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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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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說過,薛少俠氣血虧虛,胸口處又有嚴重內傷。且此傷相當棘手,似乎有嗜血嚥氣的勢頭。

說白了便是一顆種在少俠體內,食他氣血而生的種子。

定然是自已昏迷之際,少俠運功替江小姐驅毒導致原本沉寂的內傷復發了。

她眉頭緊鎖,自責道:周小玲阿,周小玲。虧你此番前來是替江小姐治病的,沒想到不僅什麼事都沒做,還害的少俠內傷復發。若非少俠今日——

周小玲一邊下針一邊回憶起當時在船上時,少俠也似乎是運氣抵禦水賊的兵械,最終擊退了對手。

即可禦敵也可治病,少俠你修煉的到底是何功法?

她看著已經黑紅一片,彷彿將有鮮血溢位的胸膛止不住猜測少俠的身份。

幾息之後,門口處傳來陣陣腳步。

江湯領著幾位提著木桶的女婢趕來,正好見到替薛少俠治療的周小玲。他疑惑的愣了一瞬,看向自已的女兒。

果然女兒已經安靜了下來,此刻正蜷縮在床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了過去。

“璐兒!”

江湯來到女兒身旁,他也不懂醫術,只是心中感覺女兒無事。隨後快步來到周小玲身旁看著昏迷的薛槿墨問道:“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江叔,我想應該是——”

周小玲話到嘴邊停住了。

轉念一想,薛少俠身負重傷或許就與他所學功法有關。如果此事被他人知曉甚至流傳出去,或許又會引來災禍。

到是不是對江叔的人品不信任,而是隔牆有耳不得不防。更何況薛少俠也自已和江叔的恩人,這麼做江叔也一定會贊同吧。

“是什麼,莫非是我女兒所為?”

周小玲苦笑一番,看著江湯一臉認真又嚴肅的表情回道。

“怎麼可能。江小姐若是能將少俠擊暈,先前我和其餘人又怎會安全?只是少俠忍著灼熱壓制住了小姐,我才有機會施針去毒,不過少俠才恢復沒多久,牽制小姐的時候導致舊傷復發了。”

“是這樣啊,那少俠現在如何,可需要什麼?”

江湯見周小玲神情不安,關心的追問道。

“還請江叔準備滋養的食物,湯食最好。然後再遣人去醫館請我師父來,我、我只能暫時施針不讓傷勢加重。還有——”

周小玲語速飛快,握針的手卻異常的穩定。

“還有,收拾一間客房。少俠脈象紊亂,氣血不穩,不能亂動!”

“好,好。把水倒掉,叫人收拾客房,快!”

江湯起身朝女婢安排下去,又喊住兩人配合周小玲將薛槿墨從屋內搬出。

從醫館到江府並不遠,周小玲和薛槿墨之前路上說說聊聊不覺時間。可眼下薛槿墨躺在客房後除了幾人除了乾等也無事做,自然覺得時間漫長。

一個時辰左右,江府門口傳來些許喧鬧,白山崇終於到了。

也得虧江湯預料到去喊是一趟,喊過來又是一趟,所以找的幾個腳步輕快的家丁。不然怕是要等更長時間。

周小玲和江湯在屋外等候,見到白山崇後急朝著他而去。

“江小姐如何了?”

聽到這話兩人都是一愣,隨即明白了定是下人來回匆忙,沒來得及仔細說明情況。

“師父,並不是江小姐,是少俠——”

白山崇也是一愣,隨後搖搖頭道:“叫你們倆來給江小姐看病,怎麼自已卻倒下了。”

“白大夫哪裡的話,若非小玲和少俠,我女兒此刻或還受病痛煎熬呢。只是今日事出異常,害的少俠舊傷復發。”

江湯抓住白山崇的手腕,帶他入了房間。

眾人散開,白山崇坐到床頭看到薛槿墨的臉心中也是感嘆。

早上還好好的,怎麼才兩個時辰不見就又變成這副樣子了。他苦著臉,仔細的把脈後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針下的及時,還好。江府長,還麻煩你準備些藥材來。”

“您說。”

白山崇一項一項的報著,江湯讓身旁的下人記著。待全部報完後白山崇又叮囑道:“此些藥備兩份,一份混著艾草和蜜做成膏狀,另一份直接大火烹煮,兩刻鐘後便取來即可。”

周小玲疑惑的朝師父問道:“師父,您剛剛說的都是滋補氣血的藥。而且量如此之大,真的可以嗎?”

