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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阮糖感覺到很多同學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其中有一道好像還有些熟悉。
她下意識抬眼看過去，猝不及防與程霄散漫卻又顯專注的目光撞在一起。
像被嚇了一跳，阮糖飛快移開眼，低頭抽了一張紙條。
程霄懶懶地靠著椅背，面上沒什麼表情。
手指卻搭在桌沿，點了點。
張建國看了一眼阮糖的紙條，有些驚訝：“嘿，今天這頭三位同學還挺有緣。”
“五組三排。”
是程霄的前桌。
嗚嗚嗚，媽媽她不想坐那兒。
也就才短短兩次抽籤而已，學渣校草周圍的座位再次-1。
坐在程霄前面的女生正在跟同桌說話，面板白的晃眼，辮子很長，笑起來時眼睛都會彎成月牙的形狀。
班上有女生心裡有些失望，在互相說小話。
張建國擔心他擋著別的同學。
“好不容易跟程霄分在一個班還抽籤選座，結果運氣都落在了別人頭上，哎！婉妍你說氣不氣？”
全班同學的座位都重新排過一遍後，張建國開始進行個別璍調整。
她想起蘇圓圓之前道聽途說的那些傳言，心裡深以為然。
這五分鐘的跌宕起伏影響不了什麼，排座還在繼續。
有特殊情況的可以舉手向他說明。
阮糖看著自己手裡的紙條，心裡苦瓜臉。
阮糖揹著書包坐過去，能感受很多道目光都隨著自己的腳步在移動。
看來是有點真的，應該很多女生想要坐在程霄附近吧。
卻見程霄也轉身朝身後的兩個男生瞥了一眼。
一落座，蘇圓圓立刻興高采烈握住了她的手，悄聲說：“我們好有緣哦糖寶！”
後頭的同學一個一個按部就班上去抽紙條，很快教室裡的座位就被換了一遍。
“還好吧，”林婉妍應了一聲，然後拿出數學書擺好，說：“要上課了，先學習吧。”
他這麼一說，班上同學的目光自然都集中在了他們那一塊兒。
自己果然是個非酋。
然而很遺憾，幾個視力不好的同學都舉手調整完座位了。
那一眼帶了一點莫測的深意，讓兩個男生一時間有點揣摩不清大佬心思。
“老師，程霄擋不著，他上課坐不直。”
叫婉妍的女生綁著馬尾，髮尾花了小心思卷出個淺淺的弧度，不至於明顯到叫老師看出來，但也是好看的。
阮糖剛剛還認命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她輕輕將耳邊的碎髮挽了一縷到耳後，低頭整理書包。
也許他會舉手跟老師提要求呢？
阮糖聽到這裡，心裡亮起了一盞希望的燈！
按照小說電視劇經驗來看，程霄這樣的校霸學渣應該是想要一個人坐在最後一排，最好誰也別來挨的人設。
她身後安靜如雞。
好在雖然後桌有點修羅，但同桌是蘇圓圓，勉強安慰了一下她飽受驚嚇的心。
正當兩人糾結時，抽到了孤寡座位最後一排正在瘋狂誇自己歐皇的趙旭高聲道：
萬眾矚目的程霄周圍，除了阮糖和蘇圓圓，同桌和後排坐的都是男生。
是的是的，程霄太高了，會擋住別人吧？
她跟著全班同學的目光一起轉了頭，大家都看那她也敢看。
他們是要說擋了，還是沒擋？
林婉妍摳了一下書包帶，若無其事回身坐好。
程霄是班上最高的，但是坐在第四排，算是中間位置了。
長的也是讓人看一眼能誇漂亮的模樣。
阮糖低下頭搖了搖，哎，人還是要認命的。
她好像不在意同桌的話，眼角餘光卻在轉身放書包時，掠過了四五組中間的位置。
接著便聽講臺上班主任又問了一句：“袁峰和屈健辰，你們兩個能看見麼？程霄會不會擋住你們？”
他都趴著睡覺的。
阮糖輕輕地笑，點點頭，心道，要是不坐在脾氣不好的定時炸彈大佬前面，就更好啦。
班上同學都笑起來，張建國也沒批評，還笑著打趣了一句：“你還挺了解。”
趙旭：“那是，我倆鐵哥們！”
張建國彌勒佛一樣的臉笑眯眯地搖了搖頭，順勢擺了擺手：
“行了，如果你們兩個覺得沒擋視線那就這樣了。”
正好第一節 課的預備鈴在這時候響起，3班的的座位也就算確定了下來。
大家都開始翻開書，阮糖也只能遺憾地坐正身子。
唔，好吧好吧，希望宣告破滅。
以後只能謹言慎行，小心別招惹到他才是。
至此後，她每每回到座位連，椅背都要使勁往前，不敢往男生桌前哪怕輕輕一靠。
隨著張建國在黑板上寫下方方正正的粉筆字“集合與常用邏輯用語”，全新的高中生活正式拉開序幕。
一中的學習氛圍整體是嚴謹中帶著輕鬆的，每個任課老師都很有自己的特點，阮糖在第一天就能把老師們都記住。
她開始慢慢沉浸在高中的學習生活中。
每天一定早早的到了學校早自習，課間時偶爾跟蘇圓圓去小賣部買點東西吃。
不止是他們，感覺同學們好像都很容易餓，小賣部一直是人滿為患的狀態。
有幾次她和蘇圓圓會站在小賣部門口等人少寫了再進去。
那時候阮糖就會想起軍訓第一天，自己在這裡遇到程霄的場景。
