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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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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鷹講完,就把電話掛了。我總感覺有什麼不祥的事情將要發生。那個如同幽靈一般的神秘人會不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背後?我一想到這些就神經緊繃。

母親此時正在房間內,應該不會注意到有什麼奇怪的事情正準備發生。而我現在正想疲憊不堪地癱在客廳的沙發上,想到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我就深感疲倦。

沒等我在沙發上坐定,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巨響,像是門被某種重物砸爛的聲音。我背靠著門,所以我看不到門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相信肯定不會太好。接著是一串連續的腳步聲,一群人,還是全副武裝,我想,因為他們的鞋踩在地板上時會發出像石頭一樣的聲音,身上掛著的東西在互相碰撞著摩擦出聲音。我緊靠著沙發,沒有任何逃跑的舉動,因為我知道這都是徒勞的。

母親顯然被這聲音驚到了,趕緊跑出了房門。我背對著那些人,但我可以看到母親臉上驚訝又恐懼的神情。而我正像個石頭一般地僵在沙發上,不敢挪出一步。

“你們是誰?”母親驚恐地叫道,“你們想得到什麼?我們什麼都沒有!”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母親的表情也越來越驚恐。我緊貼著沙發,彷彿要把它坐穿。終於,這些用黑色皮甲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全副武裝的人從沙發旁邊迅速走過,但卻對我和母親視若無睹,彷彿我們兩個人完全不存在一樣。他們每個人手中還拿著一把95式警用步槍,黑皮甲的背後還用紫藍色的噴漆塗著水晶保衛者的圖案。

這些人就這樣從我面前一個一個地快步走過,而且走路的姿勢完全一樣。母親已經無力地靠在了牆上,但臉上驚恐的表情也慢慢地減弱了。它們若無其事地繞過了我和母親,走向我發現神秘人的窗外。我數了數,一共有八個人。這些人一個一個井然有序地排在窗邊,將手上的步槍端起來,槍口瞄準著窗外。

突然,幾聲尖銳的槍聲從窗外衝進我的耳膜,只見玻璃被窗外面的子彈打得粉碎,其中一顆子彈穿過了一名黑衣人的後腦。這名黑衣人僵硬地倒在了地上,母親的喊叫也隨著黑衣人們的槍聲響起。

我俯身走向那個被擊中的黑衣人,我可不想像他一樣被子彈射中,一旁的黑衣人手中的步槍發出的尖銳聲響使我不得不按緊耳朵。我俯身去檢查那個倒下的黑衣人,還以為他腦門上會噴出什麼令人噁心的東西,其實不然。我看著他的臉,子彈在他的腦門上穿了一個直徑大約有兩三厘米的孔,但孔內並沒有那些噁心的腦漿,只有一大團被子彈撞得粉碎的機械零件。

等我剛反應過來時,又一名黑衣人在我身旁倒下了,它的腦門也被子彈射穿了,黑色的零件碎了一地。這兩個黑衣人在被打倒後還中規中矩地握著它們的95式步槍,擺著射擊的姿態。

我急忙掏出通訊器,一點中那個紅色的緊急呼救按鈕時徐鷹就說話了:

“江銘?你還好吧?我已經派出增援了。”

“那……也不必這樣吧。”我說,看著母親那副驚恐的嘴臉,“我家不是戰場。”

“我們也沒辦法,槍手想上樓,我們只能在樓上防守。外面來了好幾個人,如果我們不在你家裡防守,你可能就會遇襲。現在他們已經準備撤退了,我們也可以收工了。”

正如徐鷹說的,窗外的槍聲逐漸消失,而站著的黑衣人也停止了射擊。母親已經被驚得癱軟在了地上,而我家天花板上的牆灰也因子彈的原因一塊一塊地掉了下來,灑在我身上。

那些黑衣人統一地轉過了身,它們八個中有三個被擊倒了,而還立著的黑衣人都機械地彎下了腰,我還以為它們想向我鞠躬什麼的,但是並不是這樣的,它們彎下腰只是為了抬起倒下的同伴的身體。這些機器抬起同伴僵硬的身體,然後用闖入時同樣的方式小跑了出去。

“槍手逃跑了,”徐鷹說,“我已經吩咐樓下的保鏢去追擊了。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們的保鏢在,你和你母親就會絕對安全。”

沒等徐鷹把話說完,我又聽見了幾聲尖銳的槍響。這次不是從窗外傳出來的,而是從門外傳出來的。我急忙望向門邊,幾名黑衣人瞬間被打倒了,只剩兩個還在原地傻站著,就被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用長刀連腰斬碎了。

母親連忙跑回了房間。我望著地上的機械殘骸和站在上面的男人。這個男人的斗篷非常長,從頭上的兜帽一直遮到腳底。我看向了他兜帽下的臉,但我只能看到右半邊,因為左半邊臉的顴骨到顎骨的地方被半副面具遮住了;左半邊臉的面具是全黑的,但也有一些金色的波紋刻在上面;而右半邊沒有被遮住的地方,是半張英俊瀟灑的臉,但眼睛發出的卻是兇殘的光芒。他右手拿著一把長刀,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紫色符文在刀刃上閃動,而他的左肩掛著一把巨大的M416步槍。

我十分恐懼。這個人肯定是來追殺我的,而且還不簡單。我現在可是手無寸鐵,就連一根鐵棍都沒有,能從這個人手裡逃脫恐怕是比登上太陽還難。

“你……你是……”

我還沒說完,這個人就突然閃了一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到了我背後,我可以感覺到冰冷的槍口正對準著我的後腦。

“我很樂意殺人,但如果你配合我們,你就能保全你的命。”

