情緒低落的說道：“老妹兒，我可能要有段時間不來了……”
“為啥？”顧芸脫口而出，察覺到失態後才補充道，“沒關係，你有事也可以先去忙。”
我看得出劉巖對顧芸的真心，如果不是十分棘手的事，估計他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我媽媽在……精神病院當護工的時候，總之……我要去一趟……”
“精神病院”這個詞彙並不會頻繁出現在生活中，所以我很快就聯想到了那天醫美店的事。
而且劉巖這樣曾經混過社會的人，最在乎面子，能說出這些話就代表事情肯定更加難搞了。
“城北的那家？”
劉巖的眸子閃過一霎驚詫，點點頭道：“對，天堂精神病院。”
“我吃完和你一起去吧。”
說完後，我就加快了吃飯的動作。
劉巖也沒拒絕，只是看了看顧芸，面露難色。
“沒事兒，讓哥哥去看看阿姨也好，我剛才的那幅畫還沒結束，一會繼續畫畫，如果回來的話可以等你們。”
顧芸也是很懂事，看出劉巖的窘迫，立刻就打起圓場來。
我和劉巖一路無言，他因為家事心情沉重，我則是因為布丁的那一番話。
她說天堂精神病院有怨鬼出沒傷人，這萬一要是和劉巖家裡的事有瓜葛，那就麻煩了。
我們打車的訂單一直是到精神病院門口，但司機卻死活不願意把我們送到那裡。
“喂，還有一里路呢！你當時不送過去，就不要接單啊！”我怒聲質問。
司機卻惶恐的扭過頭：“我哪知道你們真的要去這裡啊，我是看里程遠才送的！”
“那裡最近鬧鬼，鬧的可兇了，誰還敢去？”
“你看看這附近的住戶，哪裡還有光？一個個的誰不怕死！”
“你別亂說話，還鬧鬼！”我試圖去堵住司機的嘴。
可這人卻變本加厲的說道：“真的，已經死了好幾個了！聽說就連裡面的護工都瘋了好幾個！”
我正欲再說些什麼，身旁的劉巖卻一改常態的平靜道：“走吧，哥，別爭了。”
下車後，我看著那紅色的車尾燈憤怒的啐了一口，隨即安慰道：“你別聽他瞎說，哪有那麼多鬧鬼的事兒？！”
可劉巖卻埋下頭向著精神病院走了過去，並怏怏的苦笑起來：“我媽的確瘋了。”
“啊……”
“我和她關係不好，幾年前因為我混社會的事，鬧過不少矛盾，老爹小時候就不要我了，她又被我氣的說要斷絕關係。”
“但是我也知道，這些年，我在哪個城市，她就跟我到哪個城市……”
“前些天有人打電話給我，說在她兜中找到了一串號碼，人還瘋了，就問我和她的關係。”
“我不想去的，我以為他們在騙我……結果今天……”
劉巖掏出手機，開啟了相簿中的一張圖片。
圖片中，一箇中年婦女頭髮糟亂，蜷縮在牆角滿眼慌亂，雙手還努力擺脫著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