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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扶光看著謝聞語走後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陰霾。
“想不想改變結局？”
一個宛如孩童的頑皮語氣又像是很久遠的聲音突然開口問他。
尉遲扶光望了眼四周，沒發現人，心底知道是有人在故弄玄虛，便冷聲問道：“是誰？出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它冷笑幾聲，“在十年內，你必定會死，你真的甘願這種結局嗎？若換作是我，必定不願，畢竟為他們這些人犧牲，又被歷史長河中遺忘，心愛的人看似對你很關心……”
“夠了。”
它話還沒說完，就被尉遲扶光打斷。
“是不願意聽到真相？呵，就如剛剛那樣，你從她哪句言語中看出她對你的在乎？如果這都不明顯，不妨給你看一下對比。”接著，它不由分說地給尉遲扶光展現影像。
開頭是聞語在聞府門前撿到祁溫言，結局是兩人在月光下親吻，是那天尉遲扶光剛來到下界找到謝聞語看到的景象。
“你看，他們經過多少次爭吵，不信任，卻還是回到了對方的身邊，他們有羈絆，他們逃不開啊！”它的聲音逐漸變得瘋魔，“你死後，她遲早會忘了你，你為她付出一切，你又得到了什麼？得到的不過是她的遺忘罷了，收心吧，跟我走。”
這個不知名來源的聲音，像是從他腦海中說話，又像是被人下了蠱，想要誘引他墮魔。
尉遲扶光並未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他很冷靜，冷靜到可以去大潤發殺十頭豬，“謝謝，我不會死，她也不會死。”就算死，那又何妨。
……
尉遲扶光利用聚魂燈將謝聞語的魂魄補全，因為魂魄缺少一魂，過程十分艱難。
尉遲扶光的臉已經痛苦得發白，冷汗從額頭滴下幾滴。
“沒關係的，慢慢來，不用急。”謝聞語安撫他。
“嗯。”尉遲扶光垂眸看了眼謝聞語，因為隱忍著什麼，她脖頸上的青筋爆出，明明看上去比他還痛苦。
明明慢一點，她所受的折磨會更大。
他沒有把話聽進去，將速度加快了些。
“扶光……”謝聞語訝然地問了句，可轉而就被腦海中那些散落的靈魂的尖叫轉移了注意力。
“為什麼要復活？！！都給我滾開！！”
“我要自由！我要自由！我不能再回到牢籠，給我自由！”
……
那些尖叫聲接踵而至，可很快消失。
看了眼面色紅潤的謝聞語，尉遲扶光說：“你還缺了一魂，這幾天休息，不能隨便使用靈力。”
因為靈魂的補全，加上尉遲扶光給她靈魂都洗滌了一遍，現在的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她問尉遲扶光：“缺少一魂對我的靈力有沒有影響？”更重要的是，對她以後的計劃有沒有影響。
尉遲扶光看著她的臉，還是像以前一樣，和小孩子一樣，剛威脅了他，如今又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若無其事地問他，眼裡還閃著懵懂的光。
剛剛不是做出一副防備他的姿態嗎？怎麼現在又不防備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做戲都不做全套。
尉遲扶光明白她問題的潛在含義，敲了敲她的腦袋，“當然會有，怎麼去了一趟魔界，腦袋也跟著不靈光了？”
謝聞語抬眸看了眼他，聲音有點悶悶的，“哦。”
誰都沒有發現，一道身影在他們背後看了許久，直到最後忍不住咳意，他才轉身離開。
謝聞語若有所感，她轉頭望去，沒有奇怪之處。
“你探一探，我的一魂在何處。”補完魂魄後，她能明顯地感覺到，原本該散成碎粒的一魂依舊完好無損。
“給我幾天的時間。”沒等謝聞語思考，他離開原地。
謝聞語愣了愣，只是探魂魄而已，按尉遲扶光的實力，需要幾天的時間？
……
可謝聞語沒想到的是，十幾天的時間過去了，尉遲扶光像是憑空消失了，毫無蹤跡。
“主上，莫要擔心，尉遲大人會自己照顧好自己。”添香看著一直抬頭望天的謝聞語，忍不住上前安慰謝聞語。
紅娘系統：[哈哈！反派已經將聞輕然放了出來，你看，你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它忍不住譏諷道：[你不過離開魔界半個月的時間而已，他就迫不及待地放出聞輕然，可見他對你沒有感情，真可憐，前世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謝聞語愣神了許久，隨後點頭，“嗯。”
不知是在應添香的話，還是在應紅娘的話。
紅娘系統這幾年的能量越來越少，它的功能也只剩下了幾個，幸運的是放大宿主的情緒這個功能還沒有消失。
[嘭！]紅娘系統的程式突然出現了些許問題。
[怎麼回事？你搞什麼鬼？]
謝聞語無所謂地攤手，“不知道。”反正紅娘系統的崩壞，對她來說算得上一件好事。
[救我！]紅娘系統淒厲地尖叫。
“哈！”謝聞語扯了扯唇角，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
[救我！]
[救我！]
[救我！]
……
紅娘系統一直在重複無意義的話。
隨著時間的流逝，謝聞語眼前浮現出一串串報錯的程式碼。
[編譯錯誤！]
[編譯錯誤！]
[編譯錯誤！]
她沒學過程式設計，不明白上面程式碼的含義，但能清楚地感受到，紅娘系統即將崩塌。
可過了很久，紅娘系統還沒有消失。
直到夜晚來臨。
紅娘系統冷笑道：[我沒死，恭喜你。]
謝聞語壓根不在乎它的死活，是死，依天道的秉性，還會派下新的系統下來牽制住她，還不如讓這個險些報廢的紅娘繼續留下來。
只是可惜了，它放大個人情緒的功能還沒有消失。
下一秒，紅娘系統尖叫：[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對他的好感度只剩下百分之一，明明之前還有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它可以將這個好感度放大至百分之九十。這個好感度是至死不渝的程度。
這也就是為什麼謝聞語從來沒有對祁溫言做過一次真正的拒絕。
在祁溫言對她殺意湧現時，謝聞語是想逃的，可濃烈的愛意阻止了她，她無法反抗，只能順從。
可好感度會慢慢消磨的，不是嗎？
謝聞語沒有聽紅娘接下來的話，因為尉遲扶光已經回來了。
[你是如何辦到的？]明明它耗盡了近乎一半的能量維持她對祁溫言的好感度，可現在只剩下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