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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話音未落,吻就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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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話音未落,吻就落下來。

低飽和度的暖光灑落一地, 客廳通透的玻璃反射出微光。臥室門口,時疏一猛地睜開眼,略帶醉意的眸子瞬間清明, 瞳孔映上一抹詫異的昏黃。

坦白來得猝不及防, 時疏一愣在原地, 大腦飛速運轉。

霍望的話還在繼續,他好像徹底豁出去了, 坦然地將一切真相全盤托出:“沒有所謂的女朋友, 更不存在回家見父母。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在騙你,利用你我之間的情誼, 讓你心甘情願地幫忙。”

他看似泰然自若地陳述真相,可握著時疏一的那隻手, 微微有些顫唞。掌心滲出絲絲薄汗,體溫如同他的心情一樣, 緊張而焦灼。

“為什麼?”時疏一茫然地看向他:“你騙我就是為了讓我跟你回家見父母?”

時疏一說完覺得不對, 突然瞪大了眼睛:“哎不對, 帶個男人回家這主意不是我出的嗎?這怎麼還能騙我?”

霍望緊緊握住他的手, 神情並未因暫時的風平浪靜而放鬆, 反倒愈發凝重。沉默一瞬, 他眉心微動,緩緩解釋道:“疏一, 我足夠了解你。”

“你善用搜尋引擎, 拿不準的事,向來喜歡尋求網友幫助。把我想要的結果推到你眼前並不難,也正因為了解, 這種另闢蹊徑的答案, 你一定會選擇。”

十多年的相處, 霍望對時疏一的瞭解可不止簡單的興趣愛好和飲食習慣,他所有的一切,霍望瞭如指掌。

不知是酒精起了作用,還是生氣氣的,時疏一眼尾紅意更濃,低垂的眼瞼遮擋下,晶瑩的水光微微盪漾。

憤怒的話語還在耳畔徘徊,一閃而過的念頭被按下去。霍望試圖開口解釋,幾次都被時疏一毫不留情地打斷。

周遭氣壓頃刻沉了下去,霍望冰冷的嗓音不帶一絲溫度。時疏一囂張的氣焰銳減,還沒來得及找補,下一秒,霍望猛地攥住他的手,迅速將他兩隻手併攏,高高舉過頭頂。

心態會隨著時間推移而發生改變,得到,再放手,饒是對霍望這種極其清醒理智的人來說,也何其艱難,尤其還是過去數十載,他一直捧在手心裡的人。

晴轉多雲只用短短一瞬,時疏一臉上的笑意和震驚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仰頭看著向霍望,眼底憤怒滿得都快溢位來。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在給我下套?”時疏一忽地冷笑一聲,聲音不由拔高好幾個度:“女朋友是假的,聯姻是假的,就連我自以為完美的主意都是你設計好的!”

關上門,鎖起來,他會不會永遠屬於自己?

“你把我當什麼?當猴耍嗎?”

“知道我跟你結婚受了多少委屈嗎!戀愛戀愛不能談,帥哥帥哥不能看!今晚人家還指著我鼻子說,說我頭頂青青大草原,春風十里,一不小心吹綠了頭!”

積攢的怨氣被帶到頂峰,時疏一胡亂揉了一把眼睛,怒氣衝衝地瞪向霍望,委屈和氣憤雜糅,一併迸發:“你騙我,你居然一直在騙我!好啊霍望,我要跟你離婚!”

憑藉信任與瞭解,把生意場上的算計和計謀用到自己人身上,後果早有預想。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時疏一不是一個物件,他有權利知道真相。

有那麼一瞬間,內心滋養的陰暗念頭抑制不住地生長。霍望眸色一沉,餘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客廳大門。

沉吟片刻,霍望再度補充道:“見父母是第一步,藉著輿論的由頭,順理成章地與你結婚,這才是我的目的。”

“離婚?”

錢和權他都可以不在乎,唯獨時疏一,霍望無法想象他與別人攜手共度一生。

手剛到半空中,時疏一瞬間炸毛,一把甩開,“誰哭了!別碰我!”

霍望眉心動了動,抬起手,“別哭疏一,別哭。”

從他親手編織這個謊言開始,他早就做好了面對一隻憤怒小貓的心理準備。霍望曾經想過,如果真到那一天,時疏一依舊對他如兄弟一般,他會選擇放手,還他自由。

氣頭上的時疏一完全不講道理,他一把甩開霍望的手,扯著嗓子大聲質問:“霍望,我把你當哥們,為了給你幫忙,把我終生幸福都搭上了!以後我出去都是二婚了!”

直白的視線穿透空氣,毫無保留的闖進時疏一眼底。磁沉喑啞的嗓音迴盪在走廊,帶著誠懇與真摯,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剋制。

憤怒地控訴,每個字都如同一根針,狠狠刺進霍望的心臟。

熟悉的檀木香覆上來,連帶霍望炙熱的體溫。

手被摁住,身體被結結實實抵在牆上,霍望力氣大的驚人,時疏一別說反抗,幾乎動彈不得。

“離婚?”霍望又重複了一遍,眼底的柔和與紳士風度盡數褪盡。他直勾勾地看著時疏一,目光不加以掩飾,刻意暴露出一絲狡黠的貪慕,“時疏一,想都別想。”

語氣強硬,不容置疑,冷冽的聲線猶如夾雜著寒冰,此時的霍望像一隻飢餓至極、終於覓得獵物的野獸。好似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惡狠狠地咬他的脖子。

時疏一脖子一涼,莫名犯怵。但過了兩秒,他照樣理直氣壯地瞪回去,氣沖沖道:“什麼叫想都別想?難不成幫個忙要搭上一輩子,跟你做一輩子有名無實的塑膠夫夫?”