這個人的聲音十分令人膽寒,我能從他的聲音中感到寒冷,如南極的冰洞一般;冷酷,如同一把利劍。我被這個冰冷的聲音凍在原地,不敢挪動一絲一毫,彷彿連嘴唇也結霜了。

“既勞勞駕考慮甚久都沒有做決定,我就不奉陪了。”

就在那冰冷的話音剛落時,我就感覺到有一個飛速移動的物體從窗外衝了進來,它將空氣摩擦出“嗖嗖”的聲音。我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抓緊身後的槍管,把它按下去的同時轉過身,這樣槍口就不會對著我了。我轉身時看見面具人依然緊握著他的步槍不放,直到他把槍從我手上奪走。

而此刻,我看見了一把尖銳的刺劍刺向了這個面具人,他一躍而起,躲開了刺劍的攻擊。面具人連忙穩固身形,降落在離我四五米開外。

而那把刺劍,那把浮在半空中的刺劍,竟然自己將劍鋒轉了過來,指著我。我正想閃躲,卻發現它的目標並不是我。它從我的肩膀上閃過,我回了頭,發現這把刺劍回到了站在我背後的助教手上。

“江銘,好久不見,我是來抓捕這個幕後黑手的。”助教以風趣的語調對我說道,“到我後面來,這個小子我來對付。”

我連忙繞到了一旁,不想參與這場戰鬥。面具人的右半邊臉緊鎖在了一起,看起來非常憤怒。他將手伸進斗篷裡,彷彿把什麼東西小心翼翼地從斗篷裡拿了出來。

神奇的是,我看見助教的腰帶上還插著幾把美工刀。而那些美工刀竟然自己飛起來了,離開了助教的腰帶,懸在了助教身後。我數了數,算上助教手裡拿的一把,一共有六把美工刀。助教和麵具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這樣緊張地對峙著,我十分擔心戰鬥會在一瞬間爆發。

突然,懸在助教背後的五把美工刀都將刀鋒指向了面具人,面具人也以極快的速度揮了揮手,彷彿有什麼極速飛行又細小如針的東西從他的袖口飛出來了。而就在那東西從面具人的袖口飛出來的一瞬間,助教拿起自己手上的美工刀,轉眼間變成一把較寬的短劍。只見短劍把那個朝助教飛來的東西擋住了,在劍刃上磨出了細小的火花。

那些被擋掉的東西還沒落地,助教身後的五把美工刀就統一地在半空中翻滾,上面的鐵片開始彎曲、伸縮,變成了閃亮的刺劍,然後隨著助教一起衝向面具人。沒想到面具人從長斗篷裡伸出戴著鐵手套的雙手,抓住了向他衝來的兩把刺劍,一下把它們都擰成了碎片。而另外三把則在半空中繞到了他的左面、右面和背後。

只見助教的右手指著面具人,然後一握緊拳頭,那三把刺劍都刺向了他。面具人往下一蹲,然後以超高的彈跳力跳到了窗邊,從而擺脫了刺劍的重圍。他突然又從斗篷裡摸出了一個漆黑的球體,跟網球差不多大小,然後扔向了助教。

助教咒罵了一聲,沒等黑球落地,他便騰空跳起來,然後用一個三百六十度迴旋踢把小球踢開了。小球飛向了我的左邊,然後飛出了被撞壞的門外。

“臥倒!”助教說。

我還沒來得及趴下來時,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就衝破了我的耳膜,聲音的巨大讓我感覺地板在顫動,彷彿會被震碎一樣。接著我感覺到門口衝進來了一股強力的氣流,氣流衝擊著我的身體,感覺就算趴在地上也會被捲走。

這時,我抬頭瞟見那個面具人已經趁我臥倒的時候,舉起掛在肩上的步槍準備射擊了。而助教也一下子跳了起來,右手握緊刺劍,左手摸向腰間的一個物體,然後丟到了空中。

“懸浮盾——”

面具人開槍了,火光從槍口傾瀉而出,槍聲在整個大廳裡迴響。

“開!”

就在面具人開槍的瞬間,我看見助教前面出現了一片懸浮著的半透明盾牌,剛好把我們罩在內部。子彈與盾牌之間摩擦發出了劇烈的金屬碰撞聲。助教舉起雙手,然後空中三把一直懸浮不動的刺劍繞過了盾牌,直接衝向站在盾牌前方的面具人。助教待刺劍飛過盾牌後,就把盾牌收了起來,然後將自己手中的刺劍也扔了出去。接著從腰帶抽出一把手槍,瞬間上膛然後向著被四支刺劍包圍的面具人射擊。面具人此時身旁是極速衝擊的四把刺劍,前面是拿著手槍射擊的助教,背後是窗戶。

面具人此時竟然抬起袖口,然後裡面伸出來一把連線著手腕的飛刃,直衝向我。這把飛刃擦過了我的左肩,我突然從肩上感到了一股麻痺一般的痛感。接著,面具人突然騰空而起,往後一靠,直接把我家的窗戶給撞碎了。他自己則伸開雙臂,背對著窗戶跳了下去,而那把沾了血的飛刃也隨著他一起掉了下去,掉到了有幾十樓高的窗外。

“該死!”助教說,迅速地趕到窗前,“不能給他逃掉!”

我也探出窗戶看著這個面具人,他在空中轉了個身,面向了地面。這時,他斗篷底下伸出了一塊滑翔翼,然後在距離只有幾樓的高度滑翔著,又升了起來。助教連忙舉起手槍開槍,但打到面具人身上的子彈都被身後的滑翔翼擋住了。幾次開槍未果後,面具人便消失在了街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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