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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昕！”
“你倒是來的挺快，要是再快上那麼一點，怕是朝中已經可以另立新君了！”
姜歲寧冷著臉打量著眼前跪地的錦衣衛指揮使，用十分嘲諷的語氣開口。
自己從這地方醒過來到錦衣衛出現並沒有多長時間，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很惱怒。
特別是想到方沅鋌而走險下對自己的脅迫，更是氣到不行。
這方長陌，怎麼會生出如此無恥的兒子！
“陛下，臣無能！”
聽女帝震怒下的話，浦昕也是面帶羞恥，不過還是解釋：
“擄走陛下的那方沅雖然是剛加入錦衣衛，但有意留下了很多線索干擾了臣的調查，臣方才多花了些功夫……”
姜歲寧很聽不得浦昕的解釋，她只覺得身為堂堂指揮使被一個方沅能擺弄到如此地步很不應該。
但現在也不是治罪的時候，盯著地上的浦昕許久，她才是一甩袖袍。
“回宮！”
……
回宮路上，姜歲寧乘坐馬車，浦昕則在一旁將瞭解的事情一一彙報：
“陛下，臣已經瞭解，那方沅的父親乃是朝廷在北疆的封疆大將方長陌的獨子，前不久受封入京剛成為錦衣衛不過兩天，之所以帶走陛下應當是把陛下您當做跟科考案子相關的嫌疑犯了。”
“不過……方沅在認出陛下的身份之後反倒擔心被陛下治罪決定逃跑，顯然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如今京城已經戒嚴，他躲不了多久。”
浦昕這是很明顯的解釋今天的情況，但是姜歲寧卻聽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她覺得浦昕有幫方沅洗脫罪狀的意思。
“浦指揮，這就是你帶領的錦衣衛？無知無能卻如此猖狂，連哪怕一點眼力都沒有，朕為了不打攪辦案特意微服，可剛到禮部就被他打暈過去帶到了詔獄，連給朕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聽陛下這麼說，浦昕明顯是一怔。
她心底暗自泛起嘀咕，這方沅能力差是差，可也不是自己挑選的。
貌似是陛下您為了勉勵方將軍自己親自下旨冊封的吧？
偏偏這個鍋浦昕不敢推，只能乖乖認錯：
“是臣失職，那方沅畢竟入京之前無官身，哪怕被冊封為錦衣衛百戶，可臣也不該這麼早讓如此的人輕易接受重要事情的。”
“哼！”
姜歲寧一聲冷哼，想到被方沅帶走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她心底再度起了一陣火氣。
“如此無恥之輩，朕恨不能現在就將他處以極刑！”
女帝說者無意，倒是一旁恭恭敬敬站著的浦昕似乎嗅到了幾分不對。
到底還是壯起膽子，她突然遲疑道：“那方沅如此猖狂，可有對陛下不敬？”
“他既然知道朕的身份自然沒有那個膽子對朕不敬的。”姜歲寧繃著臉很不高興，一句話帶過了發生的事情。
“只是……他為了保命，讓朕服用了一枚丹藥，名叫……封神迷幻丹？”
“迷幻丹？這是何物？”
“不是什麼毒藥，但會迷惑人的神志，只要他方沅說什麼，朕就會按照他所說的做，他為了保命讓朕不要對他起殺心，朕當時答應了，方沅這才離開。”
“好在應該是藥效過去了，朕現在感覺自己恢復了正常。”
提起迷幻丹的作用，姜歲寧顯得有些平靜，只是心底還是一陣後怕。
按照現在情況，那迷幻丹應該失效了，不然若持續有效果，她都不敢想象有多麼可怕。
但是浦昕聽得一陣冷汗，這所謂的迷幻丹，單看樣子陛下沒事，可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症狀？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她急忙才是提醒：“這……太可怕了，為了以防萬一，陛下回宮後還是需要讓御醫檢查一下，免得有什麼副作用。”
“不用你說，朕也知道！”
姜歲寧還在為浦昕辦事不力的事情生氣，顯然沒什麼好臉色。
“你說方沅乃是方將軍之子，這倒是處理起來有些棘手，畢竟有這樣的兒子，誰知道方長陌在北邊的時候對朕可有過尊敬。”
“如果朕殺方沅他要起兵謀反，雖然於朝廷來說不過是負隅頑抗，可到底是沒有必要的折騰，到時候還需要想一個妥當的法子才行。”
只從這個語氣，浦昕便明白眼前這位陛下對方沅是真動了殺心了。
她反正覺得陛下因此遷怒整個方家有些小題大做的意思，不過畢竟自己只是臣子，也不敢有什麼反對意見，只能恭敬站在一旁點頭：
“陛下所言極是。”
……
某處屋頂之上，遠遠看著天子一行回宮的背影，方沅皺著眉，若有所思。
突然，他一拍手掌，想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
“靠！”
“險些給我搞忘了，迷幻丹的效果好像不太穩定，不知道藥效持續多久，也不知道等女帝回宮了還知不知道這件事。”
“但願老爹給的東西能有點用吧……，至少保證這幾天女帝對我沒有殺心，應該能躲過去這一劫的。”
方沅坐在原地為這件事情發愁，可想了半天也只能姑且先這樣了。
“唉……這來京城還沒幾天呢，光宗耀祖是沒指望上，倒是先要祖宗光了。”
嘀咕一陣，似乎察覺到這個地方也不安全了，他縱身一跳，這才匆匆換了地方。
穩妥起見，錦衣衛肯定是回不去了，在等女帝那邊的態度之前，他至少也得把今天給安穩躲過去。