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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月十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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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顛了顛手上柳惠仙送來的禮盒,雖然不多,但也是肉,他抬眼看了看房梁,順便試了試自己的身手,一個鷂子翻身輕鬆上了房梁,直接將禮盒放在了房樑上,自己則直接跑墜兒睡的耳房矇頭大睡。

夢裡一人騎著一匹白駒站在橋頭喚她:姐姐,如果找不到我的話就在這橋上等我!引得一群人尖叫不已。

那尖叫吵嚷的聲音逐漸變成現實將她驚醒,緩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進入崔蝶衣的角色,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墜兒的耳房的土炕上睡覺。

院裡又聚集了一群人,聽著有些聲音不太友好,正在議論著什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柳惠仙對著幾個守衛的人呵斥,:“你們幾個!一五一十的說!”

蝶衣坐起,趴在耳房的窗臺上看戲,院子正中央跪著四個人,正在低頭求饒,其中一個說道:“我們換崗去喝了口水的間隙,回來攬月苑的門就開了,再查,大小姐人不見了!”

“廢物,連一個門都看不好,我還養你們幹什麼!”

崔鈺誠的怒氣沖天的聲音響起,透過窗戶紙的窟窿可以看見他對著距離他最近的守衛狠狠踢了一腳,踹的那人倒下又迅速跪直。

說話的人換成了柳惠仙,言辭鑿鑿:“爹爹也不必動怒,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即便崔宋兩家聯姻也未必能是好的結果,我妹妹若嫁過去之後再出個什麼差錯,倒是外人看了咱們崔家的笑話,當務之急不是責難的時候,我們應該儘快知道妹妹的下落”

“不嫁宋家就不嫁宋家吧”柳氏在一側開了口:“何必為難孩子,她要是有個好歹的,可怎麼向死去的姐姐交代”

“哼”崔鈺誠冷哼一聲:“我倒不是為了她不嫁給宋家生氣,咱家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兒,她太猖狂,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傳出去有損我崔家顏面,我崔鈺誠竟養出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兒!”

柳氏在一邊看似安慰實則煽風點火:“老爺別生氣了,說不定沒走遠,一會兒等人回來之後,不如就成全她和那薛書生吧,聽說她們在梧桐書院就兩廂情願親親我我的,若非要將蝶衣硬嫁過宋家去,恐我們臉上也不好看,您說是也不是!”

崔鈺誠的臉比這夜還要黑。

她們母女一人一邊把持著這位崔爹,費盡心思地想把蝶衣推給那個窮書生。

才剛安靜下來沒半盞茶的功夫,又有人冒冒失失進了院子,一個女人氣喘吁吁的聲音傳來,她是邊跑邊喊著:“小姐,惠仙小姐,不好了!”

“什麼事大呼小叫的,沒看見老爺在此麼?”這個聲音是柳氏的,怒氣中含著嬌嗔,好像在演故事似的。

那女子進院之後直接跪在了四個守衛跟前,一聲一聲的哭腔:“小姐,您讓我保管的首飾盒不見了,我已經找遍了惠仙閣的每一個地方,都沒有!”

“什麼!”

“茲事體大,我們自知瞞不過去了,這才過來稟報!”

“什麼首飾盒”柳氏接道:“若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只有一些銀錢和金銀飾的話就別找了,丟了就丟了吧,咱們丟的是個首飾盒,窮苦人家能過用一陣子呢,想來也是怕出去日子不太好過,拿走貼補家用...”

這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呀!

崔鈺誠的臉色黑青,腦門上暴起一條條青筋,恨的牙都要咬碎了,怒吼:“這個孽障!我居然養出了家賊!”

柳惠仙連忙上前扶著,輕柔地拍打崔鈺誠的胸口,柔聲安慰:“爹爹不必生氣,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只是裡面有一支祖母送我的髮簪,那是女兒成人禮的時候祖母的禮物,別的都是些首飾和我平時積攢的小錢而已,再說,興許是他們管的不精細,未必就是妹妹拿走了”

“原本,女兒讓她找一找那首飾盒,下月欣蘭表妹生辰的時候,女兒打算將那支祖母送的髮簪送給欣蘭表妹,欣蘭表妹說過那髮簪很別緻很喜歡,若是找不到就算了,女兒不願家醜外揚,再挑別的首飾吧”

好傢伙,這栽贓做的不但明目張膽,帽子扣的也不小,在蝶衣的記憶裡,這位叫做欣蘭的表姐是她姑母的女兒,而她的姑母,是當今順王爺的側妃,這位欣蘭表妹便是崔側妃的獨生女兒。

崔鈺誠的臉比夜色還黑。

蝶衣還是沒想現在出去,畢竟好戲才剛剛開始......

