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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慕擇深深注視著她：“關於我的身世, 我認為你應該知道。”
虞天歌心想，難不成你們慕家還有什麼外界不知道的身世迷霧？
她想到之前慕擇跟她提過，說他外公的家族和他父親的家族是世仇, 所以慕擇父母是羅密歐與朱麗葉？那慕擇豈不是愛與恨的結晶？虞天歌壓制住體內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儘量認真些：“嗯，我聽著呢。”
慕擇的視線半秒鐘都未曾從虞天歌臉上挪開, 說：“我母親是私生女。我, 是慕傢俬生子。”
虞天歌大腦“轟”一聲，慕擇的話彷彿一道天雷, 當場就把虞天歌給劈得外焦裡嫩，她平復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說，你是慕華銘的私生子？”
慕擇目光沉寂：“我七歲時才被接回慕家, 慕家現在的那位慕夫人, 還有我上面兩個名義上的姐姐，跟我都算是半個陌生人。”
虞天歌下意識就道：“這個我熟。現在虞家那位虞夫人，還有我下面那個名義上的妹妹，跟我也都算是半個陌生人。”
慕擇意外地看著虞天歌, 她的反應跟他想象中很不一樣, 他以為.他以為她至少會驚訝地推開他。可虞天歌現在看起來, 似乎是很快就接受了他是慕傢俬生子的事實。她的接受速度竟然這麼快？快得都有點兒過分了。慕擇有些不可思議地問虞天歌道：“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虞天歌心裡有自己的小算盤。剛開始聽到慕擇說自己是慕華銘的私生子，她是又震驚又茫然，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慕擇是慕華銘私生子，那是不是就說明慕華銘在慕擇的配偶人選上不會太看中門第？是不是就證明她可以跟慕擇光明正大談戀愛而不用擔心被慕華銘追殺？那她豈不是所有的後顧之憂都瞬間沒了？這幸福簡直來得太突然，難怪慕擇之前信誓旦旦地跟她說慕華銘不會報復她, 原來竟然是這樣。
虞天歌心裡暗爽地摟住慕擇的腰，抬起頭在他下巴上親了口：“你怎麼不早說？”
虞天歌似乎是第一次見譚思博穿西裝，沒想到還挺帥，雖然跟慕擇比還差個十萬八千里，但今天的譚思博往大學校園裡一放，絕對也算男神級別的人物了。她笑著跟譚思博商業互吹道：“你今天也不差。你要早這麼打扮，你前女友也不會劈腿了。”
慕擇垂下眼眸，似乎在想什麼，沒說話。
慕擇聽不出語氣地繼續說道：“後來我就被帶回了慕家，改名慕擇。他們不讓我和我媽見面，我那時候小，寄人籬下，突然就沒了依靠。我不敢給媽媽打電話，每次想她的時候就偷偷給她發資訊，可她一次也沒回過。就這麼發了大半年的資訊，後來才知道，原來早在我有手機可以發資訊之前，我媽就過世了，她的手機號也早就已經被登出。”
虞天歌其實挺想問他，他媽當年是不是當了他爸的小三，但顧忌到慕擇媽媽人都已經去世了，她怕問出口會令慕擇難堪，就強行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她跟個八爪魚一樣地趴到慕擇身上，捧住他的臉親他的眉毛、鼻尖、嘴唇，嬌柔地哄他道：“好了，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明天你生日，我還沒送你禮物呢。”
早說的話, 她就不必跟他偷偷摸摸玩這麼長時間的地下情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明天還是繼續以譚思博女伴的身份出席慕擇的生日宴比較好，她得探探情況再做打算。
晚上譚思博開車來接她，虞天歌盛裝打扮過後就拿上裝袖釦的盒子下了樓，她找到譚思博停車的地方，開車坐進副駕駛座的時候聽到譚思博笑著誇她：“九嫂今天可真漂亮，待會兒肯定驚豔四座！”
虞天歌聽得心裡直髮堵，以至於她都沒能察覺出這段劇情她也挺熟。她現在只覺得心裡可不是滋味了，把慕擇抱得更緊了些：“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過去。”
譚思博撇撇嘴：“九嫂，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虞天歌很公正地說：“你是私生子又不是你的錯，是你爸跟你媽的錯。”
虞天歌貼了貼他的唇：“嗯。”
——
虞天歌精心挑選了一對袖釦作為慕擇的生日禮物，銀色碎鑽款，小小的一枚，低調而奢華，很貼合慕擇的氣質。
虞天歌心裡暖呼呼的：“以前給你送過領帶，這次就送你袖釦吧。”
慕擇摟住虞天歌的腰，他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小時候，我媽告訴我，說我爸在我出生前就死了。直到7歲那年，慕家派人來接我，我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個爸爸，他叫慕華銘，在我之前已經有了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那一年，我爸開車送他兒子去參加比賽，路上出了車禍，兒子搶救無效當場死亡，他自己也因為那場車禍失去了生育能力。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他還有一個兒子，就派人來找我。”
