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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聞語垂著眼，盯著自已的腳尖，“祁溫言，做一個交易，如何？”
祁溫言微微眯眼，似是來了興致，他饒有興趣地問：“什麼交易？”他並不覺得一個已被撤去聖女職位的人能有什麼利益與他交換。
“我幫你殺了九重天上的人，你停止詭魔計劃。”
祁溫言定定地看著她，良久才扯唇，“這個交易我不滿意，換成你與我結成道侶，如何？”
謝聞語皺眉，想遠離祁溫言幾步，可她被祁溫言禁錮，退無可退，沉默了半晌，她抬眸直勾勾地看著祁溫言，譏諷道：“魔尊這是在羞辱我嗎？”
“你覺得呢？”
謝聞語不想與他扯這個話題，想起‘她’的交代，說：“九重天的人一直都在控制你的人生，你既殺不了他們，還得成為他們的傀儡，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們。”
祁溫言驀地笑了，笑得陰冷，“我的人生只由我做主。”眼神中盡是睥睨。
謝聞語卻從中讀出了他的意思，心頭一跳。
……
祁溫言走後，謝聞語屏退了守在殿外的下人。
她打量著鏡子裡抱著狐狸，與她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說出心中的猜測：“我懷疑祁溫言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九重天的人控制他。”
之後順水推舟，將暗樁插入到九重天上，這就是後期為何七重天之上沒有任何預兆地開始爆發大量詭魔的原因。
鏡子裡的人沉默許久，回了句：“好，知道了。一切按計劃行事，等我訊息。”
“你在和誰說話？”門外傳來祁溫言故作溫和的聲音。
謝聞語被強制切斷了聯絡，她腦袋一疼，似乎有什麼從中剝離開來，她猛地吐出一口血。
還沒緩過勁來，祁溫言拿著帕子給她擦唇上的血跡，動作不緊不慢，可每一步都在折磨她。
看了眼他手中的紅色圓球，那是紅娘系統的本體，她閉了閉眼，藏住眼中的狠厲。
【我被抓住了，快來救我。】它知道落入祁溫言手中，必死無疑。
“這是什麼？”祁溫言問她。
謝聞語動了動唇，想要張口說話，可發出一個位元組都已費盡全力，她說不出一個字。
【我們是一體的！你不救我，難道不怕我把你所有秘密都暴露給祁溫言？！】那是它自以為對謝聞語最有效的威脅。
謝聞語知道，它說不了。
紅娘系統表面上是智慧AI，實際上是幻化成系統的靈器，它所許下的心魔誓，對它一樣有效，謝聞語防備它自然會用這招心魔誓。
她瞧了眼，淡漠地收回視線，無動於衷。
“啞巴了？”祁溫言捏著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與他對視。
“真啞巴了？”他又繼續問，把弄著紅球，譏笑道：“還是因為無法解釋這個東西的來源，故意逃避問題？”
謝聞語冷笑著看他，不說話。
忽而明白了‘她’對祁溫言恨之入骨的原因。一開始是因為被背刺的緣故，愛之深，恨之切，後來是因為被控制人生的緣故。
可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為雙方的目標不一致卻又是互相對立的。
他是魔尊，要擴大魔族的實力，首先就是以詭魔的毒入侵整個仙界。而她，究其一生都是以消滅詭魔為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