“不,不是有名無實。”霍望堅定不移地看著他,嘴唇緊繃,不帶一絲血色。過了半晌,他鬆開手,攬著時疏一的肩膀,緊緊將人抱住。

“幹嘛!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時疏一象徵性掙扎了兩下,安穩埋進他懷裡。

霍望下巴抵著他的肩窩,低沉的聲音好像蒙上了霧氣,朦朦朧朧,聽不太真切,“疏一,我不是好人,也不是聖人,我也有想要卻不能得到的。可我想擁有,只好用一些低劣的手段。”

他一句一頓,認認真真道:“套路你結婚是事實,但並非利益上的聯絡。一一,我想與你有名有實。”

話音剛落,懷裡的時疏一猛地一顫,緊接著身體傳來一陣劇烈的顫動,整個人一抖一抖的。

沒說完的話哽在了喉嚨裡,霍望垂眸看著他的發頂,眼底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慌亂。沉默良久,他順著時疏一的頭髮輕輕撫摸,低聲安撫:“對不起疏一。”

一聽這話,時疏一抖得更厲害了。

霍望撐著他的肩膀,試圖拉開距離看著他,可時疏一死活讓。他緊緊摟著霍望的腰,身體不停抖動。

霍望死死擰著眉:“疏一,別哭。”

“誰哭了?跟你說了沒哭。”時疏一果斷從霍望懷裡鑽出來,唰的一下抬起頭。

他臉上乾乾淨淨,哪有一丁點兒淚水,滿眼的笑意。

霍望拇指撫過他乾燥的眼尾,眉頭緩緩舒展。

一記直球打得猝不及防,時疏一都快笑瘋了,怎麼會哭。

這張近乎完美,令他心動不已的臉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觸碰到。時疏一也確實這麼做了,他伸手覆上霍望略帶涼意的臉,指腹落在男人柔軟的唇瓣,輕輕摩挲。

剛才信誓旦旦要有名有實的霍望身體明顯一僵,時疏一頓時笑得天花亂墜,剛準備抽回手,收起捉弄的心思,霍望卻一把捉住他的手,平靜的眸子燃起一團火,目光灼灼。

還來勁兒了?

時疏一也不躲,宛如畫畫一般,指尖細細描摹他的眉眼。另一隻手也沒閒著,順著肩膀往上,緩緩勾住霍望的脖子。

時疏一靠牆站著,霍望微微俯身,站在他身前。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被縮短,早已邁過友誼的界限,額頭相抵,微妙的氣氛不斷蔓延。

“有名有實?”時疏一微微揚起下巴,零星的醉意蘊藏在眼底,含笑的眸子帶著幾分撩撥的意味,“霍望,今晚你是打算當我的解藥?我不介意。”

青年修長白皙的脖頸泛起異樣的潮紅,淺棕瞳仁波光流轉,輕抿的薄唇紅潤有光澤,似乎與結婚那天一般,塗了一層薄薄的口脂,極為勾人。

那杯酒……

霍望眸色一沉,後退半步:“我不是這個意思。”

距離稍稍拉開了點,時疏一固執地不肯鬆手,勾著他的脖子,目光一瞬不瞬,緊盯他的嘴唇:“那是什麼意思?你……不打算幫我?”

幫意味著什麼,答案不言而喻。

霍望呼吸驀地一沉,粗重地呼吸聲在走廊蔓延開。他高大的身軀微顫,雙手握拳,好似在極力剋制什麼。

沉默半晌,他緩緩闔上慾望翻騰的雙眼,不敢再看。

霍望不為所動,時疏一的撩撥和逗弄卻愈發肆無忌憚。環在脖頸的手往回挪了一寸,捏著男人薄薄的耳垂,反覆摩挲,還故作不解地問:“霍望,耳朵怎麼紅了?你也喝酒了?”

沒錯,時疏一就是在玩火!

霍望永遠是一副老成持重、克己復禮的模樣,就像今晚,如果時疏一不發那一通脾氣,他絕不會說出那句“有名有實”。

有時候適當逼一把反倒有不錯的效果,反正他“喝了”那杯加料的酒,霍望不會乘人……

乘人之危!

須臾間,額頭落下一個極淺的吻,時疏一眨了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輕吻又忽地落到眼尾。

唇瓣劃過肌膚,滾燙而柔軟,好似燒紅的烙鐵,攜著驚人的熱意,燙得時疏一暈暈乎乎。

又一個吻落在鼻尖,炙熱的鼻息交織纏繞。

時疏一蜷縮的手指猛地一顫,身體裡沉寂的酒精徹底被激發,細密的電流躥過心臟,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

喉嚨乾澀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推了推霍望的胸膛,卻又被人不容拒絕地捧住了臉。

“疏一,我不是聖人。”冷冽的嗓音一層一層纏了上來,霍望垂眸看向他的唇,深邃的眸子蘊藏不可忽視的貪婪與偏執,還有濃濃的,化不開的愛意與剋制。

過分直白的視線直擊心底的柔軟,時疏一慫了,慫得很徹底。

是啊,霍望又不是老頭子!他才二十五歲,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性感削薄的嘴唇近在咫尺,時疏一慌忙挪開視線,乾巴巴地笑了一聲:“嘿嘿,開玩笑的霍望。我真沒有喝那杯酒。於知尋的壞心思都寫臉上了,我又不傻,上這種當。”

“是嗎?”霍望淺淺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深邃的眸子一片清明,未摻雜其他,清澈而坦蕩。

可他手上力道半分未減,一隻手捧著時疏一的臉,另一隻緩緩繞至耳後,掌心反扣住時疏一的後腦勺,把他輕輕往前一帶。

“清醒就更好了。”

話音未落,吻就落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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