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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止稀聽到臺下賓客的竊笑。
他知道，自己的名聲毀了。
浪蕩子的稱號對一個富二代來說不算滅頂之災，他有足夠的錢，還是個男的，以後還可以談戀愛。
但是，真正有地位的人家不會把女兒嫁給這麼一個當眾丟臉的傢伙。
封父封母也想到了這一層，都面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封止稀的聲音嘶啞難聽：“你你……你居然錄了影片……”
臺下的杜沛爵在心裡默默重複一遍：你居然錄了影片！
為了記錄單身派對夜，杜雅郡特地帶了便攜的拇指攝像頭。
在上樓之前，她確認了攝像頭的狀態是開啟的，所有錄製的影片都會實時導到自己的手機上。
攝像頭已經掉在江裡了。
但影片資料還在手機裡，龐觀已經全部匯出來了。
“是啊，原本是幫人捉姦，沒想到拍到了你，還真是意外收穫呀。”杜雅郡聳了聳肩，“怪你倒黴。”
封止稀氣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沒看夠的話，我那還有完整版的影片。”
封止稀踉蹌了兩下，差點摔倒。
龐觀原本打算播放完整的影片，杜雅郡卻只讓他準備了截圖。
殺手鐧這種東西最重要的是讓別人知道你有，起到一個威懾的作用。
可不能就這樣輕易地用了。
完成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反殺後，杜雅郡帶著玉衡與龐觀瀟灑地離開。
“我請你們吃飯吧！”
玉衡欣然答應。
開車的龐觀速度慢下來：“去哪家店？”
杜雅郡伸手往窗外一指。
“這家怎麼樣？”
天色已經昏暗。
路邊有一家大排檔，店面很小，客人坐不下，就在門口支起了許多帳篷，擺放著塑膠桌椅板凳。
三人將車停好，好不容易才擠進去，找到了一張小小的空桌。
玉衡哭笑不得：“姐姐，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就請我吃這個？”
杜雅郡打包票：“絕對好吃！”
龐觀從西裝胸口的口袋掏出一塊手帕，展開，鋪在一張凳子上。
杜雅郡坐下了。
她還穿著婚紗，雖然不是裙襬特別大的那種，比較修身，但在大排檔還是有些顯眼了。
更何況，身邊還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許多人忍不住往這邊偷瞟。
杜雅郡泰然處之。
玉衡也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龐觀自己倒不是很講究，直接坐下了，然後認真擦拭杜雅郡面前那一半桌子。
溼巾擦一遍，酒精棉片擦一遍，最後再用紙巾擦一遍。
玉衡看著他從口袋裡掏出這麼多東西，嘖嘖稱奇。
“你是哆啦A夢嗎？口袋這麼大？給我這邊也擦擦唄。”
龐觀扔給他半包紙巾：“自己擦。”
老闆走過來，熱情地招呼：“小杜今天又來吃飯吧！今天穿得挺好看，這是——”
他調侃地看了一眼龐觀。
“逃婚了？”
“差不多吧。”杜雅郡笑了笑，“不耽誤吃飯，還是老三樣。”
“好嘞！”老闆低頭在點菜本上迅速劃拉兩筆，“今天帶新朋友來啦，三個菜會不會不夠吃？”
杜雅郡這才想起來問玉衡有沒有忌口。
玉衡搖了搖頭。
“我不挑食。”
“行，那就再加兩個菜。”
老闆推薦：“今天新到了幾條活蹦亂跳的黃骨魚，本來打算留著自己吃的，你們要不要嚐嚐？”
“分我一半。”
“好，燒個小雜魚，再給你們添一道素菜就齊了。”老闆去準備菜了。
置身熱熱鬧鬧的大排檔中，是玉衡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他忍不住感慨：“生活真有意思，沒想到我們今天晚上居然會坐在這裡吃飯。”
杜雅郡笑道：“跟了我，以後有意思的事情多著呢。”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菜就端上桌了。
龐觀拿起一雙一次性筷子掰開，相互摩擦幾下，確認上面沒有倒刺後才遞給杜雅郡。
玉衡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他們。
“你們倆是老闆和助理的關係？”
龐觀答道：“是。”
杜雅郡挑眉：“你有疑問？”
玉衡坦然道：“太體貼了，有些超出助理的範疇，我覺得不太對勁。”
杜雅郡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哈哈大笑。
“別胡說了，快嘗一嘗這個白灼蓮藕，可好吃了。”
龐觀吃了幾口菜，忽然說：“我工資很高。”
玉衡：“嗯？”
龐觀報了一個數字後，說：“拿多少錢，就辦多少事。”
玉衡滿臉期待地望著杜雅郡：“姐姐，你還缺員工嗎？”
杜雅郡在他腦門上拍了下。
“我不是給你安排職位了嗎？”
玉衡一愣，笑了。
嗯對，他的職位是“丈夫”。
吃到一半，杜雅郡又要了幾瓶啤酒，玉衡陪她一塊喝。
龐觀沒喝酒。
等兩人酒足飯飽之後，他將杜雅郡扶到車上，打算送她回家。
玉衡拉開車門坐上車。
龐觀停下動作，瞪著他。
玉衡攤手：“我沒有地方住啊！”
又指了指杜雅郡：“姐姐說了，我可以和她一起住。”
龐觀默然，關門，開車。
做戲要做全套，他明白。
次日清晨。
門鈴響起。
睡眼惺忪的玉衡從沙發上艱難地爬起來，走到門口看了一眼監視器。
門外的人是杜沛爵。
杜雅郡探頭問：“誰來了？”手上舉著牙刷，下巴上還沾著白沫。
“好像是你哥哥。”
“讓他進來吧。”
門剛開啟一個縫，杜沛爵就著急忙慌地擠進來。
一看見玉衡，他人都傻了。
“你怎麼在這兒！”
玉衡露出禮貌的笑容：“大哥，你好。”
杜沛爵小跑過去找杜雅郡，壓低聲音問道：“你來真的啊？”
“誰跟你說我來假的？”
杜雅郡慢條斯理地漱了口，洗了臉，開始敷面膜。
“說，你來幹什麼？”
“你昨天晚上怎麼沒回家？爸媽一直在找你。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杜雅郡沒好氣：“這兒就是我家。”
“這裡只是你的房子，我和爸媽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杜雅郡翻了個白眼，諷刺道：“你還真是爸媽的孝順兒子。你回去侍奉二老吧，我不回去了。”
杜沛爵不相信：“你說氣話。”
兄妹倆還在爭執，門鈴又響了。
玉衡看了一眼，扶額。
“你爸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