裡面的大戲還沒表演完,外面有小廝回報:“稟報老爺,我們已經將人抓回來了”

一陣躁動,小廝身後被推推搡搡走進來的正是出去不久的墜兒,此時墜兒被他們用繩子捆著雙手,連推帶拽地往小院中間拉,墜兒身後還有一位也被綁著拉了回來,有些消瘦的身影看起來一臉清高,他就是書生薛宗謙嘍。

月色和昏黃的油燈下,看不太清楚他的臉,只覺得他臉色煞白,個子很高很瘦,頭髮束起一絲不苟,仰著臉,挺著身子,以這種姿勢像這些人展示著自己的傲嬌。

蝶衣看著他,竟湧起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因是內心深處原主的心靈撒發出來的。

“人呢?”崔鈺誠看著後面再沒了動靜,於是冷著臉道:“你們大小姐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還是之前回話的小廝回道:“我們沒看見大小姐,就只看見墜兒和這登徒子在角門暗處,我們就給抓回來了,這裡還有一封信作為證據,是從墜兒姑娘手裡獲得的。”

崔鈺誠冷著臉接過信來,周身閃著寒氣,看起來要殺人的模樣。

“爹爹彆氣”柳惠仙閃身上前:“想來是妹妹身手敏捷甩開了他們,爹爹千萬不要追究了,這也是好事,妹妹她不懂爹爹的用心良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是啊是啊”柳氏趁機上千兩步:“算了老爺,我們今天的人都是簽了死契的下人,不會走漏風聲的,就說大小姐暴斃”

隨即,她又看了看墜兒,眼神裡閃出一聲狠毒:“只要封了這丫頭的口即可!”

“來人”崔鈺誠因為兩人一唱一和的幾句話更加惱怒:“把這私闖府邸的賊人亂棍打死,再把這丫頭找個人牙子給賤賣了!去找府兵頭領,讓他帶人把大小姐抓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若反抗,格殺勿論!”

一群人朝著薛宗謙去,另一群婆子凶神惡煞朝著墜兒過去。

蝶衣是越聽越氣,剛想推開窗戶出去,人還沒站起來,就看外面局勢有了變化。

“大人饒命”嘈亂中,那個高大的身影矮了下去,撲通一聲跪地磕頭:“求大人饒命,我家裡還有年邁的父母,我不能死啊”

墜兒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同時也瞥了 一眼蝶衣居住的正房,她可能 以為蝶衣正在正房屋內聽著。

崔鈺誠皺了皺眉,一時間倒是愣住了。

柳惠仙上前兩步,微微彎腰:“想要活命,可以啊”

薛宗謙面色一喜,連連點頭。

“你只要把你和蝶衣妹妹做過的事情都說出來,並且保證不再和她往來,可以饒你不死”柳惠仙得意洋洋地說道。

屋裡的蝶衣也是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這位薛同學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頓時低到塵埃裡去了,一股莫名的憂傷衝上心頭,憋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轉。

蝶衣甩了甩頭,自言自語道:“這是她的內心聽見了吧,薛書生並非良緣,就此你還丟了命,若是你能聽見,咱倆換回來可好?”

回應她的只有外面刺耳的聲音。

“蝶衣小姐?”薛宗謙露出疑惑的神色:“我和蝶衣小姐沒有什麼事情啊”

“沒有什麼事你在門口做什麼?”崔鈺誠冷哼了一聲:“他們怎麼把你綁來的?!”

薛宗謙連連解釋:“我只是在和墜兒姑娘說話,墜兒姑娘曾經託人讓我在外面燒一些紙錢祭奠先人,今天正好七月十五,我燒完紙來給墜兒姑娘回個話”

蝶衣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站在窗前靜觀其變。

“非得半夜三更來說?”柳氏笑道:“糊弄小孩呢?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啊?”

薛宗謙卻連連擺手:“絕非虛言,今日鬼門大開,陰曹空寂,那些情仇恩怨未了的鬼都要回陽看一看,三更之後陸續回陰司,這期間燒紙送錢最是合適,我代墜兒姑娘給逝去的親人燒完紙之後發現那紙錢一直原地打轉,怕墜兒姑娘的親人有什麼未了之事,所以才半夜三更過來”

眾人一片寂靜,誰心裡都知道,墜兒是蝶衣的丫鬟,買來的,哪有什麼親人,親人就是侯府,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七月十五鬼門大口的實事也改變不了。

“胡說”

突然柳惠仙跳了出來:“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他們手裡可有我妹妹寫給你的情書!”

說罷,她從一個護衛手裡搶出來那個信封。

薛宗謙臉上一顫,強裝鎮定:“什麼信,我未曾見過,若有什麼信之類的也與我無關,我不知道”

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蝶衣實在看不下去了,再下去,原主指不定看到什麼悲傷的場面,於是她站起身在推開了窗戶,敲了敲窗欞:“大半夜不睡都幹什麼呢?來我這小院開大會啊?”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不可思議,柳氏和柳惠仙更是狠狠震驚了一下子。

“妹妹”還是柳惠仙打破了寂靜,放下驚嚇,露出一副假裝驚喜的又沒裝像的表情:“大家找你都找瘋了,你怎麼躲這兒清淨來了?”

“是麼?”蝶衣皮笑肉不笑地直接從窗戶口跳了出去穩穩落在地上,同時心裡暗想:這身體素質不錯,小時候習武的習慣和她在現代的身體很相符,閃展騰挪間已經用的很靈活了。

“我怎麼聽著要對我格殺勿論?”她扭頭看了看一臉懵的崔鈺誠,問道:“是麼?爹爹?”

崔鈺誠還沒有說什麼,一側的薛書生先激動起來,原本跪著的姿勢在見到蝶衣跳出來的那一刻站了起來,眼睛望向她這邊。

蝶衣沒有回他,也沒有多看他一眼。

崔鈺誠眉頭微微一蹙:“成何體統,你怎麼在下人房裡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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