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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全然陌生的宴會里,組了一局熟人局。
他們這段時間都沒有領取任務,正好四個人聚在了一起。
司聞在桌對面笑,戴著黑色手套的手裡反覆划著幾張牌。不多不少,正好四張。
四張撲克牌被劃出,桌上的人依次去抽。每張不同的花色,安吉拉抽出了紅桃K——在宴會中的人手上找出一件佩吉最喜愛的物品。
而塞西爾和佩吉則是非常緊張的翻開牌面,在看到不是梅花的時候暗暗鬆了口氣,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司聞。
司聞淡笑著翻開那張梅花A——在宴會眾人身上找出一件安吉拉最喜愛的物品。
塞西爾和佩吉則是黑桃J和方塊5,分別代表了司聞和塞西爾。
安吉拉淡淡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司聞也挑眉看回去:“事關輸贏,到時候可不能故意說不喜歡。”
“你威脅我?”
“我沒有。”
熟悉的開場,正巧宴會門口發出了一小陣騷亂。四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道:“兩個小時後見。”
——遊戲開始——
安吉拉和佩吉端著酒杯走進人群,塞西爾也端著空盤子跑開,只剩下司聞還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地吃著盤子裡的食物,一點也不著急。
直到門口的騷亂結束,他這才起身,往門口走去。
安吉拉感興趣的東西?那可太少了——正巧他就知道一個,絕對包她滿意。
而另一邊,本該早早離開的安吉拉站到了塞西爾身邊,低頭跟他說著什麼。衣服擋住的地方,他們交換了手中的牌。
安吉拉拍拍少年毛茸茸的腦袋,勾著唇笑了。
而等她離開後,塞西爾手裡轉了轉得到的牌,也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他美滋滋地去找了佩吉。
安吉拉記得她曾在宴會中的一位女士身上看到了一塊極其稀有的礦石,就是不知道她是否離開了。
希望沒有。
“白晝裡的祖母綠,黑夜裡的紅寶石。”安吉拉輕聲念著,語氣勢在必得:“我保證那塊石頭能把他迷成智障。”
而此時傳說中將會被迷成智障的某個人正與門口的人迎面撞上,他記住了他們的面孔之後就又從容的離開了。
他沒注意到,與他擦身而過的那群人中有一人的目光在他離開有一段距離後,若有所思地落在了他身上。
“在看什麼,有什麼這麼吸引你嗎。”走在最前頭的人忽然嗤聲道:“記住你今晚是來做什麼的。”
“知道了。”
那人卻忽然停住了腳步,周圍的人都不敢出聲,看著他轉過了身目光陰沉地落在他身側那人身上:“你有什麼不滿嗎。”
京恬始終平著目光,淡淡道:“沒有。”
“你最好是,給我滾到樓上去,做好你該做的事。”
“知道了。”
京少川身後立馬走出兩個人跟在他身後上了樓。
此時。
二樓的某處拐角,穿著侍者服裝的兩人正面面相覷。
安吉拉:“……”
司聞:“……老套。”
安吉拉沉默地盯著他,半晌扯著嘴角:“有本事一起換了呀。”
二人默契地轉身,再見面的時候都換回了禮服,互相哼了一聲,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安吉拉找到了那位女士。她跌跌撞撞地不小心撞翻了侍者的盤子,被潑了滿身的酒,帶著滿身的酒氣醉醺醺地撲到了那位女士的身上——還沒近身就被她身邊的人攔住了。
她軟著溼淋淋的身體坐在了地上,引來了周圍的人的目光,好不可憐的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竭力伸去抓住了那位女士的裙襬:“……抱歉,我——”
那位女士、哦不其實是一位年輕的小姐,她驚慌的往後退了一步,於是安吉拉就一下倒在了地上。
無助的淚水一下從這位美麗的小姐臉上落了下來,她落魄又可憐的再一次道了一聲歉,並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對不起小姐,但是可以請你扶我去一下洗手間嗎?我實在是……起不來,很抱歉提出這樣無禮的請求。”
“但我的衣服溼了……因為看你比較心軟,我才提出這樣的請求的——”
“你是說我家小姐好欺負嗎?”攔住她的人皺眉問道。
安吉拉一噎,淚眼朦朧地抬眼看那位小姐,像是被戳破了心思的尷尬樣子,過了很久才又默默道了一句歉,就不再敢說話了。
可她的眼淚卻還在默默地掉,周圍許多男士都於心不忍想要上前,可還沒等到他們行動,安吉拉麵對著的那個小姐突然動了。
她推開保鏢走到了安吉拉麵前,解了自己的披肩披到她身上,伸手想要拉她起來。
安吉拉抬起頭,一雙美目就那樣對上了她的目光,那位小姐愣了一下之後,臉頰突然紅了起來,手裡也有些慌張無措起來。
安吉拉趕緊把手放進她手心裡,柔柔道了一句謝,緊緊跟在她身後上樓了。
在樓上目睹了一切的司聞:“……”
而出乎意料的是,站在他前面的那個京少川突然偏頭問了旁邊的人一句:“金小姐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
“去查。”
司聞皺眉轉身往安吉拉那邊走——他得讓安吉拉趕緊把她的侍者裝給換上。
而另一邊,安吉拉被那位金小姐帶到了她的房間門口,又讓人去給她取了新的衣服。
安吉拉感激的看著她,柔柔的懷抱擁上去,身上的酒氣都快把那位小姐醺醉了。她不好意思的趕緊鬆開,又輕聲道了一句歉。
這下倒好,金小姐身上的衣服也被她弄髒了,倆人只好一起把衣服換了。
金小姐進了浴室。
安吉拉等在外面思考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那塊亞歷山大石掛墜。
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是送衣服的人。安吉拉關了外面的燈,在浴室門外敲了兩下門。
“怎麼了?”
