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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慕太醫匆忙地走進單于寢宮,
見到玄衣玄褲的閼氏蕭氏,不由得一驚,
潮慕太醫:都有孕在身了,還要床笫之歡?!作孽啊!
潮慕太醫連忙上前行禮,為哈斯單于診脈。
就在潮慕太醫診脈時,哈斯單于依然瘙癢難耐,禁不住要去抓癢。
潮慕太醫看看哈斯單于胳膊上被抓出的一道道紅道子,
又讓哈斯單于伸出舌頭看看舌苔,
“閼氏氣血虛弱,脾胃失調、肝氣鬱結、內熱溼邪……”潮慕太醫開始吧啦吧啦,
然後就要開方子。
哈斯單于一臉沮喪,“太醫,能不能不喝湯藥?!”
蕭路雪:哈哈哈,原來哈斯單于怕喝湯藥?!
潮慕太醫沉吟片刻,“不喝湯藥也可,那就只能放血了!”
蕭路雪腦中立刻出現了殺雞的場面,
把雞脖子切個口子,一隻手同時揪著雞頭和雞屁股,順著雞脖子的切口往外控血,
然後那雞還在奮力地煽動翅膀!
蕭路雪打了個寒戰。
“好!好!寧可放血也不喝湯藥!”
耳邊傳來哈斯單于堅定的回答!
蕭路雪:果然是條漢子!
潮慕太醫從他的紫檀藥箱中取了一個粗布包卷,攤開來現出九個格子,每個格子放一種針形。
太醫又讓韓琢去取個火盆過來,
從每個格子中各取了幾隻針出來,在火上烤了烤,
然後就開始在哈斯單于的頭上紮了起來,
只片刻功夫,哈斯單于的兩耳及腦頂就扎滿了針,跟個刺蝟似的。
蕭路雪看得新奇,時不時湊過去問問,“疼不疼啊,疼不疼!”
哈斯單于的頭不能動,嘴巴也懶得張,就看蕭路雪跟個猴子似的在自己跟前竄來竄去,不勝其擾。
“單于,”潮慕太醫示意蕭路雪旁邊說話。
潮慕太醫與蕭路雪移步,估計哈斯單于聽不到的距離,潮慕太醫才行禮向蕭路雪說道:
“請單于愛惜身體,閼氏蕭氏有孕在身,不適合侍寢!恐危及胎兒!”
蕭路雪:我又沒讓他侍寢。
“知道了,閼氏與我只是對談說話,無肌膚之親!”
潮慕太醫:那是還沒來得及肌膚之親,我要是再來晚一步,估計就要上大戲了!不然,閼氏穿成那樣幹什麼?!
“太醫,我那個毛病你得趕快想想辦法啊!這樣吧,給你一個月時間,給我治好!”
蕭路雪:你別老教育我,你趕快去幹點正事!
潮慕太醫:啊!單于我錯了,您和閼氏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右酈院
月色幽深,月光隱沒,天上連一點兒星光都不見。
大閼氏卜氏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又望望自己寢室內跳躍的燭光,
心裡不禁覺得落寞,又是一個寂寥難耐的夜!
丫頭初蕊進來伺候卜氏梳頭洗漱,
初蕊輕輕拔下卜氏鬢角的一朵緋色珠花,
卜氏把珠花放在掌心端詳,心裡暗想:這緋色珠花如此嬌嫩,怕是已經不適合自己漸老的容顏。
初蕊只顧幫卜氏梳頭,未覺察卜氏的神情:“大閼氏,聽說西興宮的丫頭三天兩頭往太醫院跑呢!”
“她們主子又怎麼了?”卜氏隨口問了句。
“好像是她們主子吃什麼都吐,動不動就暈,唉,嬌氣得狠,無非就是要引得單于憐愛唄!”
卜氏機警,“怕不是害喜了吧!”
初蕊是個沒心機的,說道:“要是真有喜了,還得多謝您呢,要不是您當初給她送了那麼多安胎藥過去,怕是也懷不上呢!”
初蕊梳好頭,出去打水去了。
卜氏的心裡五味雜陳,本來是希望蕭氏能幫單于生下一男半女,
但真聽到蕭氏有喜了,心裡又跟刀割般難受!
卜氏將那隻緋色珠花的花瓣一片片地揪落,
初蕊再進來時,見一地的珠花碎片,知道不該多嘴,觸了大閼氏的眉頭,不敢再多言。
忽聽得外面有丫頭通報:“啟稟大閼氏,端上閼氏來了。”
卜氏心裡排斥,自從單于娶了蕭氏之後,端上閼氏就對她熱情起來,
隔三差五地找她聊天說話,卜氏雖不情願,但也不好拒絕,只得讓丫頭把端上閼氏請進來。
“哎呀,怎麼這麼早妹妹就要睡下了!”端上閼氏問道。
卜氏行了禮,答道:“咱們又不用侍寢,當然睡得早了!姐姐快請坐吧!”
端上閼氏抿嘴笑了笑,一陣噓寒問暖之後,端上閼氏小心試探道:“妹妹可聽說了嗎?”
說著,用手指了指西邊,
卜氏心裡明白,這是問西興宮那邊的訊息,故意搖了搖頭。
端上閼氏說道:“聽說西邊有喜了,還多虧了妹妹前些天送的安胎湯藥呢!”
卜氏淺笑了一下,笑意不及眼底,“還是人家有福氣啊!”
知道蕭氏有孕,卜氏雖然心裡彆扭,但更恨故意來告訴她這個訊息的端上閼氏。
“姐姐夜深來訪,難道就是要告訴妹妹這個訊息?”卜氏問道。
“哦,怎麼會呢,是想跟妹妹說幾句體己話。
我是老單于屋裡的人,嫁給單于後,妹妹沒有擠兌我,尊我端上的名分,我才在後宮有了一席之地,
所以,今後,我們姐妹還要互相扶持,有什麼難事互相幫襯!”
端上閼氏話語謙恭真誠,不過這都是表面的。
端上閼氏知道蕭氏有孕後,知道今後後宮的權力地位將發生根本的改變,
以前是大閼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表面上端上閼氏似在向卜氏示好,
實則是拉踩卜氏,要卜氏明白,沒有子嗣在這後宮裡,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寵的。
卜氏聽了端上閼氏的話,默然片刻,方道:“單于見異思遷,姐姐和我都是失寵之人,
現在蕭氏有了子嗣,恐怕今後後宮要看蕭氏的臉色行事了!”
端上閼氏拉著卜氏的手,說道:“那蕭氏性情乖張跋扈,後宮哪個不是看在眼裡,妹妹現在要學會隱忍。
現她有孕在身,不論怎樣,單于都會寵她,不論她做了什麼,都不會責罰她,
所以,妹妹千萬不要去招惹她,凡是隱忍,不要發作。”
卜氏抽回手,似笑非笑道:“難道我在姐姐眼中就是這樣不懂事的人嗎?”
端上閼氏起身,“我就是好心來給妹妹提個醒!妹妹不用放在心上,天兒不早了,我也該回去歇息了!”
送走端上閼氏,卜氏望著窗外深沉如墨的夜色,手裡不停地絞著帕子,絞著絞著,開始狠命地撕扯,直到把那帕子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