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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還是通泉法師會玩兒!”
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敞懷大笑,說完後就拿出打火機遞給那個老和尚:“來法師,給您點上。”
我看著那蠟燭開始搖曳著火光,心中憤憤不平,正準備衝出去的時候卻看到向婉給我使了個眼色。
她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小臺子,示意我看去。
臺子上,擺放著一個酒葫蘆,在氛圍燈的照耀下看不太清具體是什麼模樣的,但依稀可以分辨出是暗紅色的葫蘆。
這都火燒眉頭了,向婉竟然還有心思去完成那曹公的狗屁任務!
可我沒這耐心,看到蠟燭即將化蠟滴落在向婉的臉時,我立刻就衝了過去。
媽的,一個曹公幻化出來的幻境,我還不信真的能殺了我不成!
但我還沒撲到兩人中間,倒在沙發上的禪杖就猛的衝我飛來了,打在我的腹部時,肚子中的隔夜飯都快要吐出來一般。
“哪來的毛頭小子?!”
那個穿西裝的男人指著我就獰笑起來,同時還上下打量著我:“你不會就是這個騷蹄子的男人吧?”
“有意思,有意思了!哈哈哈!”
男人一邊說話,一邊拍拍手示意邊上的人抓住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女人嘛,到底該怎麼玩!”
話音剛落,這三樓上的人當即就把我圍了起來。
其實還是有些後悔的,後悔當初就不該答應曹公拿什麼酒葫蘆,他的事兒,就沒什麼簡單的。
正想著,我忽然聽到了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醫美店外面傳來。
那聲音穿過醫美店的隔音牆,穿過三樓這噪耳的音樂聲,像是直達腦海中一般格外清晰。
“通泉,你一生入了兩派,偷學邪術,如今還要入世為禍他人,當真不怕被打入地獄?”
在場的,除了那個老和尚通泉,估計並沒有人預料到了這一幕,紛紛準備開啟窗戶,向外看去。
但還沒等有人開窗,一道極為清脆的碎裂聲就刺入耳膜。
我和向婉即刻愣住了,這他媽可不就是曹公?!
這狗老頭,自己能來,非得再讓我和向婉遭這罪!
可令我意外的是,這狗老頭的腰間分明是還有一個暗紅色的酒葫蘆的。
“曹公?”那通泉也是呵呵一笑,扶起身邊的禪杖猛的一震,整個樓似乎都顫抖了一下。
“看來地下的日子不好過,這是想到人間瀟灑一下了?”
“你有需要你就說嘛,王婆給不了你的,我給你啊,美人、美酒、金錢我都有,幹嘛非得當那什麼狗屁差事呢?”
通泉說話的時候,還刻意抱住兩個只遮住三點的女人炫耀著。
可曹公也不廢話,周身紅煙縈繞,煙霧中頓現一書一筆。
那兩玩意我也認識,生死簿和判官筆!
但通泉肯定不會束手就擒,拋開懷中的女人就握著禪杖向著曹公打來。
空中,禪杖杖首上的金絲輪環竟然變成了一個碩大的骷髏頭!
那骷髏頭帶著無盡的邪意,雖是死物,卻隱約能看見噬人的陰森!
曹公停下手中的判官筆,聲音冷了冷:“通泉,你罪孽深重,入了冥府也不得超生,現在收手尚能留你魂魄成為陰職,否則……”
“死老頭!你和全真教的那群人還是一樣磨嘰!既然無法超生,我又為何要送死?”
砰——
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在醫美店中擴散開來,曹公的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把巨大的鐮刀在抵抗著通泉的禪杖。
那鐮刀極為鋒利,鋒刃處閃著銀光,刀柄處是深紅如岩漿般的紋路。
“血煞鐮?”通泉陰森的笑著,“死老頭,你還真以為我和那群孤魂野鬼是一類人?”
我看到通泉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渾身的黑氣就集中在了禪杖的杖首處,在一聲暴喝後,紅煙黑霧相互撞擊,整個醫美店都彷彿進入了黑夜一般。
我趁著這個機會跑到了向婉的身邊,快速的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
見她還愣在此處,我立馬拉著她說道:“跑啊,媽的等死呢?”
結果她反手將我的手拉住,然後低聲在我耳邊說道:“都是假的!”
“假的?假你妹啊!”我指了指剛才和劉巖搏鬥後留在身上的血跡,“你看看,老子剛才差點被捅死!”
可向婉不聽,目光仍舊盯著在臺子上的酒葫蘆。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人能夠看到我們,但這一幕絕對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情!”
向婉掙脫開我的手,趁著曹公和通泉酣戰偷偷摸摸溜了過去。
很快,曹公揮動著手上的巨鐮,速度越來越快,直至巨鐮的殘影已經形成一個完整的圈。
圈中,深紅的紋路連線成了一個符咒!
“辟邪除念,咒鐮已成,金光,煞!”
倏忽間,巨鐮中心的咒術猶如萬道符籙,將通泉圍在中心,並且不斷緊鎖。
通泉揮著禪杖在中間不斷掙扎著,慘痛的嘶喊聲時不時傳出。
曹公飄忽在醫美店的一角,盤腿而坐,手中執著判官筆,卻是對著空著寫下了通泉的罪孽。
字字血紅,懸於空中。
不知道通泉掙扎了多久,他的聲音漸漸低去,我也終於重新站了出來。
可半分鐘後,原先都躲在另一邊的人,竟然都開始渾身冒著黑氣,表情也極為痛苦的樣子。
萬道符籙中,再次傳來令人悚然的笑聲:“曹公,你我無仇,今日一怨,我記下了!”
閉眼的曹公猛的睜開眼,掏出掛在腰間的酒葫蘆就準備唸咒,卻還是晚了一步。
“焚祭汝身,重燃吾軀,諸位,你們就留在此處吧!”
這句話說完,原本還在唱跳rap的那些人立刻就像是被火焚一般,成為一具具焦黑的屍體。
而符籙也同時被禪杖猛的震開。
通泉站在其中,身上的黑氣更加厚重了一些,咯咯笑道:“曹公,有緣再見!”
我看到那暗紅色的酒葫蘆緊跟在通泉的身後,黑氣也被不斷的吸收進去,但只一下,酒葫蘆就通泉的禪杖打的稀爛。
現在,整個三樓,除了曹公,就只剩下了我和向婉兩人。
他似乎不經意的瞥了我們一眼,然後默默看著地上的酒葫蘆碎片,嘴上不知道在唸叨些什麼。
在他觸碰酒葫蘆碎片的一剎那,曹公整個人都像是被吸走一般,化作一道血紅的煙霧被拉出視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