“外面有人進來了!”安吉拉推開開啟的門走進去,慌張道:“不是跟著你的那些人,也不是侍者。”
“非常謝謝你的幫助,小姐。”她露出一個柔軟善意的笑,接著把那位小姐放旁邊的衣服撿了起來:“我也想幫幫您,您藏好,我去把他引走。”
“不——”那位小姐裹著浴巾驚惶的瞪大眼睛看著她,使勁搖了搖頭。
“別怕。”安吉拉輕輕推開她的手,說著她把浴室的燈也關了。關上浴室的門後囑咐她把門反鎖了,等到她的保鏢來再開啟,誰都不要相信。
“不用回答我了,記得把門反鎖,請不要發出聲音,也不要出來。”
“再次感謝您對我的幫助,小姐。”
安吉拉摸著手裡的“魔法石”勾起了唇角,起身小心往門邊摸去。
可還沒等她說請進,門就從外面開啟了。
真的不是保鏢。
安吉拉警惕地躲在黑暗的死角里,等著那個人走進來。
是被人推進來的?腳步聲在門口磕絆了一下,然後門就被關上了,接著安吉拉聽到了一陣不是很妙的聲音。
她聽見門口的那個人試探著擰了幾下門,沒開啟……
!!!誰在外面把門給鎖了。
安吉拉皺著眉在房間裡掃了一圈,目光落到了窗臺上,可行但危險係數非常高。
但也許保鏢馬上就會回來了——她小心地轉著腳步,打算等門口那個人離開,就移到門後的位置。但門口那個人?看輪廓應該是個男人。
安吉拉發現他竟然一直沒動。
她皺起眉。
然而就在這時候,門再一次被敲響了。
這一次是司聞。
司聞是親眼看著安吉拉進了那個房間的。而兩個保鏢接連離開之後,又來了幾個人,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那扇房門的房間號變成了另一個號碼。
他在破開那個密碼鎖,而屋內聽到動靜的兩人都一愣。
正準備動手的安吉拉一愣,站在門口的那人也一愣,接著安吉拉就看到那道身影轉過身看向屋內,往前走了幾步。安吉拉趁機站到了門口旁,準備等門開啟人進來的時候她就出去。
但沒想到那個往前走的人影忽然往她這邊靠過來了。
安吉拉:“……”
“Angela——”
那人的身影一滯,安吉拉卻沒空注意了,她看著開啟門進來的司聞,門還沒完全開啟就衝了出去。
司聞拉住她往樓下走:“你被人注意到了,快去把衣服換了。”
“裡面……”
“你們是什麼人!”兩個不認識的保鏢從走廊對面跑過來,司聞拉著安吉拉離開。
房間裡,靜止在開關旁邊的那隻手垂下來,在門鎖響了一下之後,打暈了進來檢視的保鏢走了出去。
這時候,距離遊戲開始過去了五十分鐘。
五分鐘後,那位金小姐的保鏢接到訊息來到房間,把她接走了。
21:25.
一個侍者轉過身一邊搖頭嘆氣,一邊消失在了拐角。
迎面一個人影走來,他們擦肩而過。安吉拉停住腳步。狐疑地轉頭盯著那個身影看了好久。忽然她目光一頓,落在他垂在身邊的手上。
安吉拉:“……”好險,差點沒認出來。
而那邊那人已經往樓下走了。安吉拉腳步一轉,也跟著下了樓。
塞西爾和佩吉的都不在大廳裡,就連司聞也消失不見了身影。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領班一把拽住她的人,把她往小臺子上領,安吉拉拿起琴弓安靜混在樂隊里拉大提琴,身影藏在角落裡,垂著頭看不清面容。
侍者端著酒杯流連在宴會廳各處,俯身在一張桌子前放下酒杯時聽見身後那名名叫“京少川”的男人憤怒地罵了幾句話,接著怒氣衝衝地走上了樓。
他若無其事地收好空盤,轉身退出了宴會廳。
樓上某間房間外,窗上窗簾邊緣的位置貼上了一隻“大眼睛”,樓上的房間裡,只有一個人能看見的懸浮面板上播放著房間裡正在發生的一切。
22:00.
