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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靳子祺正按著門鈴就聽到說話聲，他轉身看去，見他姐虞天歌和兩個陌生男人一起從電梯走出來，有說有笑的樣子，再一看，他姐腦門上綁著白紗布，那模樣別提有多滑稽，丁點兒都不符合虞天歌的形象。
於是靳子祺沒忍住笑出聲來：“你啥情況啊？受傷了？”
虞天歌白了靳子祺一眼：“被高空墜物給砸的。你怎麼來了？”
“我來這附近找朋友，順道過來看看你。”他一邊說一邊不斷拿眼睛去瞟剛跟他姐一起從電梯出來的那兩個男人中樣貌頂級的那一個，回想起跟他在金耀資本見過，靳子祺努努嘴，問虞天歌：“你跟你鄰居關係緩和了？”
虞天歌沒接靳子祺的話，她想起來自己還沒跟美人弟弟告別，於是喊住他：“弟弟。”
慕擇開門的動作沒有片刻停頓，但還是抽空回頭看了虞天歌一眼，旁邊響起譚思博戲謔的聲音，朝虞天歌說的：“剛還九哥哥九哥哥地喊，現在就又變成弟弟了？你們倆這關係挺亂啊。”
虞天歌笑意繾綣地看向慕擇，自動遮蔽了譚思博的調笑，說：“今天謝謝你送我去醫院。”
慕擇見她跟他說話時，她旁邊那個小鮮肉助理一直盯著她看，那筆直的目光半點沒有助理看老闆的樣子，他不自禁地冷哼一聲：“不謝。”
接著抬腳進屋，譚思博衝虞天歌揮了揮手：“虞姐回見。”之後也跟著進去把門關上。
靳子祺眉毛擰緊：“什麼人啊，你聽到他說的那句‘不謝’了嘛，兩個字說得陰陽怪氣，跟誰欠他八百吊錢似的。”
譚思博這次穩穩接住了那瓶礦泉水，笑道：“好好好，我不說，反正虞姐看上的又不是我，也不是我巴巴送人虞姐去醫院，你倆關係亂不亂都跟我沒關係，我就等著坐旁邊看戲就成。”
靳子祺跟在虞天歌后面一起進了屋，說：“姐，你跟那人到底什麼關係？你還在追他？還沒追到手？”
慕擇走到沙發邊坐下，瞥到那部用來聯絡那位姐姐，也就是虞天歌的手機，他目光微微閃動了下，接著又面無表情地說：“對她沒意思。”
慕擇板著一張臉：“她跟誰關係不簡單是她的事，你關心個什麼勁兒？”
“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嘛。”譚思博有理有據，“你說你這頭一回談戀愛，萬一遇人不淑碰著個渣女，我怎麼向你的老父親交待。”
這邊靳子祺在向虞天歌借錢買包，那邊譚思博就在慕擇面前八卦起他倆的關係：“你是說那個男的是我虞姐的助理？”
譚思博搖搖頭：“說真的九哥，我現在是真分不清你對虞姐的態度，你是真對她沒意思呢，還是死鴨子嘴硬？可千萬別是欲擒故縱，我虞姐一看就不吃那套。”
慕擇沉聲：“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跟虞天歌沒戲。”
虞天歌壓根兒沒打算回答靳子祺的問題，她斜眼睨他：“你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遇人不淑你大爺。”慕擇朝他砸過去一瓶礦泉水，“再滿嘴亂放炮就從我家滾出去。”
慕擇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不鹹不淡地“嗯”了聲，譚思博正坐在吧檯上吃冰激凌，摸了摸下巴：“九哥，我覺得這小助理跟虞姐關係不簡單。你想啊，哪有助理大週末一聲不響跑來按老闆家門鈴的？看到老闆頭上纏了繃帶，不假模假樣關心幾句，反倒先笑話起老闆來了，還說過來找朋友，順道來看看老闆，不對勁，絕對有問題。”
虞天歌瞪了眼靳子祺：“別沒大沒小。”說完想起來美人弟弟好像還比靳子祺小了一兩歲，便又改口道，“人好心送我去醫院，又送我回來，你這麼說他合適嗎？”
靳子祺搓搓手：“姐，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最近交了一女朋友，馬上她生日了，我想送她個香奈兒包，她想要很久了。”
譚思博吃完冰激凌休息了會兒，之後看到晚飯點了，就喊慕擇一起出去吃飯，拿外套的時候順嘴問了句：“要不要喊上虞姐和小助理一起？不知道小助理現在還在不在虞姐家。”
慕擇不太善意地看向譚思博：“你好像對虞天歌尤其上心，上哪兒都想帶著她。”