虛不受補,補洩同濟。

前一句話的意思是人身體有恙,甚至是入病之後補藥是很難有效果的。後一句是補的時候也要兼顧洩。光是好東西進去並不行,也要將壞的東西排出來。

可薛槿墨此刻氣血不穩,不應該如此用藥才對。

白山崇點點頭,看得出來他對周小玲的提問感到滿意。

“問得不錯。若是尋常虛證自是以補為主,但少俠之虛卻是因為別的緣故。他胸口傷勢是他人所致的內傷。這傷中尚存內息,正是這內息作怪,吸食少俠氣血才導致他這般。”

白山崇嘆口氣,語氣中既有讚歎也有惋惜。

“氣血紊亂,是身體自救的情況。這也是人之玄妙,在病發之前多有預兆,而若能重視便可早早去之。可若忽略,便會導致病情深入,直到病發難控。

現如今只好先用大量藥材喂他身中作亂的內傷,安定下來再說吧。”

藥方已開,白山崇也說明了緣由後自然要照著做了。

周小玲聽著卻深感不妙,這藥方倒是與治療江小姐之法有異曲同工之處,但並非良策。

“說起來,暫時治療薛少俠的法子和治療江小姐的法子是完全相反呢。江小姐身中火毒年深日久,隨著年紀增長氣血流動會越來越重,只好清除引洩。薛少俠這內傷猶如飢餓的毒花,若想讓其不傷他筋絡血脈只得用氣血餵飽它。嘿,你們瞧,少俠胸口處的傷勢映在胸膛上還真像一朵小蓮花。”

這話一出,房間中的人皆是沉默了。

江湯更是眼角抽動,這老傢伙怎麼敢在這時開如此玩笑!

反倒是白山崇完全不理會周圍人的神情,自顧自的繼續道。

“不過兩者都非長久之法。江小姐倒還好說,若江府長能在燈籠海尋到那物,老夫自然能做到藥到病除。可少俠這我還真無能為力。”

周小玲心思湧動,看來師父也知道治療之法的欠缺之處。

“師父,當真一點辦法沒有嗎?若那毒花越長越大,豈不是用藥越來越重。”

“當然有嘍,天下沒有無法治癒的傷!只是——”

白山崇言語間頗有氣勢,可看著薛槿墨胸口的裂紋如同花朵,又搖起了頭來。

“只是什麼,師父?”

白山崇再一次狠狠的嘆了口氣,一手捏著自已的白鬚,一手背在身後開口道:“只是天時地利缺一不可,所以難上加難才被成為無能為力。少俠這傷本屬內傷,是他人功法所化。若是他內息本就能與之相抗,需要保證他氣血充盈,此漲彼消之下自然能將那股惡毒之息消磨殆盡。可這種事,光是藥豈能做到?能滋補內息元氣的天才地寶又豈是那麼容易尋得的?

當初傳言有人在大漠看到百年難見的墨旱玉蓮,老夫足足尋了八年也不見其蹤影。

還有這燈籠海本就靈物百出,深海中身具寒性的生物更是不計其數,但要治好江小姐的病必須要超過一甲子的魚入藥。然而至今可有所獲?”

江湯無奈的搖搖頭。

燈籠海中有無存活超過一甲子的魚?絕對是有的。可這些魚長什麼樣,不知。在哪裡遊動?不知。

而且萬物有靈,這種年長的精物是否會刻意的避開人的船隻呢?不知。

因此他才會超過了出海的年紀依然選擇領船前進。

江璐以前因病痛撕心裂肺的喊叫,甚至請求他殺了自已。

做不到啊!人非草木,他也不是禽獸怎麼能親手殺了自已的孩子。

可是日後再次遇到這種情況,又後悔若是當初能早早的瞭解她,就不會再受到這般痛苦了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抱著這僥倖一年又一年的過著。

“所以我才說無能為力。哎,看少俠機遇吧?”