距離遊戲結束還剩三十分鐘。安吉拉再次看到司聞從樓上走了下來,塞西爾和佩吉也從人群后走了出來。司聞站在樓梯上,手臂靠在樓梯扶手上,修長指尖裡轉著一張撲克牌。
安吉拉收回目光,低下腦袋。
收工。
只是還不等她奏完現在這一曲,樂隊旁突然站過來兩個人,也不做什麼,就那麼守著。
安吉拉跟著其他人一起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他們的目光的時候,心裡咯噔跳了一下。
“小姐,我們先生有請,不知是否有幸請您一杯酒?”
安吉拉施施然站起來,微笑點了點頭。
“麻煩您帶路。”
“我們先生姓京,也許小姐您也有聽說過?”有一人提醒了她一句。
安吉拉點了點頭。
她根本不在意是什麼先生。
他們一行人走進了電梯。本是為求速度的選擇,卻沒想到每層電梯都被人按下了,每次都進來幾個人,她下意識的靠邊站,而那兩個人則是被擠到了最後。
電梯每停一下她都像是以為到了,二話不說就往外走,那兩個人連著叫她好幾次,她也乖乖走回來,但下一次依然會走出去。
他們都不知道她在急什麼!喊的心累了,然後又一次見她走了出去——不等他們喊,有人手快的按了電梯關閉鍵。
安吉拉站在電梯外冷靜看著他們震驚的目光緩緩消失在面前,轉身走進了旁邊的安全通道。
司聞他們就靠在天台的樓梯口等著她。
安吉拉指尖夾著那張黑桃J慢慢登上天台,並一塊亞歷山大石吊墜拍到了司聞手裡,挑眉:“謝了。看看喜不喜歡。”
司聞舉起那塊石頭對著月光看了很久,挑眉笑了。
“作為交換,我給安吉拉你的,是隱藏在今晚宴會之後的秘密。”
安吉拉饒有興趣等著他的後文。
……
22:30.
安吉拉敲開房間號是868的門。
她被人拽進了門裡,接著門外的樓道上忽然傳來好幾道腳步聲,好像是在找什麼人。
門被敲響了,過了好一會兒,門被破開,京少川帶著一群人呼啦啦地湧進了房間裡,他的目光在房間裡掃了一圈:“人呢?”
他也來了。
浴室唰唰的水聲停了下來,有人開啟門走了出來,擰著眉看他們:“怎麼了。”
“有個女人進了這個房間。”
窗大開著,風呼啦啦地灌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裡。唯獨京少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給她開的門。”
京恬目光平靜卻滿是嘲弄:“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過人,倒是你們進來就直接盤問起我了。”
“那你說她是怎麼進來的?”
“有沒有人我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她怎麼進來的。”
京少川冷著臉,衝身後的人擺手:“搜。”
京恬冷著臉看他。
視窗突然傳來了幾聲清脆的撞擊聲,有人站到那裡探出頭,被從上面蕩下來的梯子砸了一頭一臉。
“……”
這時查監控的人也從外面跑進來,拿著監控指給沙發上的人看:“門沒關,她是直接推門進來的。”
京恬一直冷眼看著,這時調轉了方向往浴室走:“我先去洗澡了。”
“站住。”
他停住腳步轉身,臉就被重重揮到了一邊。
京少川暴怒道:“你是傻的嗎,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就這樣進了自己的房間都不知道——”
“廢物!什麼都能搞砸,你能做什麼?!”
京恬就那樣偏著頭,聞言笑了一下,“想打就打,其實不用找這麼多借口。”
京少川厭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大步走了。
一群人來的匆忙,去的也著急。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直到人都走了之後,他背對著的浴室門被人擰開。安吉拉從裡面走了出來。房間裡只剩他們了,他轉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抱住了她。
安吉拉抬手,拇指輕輕從他眼底抹過,回抱住他。
“安吉拉不心疼嗎。”
安吉拉抬手隔開他的臉:“你自己都不心疼的話,我心疼有什麼用。”
“我們之前就見過了。”她退開他的懷抱,目光抬起落到他臉上:“在金小姐的房間裡。”
“嗯。”
“你們的相親方式很特別。我是不是打擾了你的好事?”
“沒有。”他沉默了一下:“是他們想和金家聯姻。”
久久無言,安吉拉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你不想嗎?”
這就是這次宴會的秘密。
但她和司聞都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是走錯了房間。
安吉拉回到的確實是之前金小姐帶她回來的那間。那就是房間號總共改變了兩次,只是是先被纂改了一次,然後又修正了一次。
“這間房間本來就是你的房間。”她自己解釋道,又問了他一遍:“你想和她聯姻嗎?”
“不想。”
“可你還是來了。”
“……我的意願並不重要。”
“不重要嗎。”安吉拉笑了一下,把他的臉揪了起來:“你知道我今晚是來做什麼的嗎?”
她從外套的口袋裡夾出了一張撲克牌在他面前晃了晃。
梅花A。
“我來偷一樣東西。”
“偷什麼?”
“偷一隻鴿子。”她饒有興趣地說著,接著自己的話:“什麼鴿子?什麼樣子的?”
“可憐兮兮的。”
安吉拉最後看向他:“你有看到嗎?”
“一件不算寶物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