譚思博哭笑不得：“不是，我啥時候上哪兒都想帶著虞姐了？不就這一回嘛。你別瞎吃醋啊，我有女朋友，前段時間剛複合，不會打你虞妹妹的主意。”
慕擇擰眉，將譚思博踹了出去，譚思博一邊揉屁股一邊往電梯方向走：“她叫你九哥哥，你就喊她虞妹妹，你們互相肉麻，看看誰先受不了。”
說完發現虞天歌和她的小助理也在等電梯，虞天歌回頭望他們，眸子裡滲了些淺笑：“虞妹妹說的是我？”
慕擇聲音清淡，沒帶什麼語氣：“虞妹妹說的是條狗。”
譚思博走到虞天歌旁邊，笑道：“是我們九哥養在心上的一條小狗狗，寶貝著呢，誰都不準遛。誰要是想遛他的這條寶貝小狗狗，他就跟誰急，就踹誰屁股。”
慕擇曲其膝蓋，不客氣地撞了下譚思博後腰：“你這張嘴，遲早被人拿水泥封上。”
虞天歌點點頭：“封完再拿容嬤嬤的針給縫上。”
“嘿！”譚思博不滿，“虞姐，你怎麼好賴不分？我可是在幫你追九哥，你聽不出啊？”
“誰用你幫。”虞天歌挑著一抹風情搖曳去看慕擇，“九哥哥你說，我是不是用不著他幫？”
慕擇看看虞天歌，又看看站在她旁邊一聲不吭的小助理，懶得搭理她突如其來的撩撥，見電梯門開就率先走了進去，虞天歌緊跟著站來他旁邊，用一種特別小特別軟的聲音抬頭對他說：“你對我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她這聲音雖然低到不能再低，但電梯就那麼大點兒地方，譚思博和靳子祺又都不聾，這下全都聽到了，靳子祺忙追問：“他對你做什麼了？”
譚思博也十分好奇：“九哥，你揹著我把我虞姐怎麼了？”
慕擇黑著一張臉去看虞天歌，對上她那雙狡黠又恣意的狐狸眼，她氣定神閒地等待他的回答，臉上表情要多意氣風發有多意氣風發，無聲提醒著他，他曾對她有過強烈的生理反應，也曾在閱覽室默默注視過她許久。他盯著她看了兩秒，忽而輕嗤：“姐姐，我對你做什麼了？你說出來讓我也聽聽。”
虞天歌微愣，除了剛認識那會兒他喊過她幾聲充滿諷刺意味的姐姐，這段時間她好像再也沒聽他這麼喊過她，現在聽他又稱呼她為姐姐，虞天歌一時半會倒拿捏不住他這時候是什麼態度了，是能繼續招惹，還是惹不起的狀態？虞天歌想了想，笑著說：“你對我釋放魅力，讓我為你□□，你一點兒都不知道？”
慕擇聞言挑了眉，靳子祺立馬做乾嘔狀，譚思博在旁邊一邊搖頭一邊鼓掌：“我虞姐slay啊，多肉麻的話都能張嘴就來。”
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幾人一起走出去，譚思博不顧慕擇意願地邀請虞天歌跟他們一起去吃晚飯，虞天歌延續上次的不扭捏，非常痛快地答應下來，雖然看慕擇的表情似乎很不樂意，但她還是拉著靳子祺一起擠上了慕擇的車。
虞天歌的本意是想跟美人弟弟多親近親近，可沒想到她弟靳子祺腦子不好使，飯桌上突然拉著美人弟弟跟他拼起了酒，還時不時給她遞來一個“看我好吧，灌醉他為你出氣，記得借我買包錢”的眼神，虞天歌氣結，看著桌上三個男人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酒來，她有哮喘病喝不了，待會兒估計要她開車送這三個醉鬼回去了。
她一陣無語，一頓飯吃下來，她就沒跟美人弟弟說上幾句話，話全讓靳子祺給說了，她就鬧不明白了，稀罕美人弟弟的人到底是她還是靳子祺，怎麼看起來她這個表弟比她還黏美人弟弟的樣子？一個勁兒地拉他說話激他喝酒，虞天歌白眼都快翻累了，早知道就不帶靳子祺一起了。
等幾人從餐館出來，虞天歌旁邊的酒味就沒散開過，靳子祺醉醺醺地朝她擺手：“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車回去。”
虞天歌還真不樂意送他，她看向另外兩個人：“你們能走嗎？”
慕擇和譚思博都有些醉，其中慕擇醉得比較厲害，因為剛才靳子祺和譚思博一起灌他，他胳膊搭在譚思博肩膀上，掀起眼皮子看了虞天歌一眼：“能走。”
譚思博打了個酒嗝，說：“虞姐，回去要麻煩你開車了。”
虞天歌沒辦法：“走吧，早點回去洗洗，一身酒氣。”說完瞪了靳子祺一眼，靳子祺絲毫沒察覺到虞天歌的怒氣，在路邊隨手攔了輛車就鑽了進去。
慕擇把車鑰匙遞給虞天歌，虞天歌伸手去接，無意中觸碰到他手心，不知是不是因為醉酒的緣故，他面板溫度有些灼人，虞天歌心臟莫名顫了顫，戀戀不捨地收回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