說起來，雖然她現在坐在了程霄的前桌，但從開學到現在，她好像沒有再跟程霄說過什麼話。
按理來說大家都是同學，前後桌都搭不上一句話多少有點奇怪。
尤其阮糖還是這一小組的小組長，每天負責收作業的那種。
然而程霄每天不是趴在桌上睡覺就是翹了課在操場打球。
就更別說交作業的事了。
甚至有時候人都不知道在學校的哪個角落，天天讓張建國滿校園逮人。
逮到了批評了，他照單全收，下次還敢。
這天中午，蘇圓圓要回家趕壽宴，不能陪阮糖一起去食堂了。
於是阮糖自己去小賣部買了炸雞和薯條，想著偷偷吃一點垃圾食品好了。
媽媽和爸爸已經出差，她就趁著這段時間偷吃一點點。
阮糖的媽媽陳女士總覺得外頭的東西不健康，不讓她在外面吃不乾不淨的小零食，因此零花錢也控制的比較嚴格。
阮糖一直很聽話，偶爾嘴饞了也只買一點來吃，或者蹭蘇圓圓一兩口。
這樣她就覺得超級滿足了。
每次蘇圓圓看到她吃一口炸雞喝兩口奶茶就幸福的眯起眼睛的樣子，都忍不住要抱住她貼貼，感嘆一句：“你也太好養了吧糖寶，怎麼會這麼可愛呀！”
阮糖提著香噴噴的炸雞和薯條，美滋滋往教室裡走。
教學樓有左右兩邊樓梯，這次她從小賣部回來走的右邊，靠近老師辦公室的這一側。
此時正是午餐時間，學校裡大多數同學不是在食堂就是在校外。
教學樓這片沒什麼人，安靜的只能聽見清脆的鳥叫聲。
一樓右側辦公室的門沒關，開了半扇。
阮糖路過時順便朝裡看了一眼。
辦公室裡只有張建國一個老師，正在對面前的男生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批評和勸說。
“說了多少次了那幾個地方學校老師天天去抓人，抓到了就要扣操行和班分，你怎麼說不聽呢程霄？”
“知道了老師，下次我換個地方。”
張建國：……
他拍了一下桌子，又擼了一把頭髮。
“你天天換地方睡大覺，老師們講的東西就沒一個字吸引你？既然來都來了，就一點沒想重新開始學習一下？”
“嗯，教室裡睡有點熱。”
張建國氣笑了：“行啊，你倒還嫌起來了。”
程霄垂眸：“既然老師這麼說，以後我儘量多在教室裡睡。”
張建國：……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道：
“你監護聯絡人裡是你哥的聯絡方式，你把你家長的留下，再這樣下去，就算他們不在樟城，我也要聯絡聯絡了。”
程霄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彎腰拿起桌上的一支筆，簡單寫了一串號碼。
末了，他突然懶洋洋笑了一下。
“老師，真能請得到他過來，那是您厲害。”
說完程霄又朝張建國欠了欠身：“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老師。”
張建國看見這位少爺就頭疼，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不知道是哪門子豪門秘辛讓孩子一個人從北市到了樟城來讀書，他屬實難辦。
程霄插著兜，一轉身就看到走廊上一個匆匆朝教室小跑的背影。
他眯了眯眼睛，閒庭信步跟了過去。
阮糖提著她的炸雞薯條匆匆回了教室。
一不小心又聽了個牆角……
天知道她真的只是好奇往辦公室裡看了兩眼，就聽到什麼換地方睡覺，什麼請家長的。
她想起報道那天程霄也是一個人來的，也沒看到他自己繳費。
蘇圓圓說他是初三才轉到一中來的，難道……他家長是一中的校領導？
孩子太不爭氣所以家長對他失望透頂不想出現，但又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免得出岔子。
所以學校老師才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程霄其實除了不聽課，會翹點無關緊要的美術音樂去滿校園不知道哪兒待著或打球，好像大到要全校通報批評處分的事卻沒犯過。
除了那天在琴房前抽菸。
阮糖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故事走向很靠譜，蘇圓圓說的家世很硬多半是捕風捉影的謠言。
她一邊開啟炸雞的袋子，一邊還兀自點了點頭。
下一秒，被她腦補的男生就到了教室門口。
彼時教室裡只有女生一個人，看樣子是從小賣部買了東西回來吃。
程霄目光掃過她捧著炸雞有些錯愕的臉。
歪頭捏了捏後頸，走過去。
阮糖沒想到他還會回教室，驚的連手裡的炸雞都不香了，心怦怦跳起來。
媽媽，他這動作看起來好像什麼電視裡不良少年要打架前的準備活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