白山崇眼中閃過一絲落寞,還有句話他沒有說出。

時間,越來越不夠了。

不知道到底是少俠能先遇到奇遇,還是這朵蓮花先破體而出呢。

“對了,還要去看看千金。小玲,你就在此候著,等我回來吧。”

“是,師父。”

話音剛落,周小玲突然想起在廂房發生的事情,站起來朝白山崇急道:“師父,等等!”

“小玲你嚇我一跳,怎麼了?”

“要不還是我去吧?”

白山崇眯起眼睛,望著周小玲似有躲閃之意的神色。

“就是,我覺得少俠現在情況不穩,或許、或許更需要師父在這。江小姐那我能處理的來——”

“休要胡鬧,你針術厲害但望聞問切還差著呢。”

白山崇一言指出周小玲欠缺之處。不過他並沒直接出門,而是低頭思慮一番。

”你也說的有理。“

”那師父——“

”不,還是你留在這。你就留在這好好看著薛少俠,回頭等藥來了你來治他。總不能一直讓你學習針術,醫藥同理,你也該學學別的了。”

周小玲見白山崇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

江湯也在一旁點頭,他認為是周小玲行醫心切便出言安慰她道:“是呀,小玲。璐兒還是交給白大夫的好,我與你一同在這看護少俠。”

他轉身朝著管家吩咐道:“你同白大夫一道,若白大夫有何需求你儘管照辦。”

“那是自然。白大夫,我領你去。”

“好,勞煩管家了。”

白山崇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熟悉的廂房內。屋內安靜至極,明明接近晌午,可卻感覺到一股清冷。

“哎,江小姐也是可憐的娃娃。”

“誰說不是呢。白大夫,您進去吧,我就在門外候著了。如果有需要你就叫我。”

白山崇應了一聲,推門而入。江家千金正安睡在床上。

屋內早已被收拾了一番,白山崇也自然看不出先前的曲折。他緩緩坐在床頭,伸出手指抵在江璐的頸部。

熱病者,一般脈浮且輕快。肌膚熱感也遠比尋常人重。明明是陰冷的房間,江璐的體溫卻高的很。額頭處也是。

不過江璐睡著的樣子倒是香甜,看來小玲做的排毒引洩倒是越發的熟練了。

“只希望江府長能早日尋得精物,徹底治好江小姐的熱毒。”

“是呀,我們全府上下都盼著小姐早日好起來呢。老爺年年出海也是如此期望著,希望老天能見,給咱家帶來好運吧。”

門外的管家聽見,回了一句。

“吉人自有天相,江府長善譽遠揚,我想一定會的。”

“借您吉言。”

白山崇捏住江璐的手腕,探尋脈象時臉色卻微微變化。

咦?這脈象為何比過去穩定許多?

他確定不是自已脈錯後探向另一隻手,發現也是如此。接著是手掌心的穴位,手肘附近的穴位,發現都平穩了許多。

輕撥開江璐的眼簾,又再一次摸了摸頸部的大脈搏後他確定自已診斷無誤。

“奇怪,奇怪。怎麼這熱毒被清除了許多?”

門外先是傳來咚的一聲悶響,管家出聲問道:“白大夫你說什麼?小姐的病怎麼了?”

“莫非是前日出海大有所獲?我記得江小姐的熱毒本是佈滿全身,可如今在心胸處的火毒居然被清空,甚至已有寒氣滲入。難怪我見小姐今日安眠之姿如此安恬,原來如此。”

白山崇因為心中欣喜,沒有注意到屋外管家的聲音所有變化。

“或、或許是吧。白大夫,您莫非是說小姐的病······好了?”

“哦,那到不至於。江小姐體中的熱毒太深,就算有了深海中的精物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但這是個好開頭,就相當於本固若金湯的城池此刻裂了處洞口。

好啊,江湯這老小子,有了收穫剛剛還不與我說!真是可惡至極。”

白山崇輕輕的江璐的手臂放好,笑著拍了拍她的額頭走出屋子。

“以前的藥方要改改了,不能再用那麼寒的藥,免得熱毒未盡又染了傷寒——奇怪,人呢?”

屋外已經空空如也,哪見得到管家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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