慕擇沒想到虞天歌會是這反應，他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注視著她：“你不介意？”
慕擇沒說話，無聲地將她摟進懷裡。虞天歌又去親他，企圖轉移話題，說：“對了，剛才說到生日禮物，你想要什麼樣的禮物？”
慕擇輕輕蹭了兩下她的鼻尖：“明天親自給我戴上？”
慕擇吻住她的唇，淺嘗輒止的一吻，卻蘊含了無盡的溫情：“你就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
虞天歌聽著聽著，心臟就跟著緊了起來，她突然覺得有些難受，輕聲問他：“後來呢？”
虞天歌準備先從譚思博這兒探探訊息，問他：“你說，慕擇他爸要是知道慕擇交了女朋友，你覺得他會是個什麼反應？”
譚思博張了張嘴，然後又重新給閉上了，接著搖搖頭：“我不知道。”
虞天歌說：“你不是慕擇發小嗎？他家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
譚思博挺為難地說：“我是真不知道。”
虞天歌繼續道：“你跟我說說心裡話，我保證，這次絕對不去慕擇面前打你小報告。”
譚思博這才鬆了口，說：“其實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我覺得吧，我九哥他爸要是知道你拐帶了他唯一的兒子，他一定會找人調查你，甚至能把你上學時在貼吧留言的黑歷史都給挖出來。然後他會對你進行評估，評估完，他肯定不會滿意你，他大機率會棒打鴛鴦逼你離開我九哥。”
虞天歌心存僥倖，說：“也不一定吧。萬一他爸沒當回事呢？”
“怎麼可能不當回事？”譚思博說，“你要是跟九哥同齡，大學生之間談談戀愛，他爸也許還不會在意。但你可是比我九哥整整大了七歲，這要是傳出去，對我九哥名聲多不好！他爸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壞了我九哥的名聲的。”
虞天歌哼道：“男大女七歲就正常，女大男七歲就能壞了男方的名聲？你這是什麼封建餘孽思想？”
譚思博賠笑道：“虞姐你別誤會，這不是我的思想，這是現在這個社會大環境的思想，是我九哥他爸的思想。我可是覺得你跟我九哥天造地設、天生一對，我絕對是你們的cp粉粉頭，你可別去我九哥面前瞎說啊。”
虞天歌不說話了，她比慕擇大七歲，又是個前男友一籮筐的花蝴蝶，慕華銘能滿意她才怪。看來昨晚都是她想多了，這地下情還得繼續搞下去，暫時還不能浮出水面。
他們很快就到了慕家主宅，虞天歌驚訝地發現，慕家比她想象中還要奢華得多。她也算是個小小的成功人士了，也認識不少有錢人，但現在到了慕家才發現，真正的有錢人的世界的確是她所不能想象的。
譚思博停好車後下來給虞天歌開車門，虞天歌看到廣場上停著的無數豪車，不禁向譚思博感慨道：“從慕家院門到這兒，我們足足開了二十多分鐘的車吧？這得多大啊？”
譚思博笑道：“也就十個莊園加起來那麼大吧。”
虞天歌問他：“你經常到這兒來？”
譚思博說：“以前經常來，過來陪我九哥。後來上了大學，九哥就搬到學校附近了，就是以前你家對面，所以我也就不怎麼過來了。”
虞天歌想起昨晚慕擇告訴她的那些事，一邊跟譚思博往前宅的方向走，一邊向他打聽：“慕擇搬出來住，是不是跟他繼母，還有那兩個繼姐有關？她們對慕擇不好？是不是從小苛待他？太過分了！”
譚思博驚訝地看向虞天歌：“你連這個都知道？”
虞天歌說：“昨天慕擇告訴我的。”
譚思博看虞天歌的眼神多了一層含義，說：“看來九哥是真準備跟你長期發展。”
以前虞天歌聽到“長期發展”這種字眼，一定會下意識覺得十分有壓力。但現在聽譚思博這麼說，她竟然沒覺得有什麼，而是繼續追問他道：“所以慕擇繼母、繼姐是不是欺負他了？”
譚思博眼睛珠子轉了轉，反問道：“她們要是真欺負九哥了，你難不成還準備幫九哥報仇雪恨啊？”
“那當然！”虞天歌義薄雲天地說，“必須報仇雪恨！”
譚思博打量著她的表情，又問道：“你不怕慕華銘？”
這一問倒把虞天歌給問倒了，她撇了撇嘴，沒說話。
譚思博笑道：“放心吧虞姐，我九哥什麼人？那是放在慕家能橫著走的人物！連他老子慕華銘都得忌他三分。九哥小時候可能是受過一些罪，但今時不同往日了，現在他那個掛名母親、姐姐、姐夫什麼的，哪個敢在我九哥面前造次？我九哥可是個玩弄商戰的天才，他那個掛名母親的孃家，以前多牛x啊，還不是被我九哥聯合霍家給搞死了？不然你以為金耀是那麼容易就能得來的？那可是我九哥一磚一瓦給親自打下的江山！九哥的成長經歷，那要是拿筆寫下來，絕對是一本大男主爽文，有空我再跟你細說。”
譚思博的這席話把虞天歌給聽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裡面有沒有水分，她只撿了其中一個資訊點問道：“聯合霍家？哪個霍家？”
譚思博不答反問：“全京城能有幾個霍家？虞姐，你不會連霍家都不知道吧？怎麼混的？”
虞天歌心裡油然而生一種十分不好的直覺，她試探著問道：“你不要告訴我，慕擇跟霍宸認識？”
她剛問完這句話，還沒來得及等譚思博回答，就率先聽到有人喊她名字，那是道年輕的透著怒氣和盛氣的女聲，虞天歌循聲望去，只見虞晚晴正拎著禮裙裙襬朝她怒氣衝衝地走來：“虞天歌，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來這兒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